第277章 記憶迷宮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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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網絡的深處,血色數據流如岩漿般翻湧,陳默被無形的力量拖拽著墜落。徐江替身的意識體在他麵前分崩離析,碎成無數發光的碎片,每一片都映出渡鴉組織的猩紅標誌。
    “你以為自己是覺醒者?” 替身的聲音從碎片中滲出,帶著瀕死的嘶鳴,“渡鴉組織的終極目標…… 是在平行宇宙間建立商業帝國,而你們這些‘重生者’,不過是跨時空意識傳遞的實驗白鼠!”
    陳默感覺無數記憶碎片刺入大腦,他看到了平行宇宙的自己:在某個時空,他穿著黑色龍袍,腳下是堆積如山的黃金,眼神陰鷙地俯瞰著臣服的人群;在另一個時空,他蜷縮在貧民窟的角落,渾身汙漬地乞討,後頸的芯片疤痕被老鼠啃食得血肉模糊;還有的 “他” 正站在實驗室裏,親手將意識芯片植入克隆體的後頸,嘴角掛著與渡鴉組織首領相同的冷笑。
    “不!” 陳默揮拳砸向碎片,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數據流。遠處,無數個平行宇宙的 “渡鴉組織” 正在不同的時間線裏崛起,他們用意識操控著金融、政治、科技,將文明變成圈養意識體的牧場。
    “每一次‘重生’,都是渡鴉組織的意識傳遞實驗。” 替身的碎片突然凝聚成渡鴉形態,“你以為的‘金手指’,不過是我們注入的記憶代碼;你以為的‘反抗’,早就被寫入了實驗腳本!”
    陳默的腦波劇烈震蕩,他想起每次重生時都會出現的記憶閃回 —— 那些所謂的 “前世記憶”,原來都是渡鴉組織植入的 “跨時空意識錨點”。他踉蹌著跪倒在意識網絡的 “節點” 前,看到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時鍾,指針正逆時針轉動,每轉一圈,就有一個平行宇宙的 “陳默” 被植入新的記憶代碼。
    “看看這個。” 渡鴉形態的碎片突然炸開,露出一個透明的培養艙,裏麵沉睡著真正的陳默本體,“這才是你,而其他時空的‘你’,不過是意識傳遞失敗的殘次品。”
    本體的胸口插著渡鴉組織的徽章,後頸的芯片編號是 “x000”,而陳默的編號是 “x07”。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每次重生都伴隨著記憶偏差 —— 因為渡鴉組織在不斷優化 “意識傳遞算法”,而他是第七次迭代的 “較優解”。
    “現在,該帶你去見創造者了。” 渡鴉碎片化作鎖鏈,纏住陳默的意識體,“他在時間線的盡頭等你,在那裏,你將目睹人類文明如何變成渡鴉的糧倉。”
    現實中,陳默的身體突然開始抽搐,腦機接口的監測儀發出刺耳的警報。林悅抓住他的手,卻發現他的瞳孔裏倒映著無數個重疊的自己,每個倒影都在說著不同的話:“救我!”“殺了他們!”“加入我們!”
    “維蘭德!” 林悅尖叫著求助,“他的意識在分裂!”
    老醫生衝過來,在陳默的後頸注射了一針神經穩定劑:“他進入了意識網絡的‘記憶迷宮’,如果找不到出口,就會被無數個‘自我’吞噬。”
    意識網絡中,陳默被鎖鏈拖拽到時間線的盡頭。那裏矗立著一座由意識數據構成的帝國大廈,每一層都關押著不同時空的 “覺醒者”,他們的意識被抽離出來,化作大廈的磚石。而大廈頂端,渡鴉組織的首領背對著他,正在操作一個巨大的量子計算機。
    “歡迎來到時間線的終點,x07。” 首領轉過身,陳默的瞳孔驟縮 —— 那是他在緬北實驗室看到的 “完美體陳默”,胸口的匕首已經被渡鴉徽章取代,“我是你的創造者,也是所有時空的‘渡鴉之王’。”
    完美體揮手,大廈的牆壁變成透明的屏幕,陳默看到無數個平行宇宙的商業戰爭:在某個時空,渡鴉組織用意識操控讓石油價格瞬間歸零,引發全球經濟崩潰;在另一個時空,他們將 “意識永生” 包裝成商品,富人們為爭奪年輕克隆體大打出手,窮人們則淪為意識養料。
    “這就是永生商業帝國的雛形。” 完美體撫摸著量子計算機,“而你,是我最成功的實驗品。你的每一次‘反抗’,都為我提供了優化算法的數據。”
    陳默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吸入計算機,那些平行宇宙的 “自我” 正在被逐一格式化。他想起替身臨終前的話,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用意識體撞向量子計算機的核心。
    “你以為這樣就能破壞我的計劃?” 完美體冷笑,“所有時空的‘你’都在為我工作,包括這個意識網絡裏的 ——”
    話未說完,陳默的意識體突然分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變成了覺醒者的模樣。那是他在紀錄片中見過的麵孔,是曾為他提供算力的陌生人,是每個拒絕成為實驗體的靈魂。
    “我們是 x07,也是 x001 至 x999。” 無數碎片匯聚成藍色的浪潮,“我們是所有拒絕被操控的意識體,是你口中的‘殘次品’,也是人類文明的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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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美體的笑容凝固了,他看著量子計算機被藍色浪潮侵蝕,終於露出驚恐:“不可能!你們應該互相排斥!”
    “因為我們共享同一個信念。” 陳默的意識體在浪潮中重生,“意識屬於自己,不屬於任何組織或代碼。”
    現實中,陳默的手指突然動了動。林悅看著監測儀,發現他的腦波頻率正在與全球覺醒者的腦波同步,形成一股強大的量子脈衝。維蘭德醫生驚歎著指向窗外:“看!”
    海牙的天空中,無數道藍色光束刺破雲層,那是全球覺醒者用腦機接口向意識網絡發送的反抗信號。光束匯聚成巨大的渡鴉形狀,卻在接觸到陳默的腦波時,重新排列成 “自由” 的字樣。
    意識網絡中,藍色浪潮淹沒了帝國大廈。陳默在浪潮的盡頭看到了出口,那是一扇刻著 “人類” 字樣的門。他轉身看向完美體,後者正在被數據流吞噬,臉上寫滿了不甘。
    “你輸了,因為你不懂團結。” 陳默伸手觸碰出口的門,“而我們,才是人類文明的未來。”
    當意識體穿過大門的瞬間,陳默回到了現實。他睜開眼睛,看到林悅滿臉淚痕,維蘭德醫生正在擦拭眼鏡,而窗外的天空一片晴朗。
    “結束了嗎?” 林悅輕聲問。
    陳默搖頭,摸出後頸的芯片疤痕 —— 那裏還殘留著藍色的光芒,“真正的結束,是渡鴉組織學會尊重每個意識的那一天。但至少,我們找到了記憶迷宮的出口。”
    手機在此時響起,陳默接起電話,聽到國際刑警的聲音:“陳先生,我們收到了來自平行宇宙的加密信息……”
    他與林悅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無論前方還有多少個時空的挑戰,他們都將攜手走下去,因為他們已經明白:在意識的宇宙裏,最強大的力量不是操控,而是無數向往自由的靈魂匯聚成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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