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聯合國總部的穹頂下，陳默站在證人席上，掌心的證據 u 盤發燙。全球 207 個國家的代表坐在環形旁聽席上，全息投影將他的身影放大到三層樓高，每一道目光都像手術刀般剖解著他的每一個微表情。
    “請證人陳述關鍵證據。” 特別法庭庭長敲了敲法槌，陳默注意到他左手腕的腕表閃著幽藍光芒 —— 表盤上的渡鴉標誌與徐江替身的戒指完全一致。
    空氣瞬間凝固。陳默的指甲刺入掌心，想起緬北實驗室的門禁係統正是由這種量子腕表激活。他原計劃按流程展示 u 盤裏的意識網絡數據，但此刻，所有精心準備的台詞都化作冷汗浸透襯衫。
    “庭長先生的腕表很特別。” 陳默突然開口，聲音在空曠的法庭裏回蕩，“與渡鴉組織的核心成員信物如出一轍。”
    法庭內爆發出海嘯般的議論。庭長的臉色瞬間慘白，試圖遮掩腕表卻為時已晚。陳默看到坐在前排的某國財長猛地起身，後頸的芯片疤痕在聚光燈下清晰可見 —— 那是參與過意識移植的標誌。
    “這是對法庭的汙蔑！” 庭長的法槌砸在桌麵，卻震落了腕表的表冠，露出裏麵刻著的渡鴉徽記，“保安，將證人驅逐 ——”
    “不用麻煩。” 陳默扯開西裝，露出藏在腋下的激光手槍，“我來是為了揭露真相，不是為了配合你們的表演。”
    全息投影突然被黑客入侵，畫麵切換成日內瓦實驗室的監控錄像。陳默看到庭長正在接受意識植入手術，徐江替身站在一旁微笑：“記住，你的任務是讓審判流於形式。”
    “這不可能！” 某國代表驚呼，“庭長是我們親自推選的 ——”
    “推選？” 陳默冷笑，調出一組選舉數據，“你們的‘民主’不過是渡鴉組織的意識操控實驗。看這個。” 畫麵切換成投票現場，選民們後頸的芯片正在接收指令，機械地按下選票。
    庭長突然掏槍，卻被陳默搶先一步射中手腕。激光束擦著陳默的耳際飛過，在牆上燒出焦黑的洞。他趁機將 u 盤拋向旁聽席，無數記者蜂擁而上，u 盤在人群中如燙手山芋般傳遞。
    “抓住他！” 庭長怒吼，法庭內的安保人員舉起了脈衝步槍。但下一秒，所有槍支的瞄準鏡都被藍色病毒代碼覆蓋 —— 那是全球覺醒者發動的網絡攻擊。
    陳默衝向全息投影控製台，輸入緬北實驗室的解密密鑰。整麵牆的屏幕突然炸裂，露出後麵隱藏的量子服務器，無數條數據線連接著各國政要的腦機接口芯片。
    “他們用意識操控建立了影子政府。” 陳默的聲音通過全球直播傳出，“而我們，不過是他們圈養的意識體 ——”
    話未說完，法庭的燈光突然熄滅。應急燈亮起時，陳默看到庭長正在插入一枚量子密鑰，那是啟動意識清洗的信號。他猛地撲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 —— 那是渡鴉組織的意識屏障。
    “陳默，你以為能贏？” 庭長的聲音帶著機械的嗡鳴，“早在你踏入法庭前，你的腦波就被標記為‘異常體’。”
    陳默感覺後頸的疤痕發燙，無數記憶碎片如利刃般插入大腦。他看到了平行宇宙的審判現場，每個時空的 “他” 都在這一刻被判處 “意識死刑”。但這次，他握緊了藏在牙齒裏的病毒膠囊 —— 那是用自己的意識碎片製成的量子武器。
    “那就讓我們同歸於盡。” 陳默咬破膠囊，藍色病毒順著血管蔓延，“至少，我要讓全世界看清你們的真麵目。”
    庭長的瞳孔驟縮，他終於意識到陳默的意圖 —— 這個實驗體竟然打算用自我意識的爆炸，摧毀整個意識操控網絡。他想逃跑，卻發現雙腳已經被病毒凝結的數據流纏住。
    “不！你不能 ——”
    陳默笑了，他看著病毒如潮水般吞沒服務器，看著各國政要驚恐的表情，感覺意識正在逐漸消散。但在失去知覺前，他看到旁聽席的記者們舉起了手機，無數道閃光燈亮起，將法庭的真相傳向全球每一個角落。
    當陳默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聯合國醫院的無菌室裏。林悅握著他的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樸素的銀戒 —— 那是用他的病毒膠囊碎片打造的。
    “審判延期了。” 她輕聲說，“因為全球有 17 億人同時出現腦波異常，他們都在喊著同一句話：‘我們要真相’。”
    陳默點頭，望向窗外。紐約的街頭擠滿了舉著藍色熒光牌的人群，牌子上寫著 “拒絕意識殖民”“我的大腦我做主”。他知道，這場政治博弈遠未結束，但至少，渡鴉組織的陰影已經被暴露在陽光下。
    手機震動，陳默收到一條匿名信息：“恭喜你，x07，你觸發了‘全球意識覺醒’事件。但記住，渡鴉組織的根係深植於時間線的每一個節點。”
    附件是段監控錄像，顯示庭長被帶走時，袖口露出的渡鴉紋身正在自動消失。陳默握緊林悅的手，突然明白，真正的審判不是在法庭上，而是在每個意識體的心中。
    “我們回家吧。” 他輕聲說，“還有很多個平行宇宙需要我們去解放。”
    林悅點頭，扶他起身。路過病房的電視時，陳默看到聯合國秘書長正在發表講話，背景牆上的渡鴉標誌被替換成了藍色的覺醒者符號。他知道，這隻是開始，但人類文明已經邁出了關鍵的一步 —— 從今天起，再也沒有任何組織能輕易操控他人的意識，因為每個靈魂都已經知道了自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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