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夜晚的風，總帶著點鐵鏽味。
    譚雅獨自走在施普雷河邊的步道上，夜色沉沉，遠處的電視塔在霧靄中閃著光。她咬著手裏的漢堡，嘴角沾了點醬料，卻毫不在意。她一向重視熱量攝取，這對維持靈力穩定極為重要。
    “漢堡、可樂、巡邏。”她喃喃地說，嘴裏咀嚼著，還不忘盯著街邊的暗巷。
    今晚她刻意沒帶小隊，單人行動——一來她更習慣獨行作戰，二來這片區最近風聲不對，有靈氣異動的記錄。作為德國分部的第一巡邏隊長，她有權進行自由調動和臨時單人作戰。
    她坐在一張生鏽長椅上，剛準備咬下一口，餘光裏，一道輕微的扭曲在暗巷盡頭閃了一下。
    譚雅停住動作。
    不是風，也不是燈的問題，那是——光學幹擾。
    隱身裝置。
    她緩緩放下食物，右手悄然貼近腰間的魔導手槍，左手則撐在膝蓋上，佯裝放鬆地坐著。麵前是一條小巷，通往居民樓的後門，一盞破舊路燈下，有三個“空白的影子”一閃而過。
    “有意思。”她眼神冷下來。
    根據內部情報，最近柏林多次出現新型毒品“幻醒”，一種來自冥界殘魂精煉的魔性藥物，吸食後可讓人短暫產生靈視能力，但副作用是迅速侵蝕魂體，一旦過量，就會陷入“靈蝕狀態”，輕則癡呆，重則當場魂飛魄散。
    她沒動，一邊緩慢咀嚼，一邊讓魔導手槍同步啟動，內部陣核開始運行，槍身發出輕微低鳴。
    巷子裏的三人沒有注意到她，他們穿著的是一種名為“光隱紗”的違禁設備，本該軍方專用，卻早已被黑市拆解販賣。他們動作熟練，從包裏掏出銀白色小瓶，像是準備放在某個預定的接頭點。
    譚雅站起身，吐掉最後一口麵包皮。
    “柏林街頭，販賣魔性毒品。”她拔槍，瞄準，不帶任何拖泥帶水，“根據《天規臨地條例》第九條，格殺勿論優先執行。”
    她開槍了。
    砰！
    槍聲在寂靜夜裏炸開，魔導彈頭破空而出，附帶靈能追蹤因子，精確命中其中一人左腿。那人剛蹲下，還未將藥品放下，膝蓋就像被車撞了一樣爆開，慘叫著倒在地上，隱身裝置也隨之失效。
    “是——天警！”
    另兩人驚恐大叫，拔腿就跑，方向朝著居民區後門逃去。
    “啟動標記彈。”譚雅手指輕彈，兩道帶有追蹤咒文的飛針從袖口彈出，刺入他們的後背。咒文立刻附著在他們靈魂頻率上，無論躲到哪裏，她都能追蹤。
    倒地那人試圖翻身，一手抓住裝有毒品的背包，另一手艱難掏出一把小型能量匕首。
    “別過來！我警告你——”
    “你警告我？”譚雅緩緩走近，眼神毫無波動，“販毒、藏匿違禁魔物、使用非法裝備。你已經夠進去十年。”
    “你敢殺我？我背後有人！”
    “很好，你說出來，我就少寫兩條。”
    她一腳踩住他傷腿，逼得他慘叫。與此同時，警報已同步傳回柏林分部，附近靈力警衛陣開始激活，整片區域被納入臨時封鎖。
    “最後問一次，你貨源哪來的？”
    “我、我不知道名字……是個披黑鬥篷的女人，在施塔西舊址……每周一供貨。”
    “哪個教派？”
    “不清楚……她身上有腐氣，是下九層來的貨。”
    譚雅點頭，記下關鍵詞。
    “你沒必要知道更多，因為你活不到下次交易。”她抬手，一道靈力電流從手套射出，將對方擊昏。
    她收起槍，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瓶子，立刻掏出一張金符貼在上麵。
    “靈物等級b，魔蝕成分未淨，已具半主動意識。”她低聲念道。
    金符光芒大盛，將小瓶徹底封住。
    她站起身，朝遠處追蹤彈鎖定方向走去。
    十五分鍾後，在施普雷河北岸，她在一間廢棄的工業大樓前停住。那是她標記中兩個逃跑者的落腳點。她沒有正麵衝入，而是啟動袖口的“鏡影術”——這是天警高階許可技能，製造出一個鏡像體，代替自身穿越危險區域。
    鏡像體剛一出現，幾道機關便激活，毒刺、能量繩、火焰咒接連爆出。她冷冷一笑：“這些垃圾陷阱也配阻我？”
    確認安全後，她衝入內部。
    追蹤中的兩人正手忙腳亂地把裝備打包裝車，打算連夜跑路。結果門口一聲“砰”響，鐵門炸裂，譚雅如影掠入，魔導槍直接頂上為首之人後腦。
    “追蹤鎖定，非法逃逸，罪上加罪。”
    另一人剛想掏槍，已被一記肘擊撂倒。
    “報告：柏林北區販毒窩點已清除，三名嫌犯全部就地製服，毒品總量預計8.6公斤。已請求本部派遣回收與淨化小組。”
    耳麥中傳來俾斯麥的回應：“幹得不錯，小提古雷查夫。順便一提，今晚你有一次能量餐補貼。”
    “加漢堡和薯條。”
    “通過。”
    她冷冷一笑，收起武器，望著窗外。
    黑夜還長，但她從不畏懼。
    她不是在執行公務，她是在履行信仰——正義不該沉默。哪怕世界被黑暗吞噬，也總要有人提槍站在最後一條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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