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0730 不來梅。
    天剛亮，海風便帶著港口的鐵鏽味從北方吹來。不來梅不像柏林那樣冰冷嚴肅，也沒有法蘭克福的金屬感，它更像一座深藏陳舊秘密的老屋子，牆角裏堆滿了年代久遠的陰影。
    此刻，七名天庭警察分成兩組，按照調度圖展開了不來梅清晨巡邏。
    西區：譚雅、西住真穗、愛德華、明日香。
    東區：利威爾、艾麗卡、阿爾馮斯。
    這是一次常規清掃式巡邏——至少表麵上是。
    而在西東區交界的一條暗巷中，一場早該引爆的衝突已悄然醞釀。
    暗巷交易現場。
    烏雲低垂，壓得巷子愈發逼仄。兩輛貨車，一左一右停在廢棄倉庫門口，一旁的集裝箱隱約透出化學品味道。
    蝰蛇——九頭蛇西區高層，身著筆挺黑西裝，披著陳舊納粹軍官披風。他外貌不顯老態，但眼神如鏽刀，透出多年毒品生意打磨出的冰冷。
    他輕輕叩著手中鍍金煙盒，開口仿佛在吐蛇信：“二十公斤，高純度，足夠讓整個北德沉淪七天。”
    猩紅的瞳孔透過箱縫，掃視裏麵那紮實包裝著的白色粉末。
    忽然，地麵震顫。
    “轟——！！”
    倉庫鐵門被爆破車撞開，煙塵四起。
    東區勢力——銀狐的人馬登場。他們本是東區下屬幫派，卻早有異心，此刻帶著車隊和衝鋒槍，從對麵殺進交易現場。
    子彈如雨點般掃射，火花擦著蝰蛇的耳際飛過，集裝箱上濺起一連串火星。
    “老東西壞了規矩！”銀狐頭目怒吼。
    “你才壞規矩。”蝰蛇吐掉煙盒裏的最後一根煙，嘴角露出殘忍弧度。
    他甩出一枚定向手雷，在銀狐車隊中央爆炸，掀起大量濃煙。
    趁亂，他翻身躍上黑色摩托，化作一抹黑影消失在後巷盡頭。
    兩公裏外，廢棄電廠地下。
    蝰蛇下車，掀開下水道井蓋，鑽進陰冷地底。他點亮一盞長明燈，走入那條密道。
    牆壁上，一排排刻痕密密麻麻：是九頭蛇曆代高層的代號。
    “血狐”、“黑鰭”、“白蠍”……其中一處刻著青蟒的名號，旁邊血跡未幹。
    三天前，青蟒試圖吞並東區賭場，結果屍體被丟進碼頭，喉嚨被割，連舌頭都沒留下。
    蝰蛇沒有一絲驚懼，反而在血跡上撫摸：“愚蠢。蛇不吃蛇，這是祖訓。”
    他的手機忽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一張照片。
    畫麵中，一個中年女人正在給孩子們分發糖果，身後是東區那座孤兒院。糖果包裝紙上赫然印著九頭蛇的標誌。
    蝰蛇愣住了。
    他手中煙盒掉落，啪地一聲滾在地上。
    “原來……最鋒利的毒牙，一直藏在陽光裏。”
    他的嘴角微微顫動，低笑，像笑出淚來。
    下一秒，他輕輕咬碎後槽牙中的氰化鉀膠囊，血從嘴角滲出。
    但他沒有死。他早已將毒劑劑量控製在“清洗”體內定位芯片的程度。
    “蝰蛇從不死。”他低聲說，扶著牆壁站起身，朝下水道盡頭走去。
    與此同時，天庭警察行動中樞，不來梅南區。
    通報信號響起。
    “九頭蛇西東交界區發生衝突，火力等級c+，懷疑有高層在場。”
    譚雅聞訊立刻下令：“全體原地待命，我與明日香、愛德華、西住即刻前往坐標點。”
    另一邊，利威爾語氣一貫冷靜：“艾麗卡、阿爾，隨我壓向東側交界區域後門，防止逃逸。”
    “明白！”
    衝突現場，0810。
    煙塵未散，地上殘留爆炸後的血與焦糊味，集裝箱被掃得彈痕累累。銀狐的武裝分子還在做垂死掙紮，但見到穿著天警製服的譚雅一行人時，瞬間變了臉色。
    “撤——撤——！！”
    “太晚了。”明日香拔出短槍，精準三發打爆對方的輪胎。
    愛德華早已拍手貼地，一排金屬鎖鏈自地下鑽出，將剩餘數人纏繞在原地。
    西住站在明日香旁邊，一聲令下：“無人殘留，全部收押。”
    “目標高層‘蝰蛇’未確認位置。”譚雅冷聲道，“繼續搜索，封鎖電廠周邊五公裏。”
    另一端，東區尾巷。
    利威爾一腳踹翻一名重傷的毒販，反手擒住逃跑者，冷聲問道：
    “‘蝰蛇’去哪了？”
    “……不知道……他說要去……回陽光裏……”
    阿爾馮斯不遠處翻查一個裝物倉庫，忽然發現一本糖果箱的送貨單。
    “這包裝紙……不就是孤兒院的糖？”
    艾麗卡麵色一變：“他們連孩子都不放過？”
    利威爾目光一凝：“找到蝰蛇，全部抹除。”
    不來梅天將審訊中心，1130。
    蝰蛇已不見蹤影，但西區與東區的毒品通道全線被切斷，銀狐武裝頭目被捕，孤兒院亦被迅速接管審查。
    譚雅站在高台，望著一箱箱繳獲的毒品，冷冷說出一句：
    “九頭蛇也許能藏得比我們想象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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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片土地，不會再容他們張牙舞爪。”
    時間：晚上2000。
    地點：不來梅。
    夜色如墨，陰雲密布，整個城市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壓迫籠罩。港口的風帶來遠方鹹腥與汽油的味道，壓在街道上久久不散。
    譚雅、西住真穗、明日香、利威爾、艾麗卡、愛德華與阿爾馮斯，全員出動，正在不來梅夜巡。
    “西區、東區與市中心，今晚交替換線，不要給敵人摸清巡邏規律。”譚雅邊走邊下令，“我們的人力有限，但不能露出漏洞。”
    “明白。”西住簡潔回應。
    “希望今晚別再有九頭蛇爬出來。”明日香撇嘴。
    利威爾卻低聲說：“他們不會退縮。昨晚的交易失手，隻會讓他們狗急跳牆。”
    “我倒希望他們跳出來。”艾麗卡握著通信器，目光銳利，“省得我天天跟裝瘋賣傻的人打交道。”
    此時，另一邊——
    不來梅西郊，孤兒院後院。
    空無一人的後院，幾名身穿黑色風衣的人影正靜立在夜色中。那是一群真正的毒蛇，九頭蛇最深的陰影。
    最前方站著一位中年男人，頭發花白，神情冷峻，穿著複古德軍製式風衣，胸前佩戴古老十字徽章。
    路德維希·希姆萊。
    他是納粹死忠分子海因裏希·希姆萊的直係後代，也是如今不來梅地區九頭蛇的隱秘領導者。
    “祖父沒有完成的帝國，終將由我來補全。”他說話語氣如宗教宣言。
    在他身側，另一個人低頭輕笑。他穿著考究西裝，手持一根銀柄拐杖，深紫色圍巾隨風飄動。
    澤莫男爵。
    “美國已容不下我們。”澤莫低聲說，“神盾局的餘孽、複仇者的餘震，讓我們連立足的灰燼都沒留下。”
    “但德國不一樣。”他抬頭看著夜空，“我們從這裏出生，自然也該從這裏複興。”
    “而擋在複興麵前的，就隻有——”
    “天庭警察。”路德維希咬牙，仿佛咬著冰。
    此時，遠處一個身影緩緩走近。
    蝰蛇，臉色蒼白，左肩包紮著。
    “我失敗了。”他說，“但我找到了他們的巡邏規律。他們會在今晚2130前後離開孤兒院路段進行換線。”
    路德維希沒有動怒，反而笑了。
    “很好。我們便在孤兒院‘接待’他們。”
    澤莫男爵輕叩拐杖，淡然開口：“從全歐回來的九頭蛇幹部，都已經到了不來梅。”
    “今晚，他們將明白，德國不是光明的土地。”
    同一時間，天庭警察小隊正靠近孤兒院街區。
    街燈昏暗，安靜得反常。
    阿爾馮斯掃視四周：“……奇怪，孩子們平時這個點還在窗邊玩。”
    愛德華皺眉：“氣氛不對。”
    譚雅舉手示意停步，冷聲下令：“明日香，啟動空中偵察視圖。”
    “收到。”
    幾秒後，明日香冷汗滑落：“屋頂有熱源分布——整整十二個武裝單位埋伏在樓上。”
    “後巷也有人。外圍被包圍了。”
    “他們等著我們來。”利威爾拔刀，眼神冷如夜風。
    “九頭蛇全體回流……打算把不來梅變成反攻據點。”艾麗卡聲音壓低。
    譚雅微微一笑：“他們太高估自己了。”
    “全員聽令。”
    “今晚的目標——不是防守，是殲滅。”
    孤兒院圍攻，戰鬥即將爆發。
    澤莫男爵站在孤兒院鍾樓，低頭望著正逼近的天庭警察。
    “人，七個。”
    “但個個都有名有姓。明日香，eva二號機適格者；利威爾，巨人戰爭精英；譚雅·馮·提古雷查夫……惡魔中尉。”
    路德維希冷笑：“七個太少了。”
    澤莫轉頭看他，語氣輕緩：“你搞錯了。七個已經足夠摧毀一個國家的黑暗。”
    他頓了頓，“所以今晚，必須死。”
    九頭蛇在集結，不來梅即將成為正邪決戰的戰場。
    而天庭警察，已踏入敵人設下的蛇窩。
    但他們從未退縮——因為，正義從來不是靠人數，而是靠決心與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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