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冰島，雷克雅未克郊外。
    寒風如刃，星光在火山雪原之間沉寂。
    托爾、琪亞娜、克勞德並肩巡邏。三人身披戰袍，腳步踏雪而行，腳印留在黑白交織的冰原路上。隊伍雖沉默，卻沒有緊張——這是熟練搭檔的節奏，肅靜而穩定。
    這時，一道身影從遠處雪坡緩緩靠近。
    少女身形纖細，披著厚重的鬥篷，灰藍色長發隨風而飄。她神情悠然，一隻手插在口袋裏，另一手看著手腕上的特殊設備。
    “你們好，我是米卡。”
    她停下腳步，聲音溫柔，語速平穩，像在講述一段雪中舊事。
    “奉天庭總部調令，正式調入北歐分部，今夜與諸位聯合巡邏。”
    琪亞娜揚眉：“你就是新來的？長得一點都不像會打架的樣子。”
    米卡點點頭，淡淡一笑：“我來自芬蘭的‘凱森庫魯女子學園’，戰車道部。”
    說完，她輕輕一按手表上的按鈕。
    嗡——
    雪地震動，冰層微裂，一輛灰色偽裝塗裝的t26輕型坦克從不遠處的雪窩裏升起，履帶翻動、炮口旋轉，仿佛從地底爬出的沉睡巨獸。
    “這台是我個人綁定的‘空投型靈導戰車’，一鍵召喚。”
    托爾打量片刻：“你召喚這玩意兒……合法？”
    米卡點頭：“由天警工程部魔改過，輕型支援裝甲，非主戰武器。”
    琪亞娜躍上坦克，拍了拍炮塔：“我喜歡她。”
    “她也喜歡你。”米卡平靜地說。
    克勞德點頭：“至少比有些人嘴炮靠譜。”
    “哎？”
    就在他們簡短交流之際，街角傳來一陣奇怪的口哨聲。
    從漆黑巷道裏，緩緩走出一群人。
    他們穿著打扮五花八門，有的像街頭流浪歌手，有的披著蹦迪風衣，有人拖著滑板，有人戴著夜視鏡。八九個人並排走出，仿佛排練過的表演隊。
    為首的是一名身材瘦削、頭戴帽衫的青年，眼神充滿戲謔。
    “喲，各位天庭警察。”他張開雙臂，一臉誠懇，“我們真是有緣千裏來相見啊。”
    托爾眉頭一挑，站定。
    青年擺擺手，“別緊張，我就是想說句話。”
    “就一句話。”
    “你們為什麽——不讓我們犯罪？”
    他後麵那群人笑出聲來，有人還吹了個口哨。
    青年繼續說道：“還是說，你們見不得我們犯罪？”
    “難道連這一點點的自由，我們都得不到嗎？”
    “社會壓榨我們、法律限製我們、學校教我們服從、家長逼我們做選擇——你們天庭是不是也隻是另一副手銬？”
    “我們犯罪，是因為我們想活得真實。”
    “為什麽你們要阻止我們？”
    他的語氣在夜風中揚起，仿佛在演講台上大聲疾呼。而身後的同伴們，則當著觀眾，鼓掌、歡呼、叫好。
    琪亞娜咂咂嘴：“又是那種‘犯罪是自由’的劇本？”
    克勞德淡淡說：“他們是讀太多反烏托邦小說了吧。”
    托爾看著對方，聲音平靜得像即將落雷的天空：
    “你們想表達思想，這是言論自由。”
    “你們想搶店砸車，叫傷害別人。”
    “自由，從來不是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自由的邊界，是他人的生存權。”
    他頓了頓，雷錘緩緩揚起：
    “你們說‘隻想說一句話’——說完了沒？”
    那青年臉上的嬉皮笑容瞬間一滯。
    但他很快又恢複過來，嘴角抽動，“好，那我們說完了，接下來，就讓你們聽聽我們的‘表達方式’。”
    他打了個響指。
    街邊的垃圾桶猛地翻倒，從背後暗角衝出四五個帶著武裝器械的青年，手持鐵鏈、電擊棒、甚至是粗製燃燒瓶。
    “今晚，就讓你們體驗——反製秩序的快感！”
    “戰鬥確認，目標九人。”克勞德抽出巨劍。
    “琪亞娜，你先別把街炸了。”托爾提醒。
    “我盡量。”琪亞娜笑著跳下坦克，“米卡，你帶坦克繞後？”
    米卡點頭：“收到。”
    她再次按下手表，一道光環擴散，坦克啟動履帶，悄然穿過旁側冰巷，炮塔開始預熱。
    混混們一擁而上，正麵衝向托爾與克勞德。
    “讓他們閉嘴。”托爾掄錘而上。
    轟！
    第一波雷霆爆發，三人當場被擊飛，連聲都來不及喊。
    克勞德巨劍旋舞，兩名混混的武器在接觸的瞬間被切斷，人被撞飛撞進雪堆。
    琪亞娜雙槍壓製，步步前壓，嘴角冷笑：“你們不是要‘表達自己’嗎？現在——大聲點！”
    對方剩下的人開始慌亂後退，正要逃跑，一陣履帶碾壓聲在背後響起。
    ——米卡駕馭著戰車，從巷道衝出。
    “前方目標確認為主謀，鎖定。”米卡輕輕一聲，炮口微調。
    砰——！
    一發魔改音波彈擊中逃跑混混腳下，引發聲波衝擊，將他們轟翻在地，卻無致命效果。
    托爾緩步走到最後那位“演講青年”麵前，將雷錘抵在他麵前的地麵上：
    “你所謂的‘自由’，不過是逃避責任的借口。”
    “真正的自由，來自規則下的勇氣。”
    “不是丟掉法律，而是遵守之後仍不放棄做人的骨氣。”
    那青年癱坐在地上，徹底啞口。
    三十分鍾後，所有人被押送至冰島分局。
    琪亞娜坐在坦克旁邊的雪地上，打了個響指：“今晚收工。”
    米卡蹲下，仰望星空：“冰島的星星，比家鄉清楚一點。”
    托爾看向遠方燈火：“隻要有人想用‘自由’來包裝破壞，天警就不會收工。”
    克勞德拎著劍：“我們，不是來傾聽借口的。”
    天警的影子，在極夜中默默巡行。
    真正的自由，不是無所顧忌——
    是敢於守住底線的人，才擁有自由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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