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魔影再現,再踏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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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將沙地照得通明時,瑪薇卡握住那枚殘缺的紋章站起身。
    林羽的玄冰槍尖在沙地上劃出冰線,反向旋轉的火焰紋章投影正隨著流沙移動逐漸扭曲。
    "三個時辰。"她突然開口,指尖的火焰在地麵投影旁燃起相同的紋路,"這種反向刻印最多維持三個時辰就會消散。"躍動的火光裏,她看見林羽瞳孔收縮——他們都記得三天前擊潰深淵教團營地時,那些黑晶石雨整整下了三個時辰。
    沙粒突然震顫著浮空,瑪薇卡猛地攥住林羽手腕。
    火之國護衛隊長的體溫透過護腕傳來,他佩刀上凝結的冰霜正發出細碎的崩裂聲。
    十步外的慶功酒壇突然炸開,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凝成無數冰棱,折射出沙地上早已消失的倒懸宮殿虛影。
    "礦洞。"瑪薇卡鬆開手時,掌心還殘留著冰霜融化的水漬。
    她彎腰撿起半塊沾著黑晶碎屑的岩片,"今早解救的第七個村民說,北麵廢棄的赤鐵礦洞最近半夜會透出紫光。"
    黎明前的風卷著沙礫撲在岩壁上,瑪薇卡按住想要衝進礦洞的隊友甲。
    少年戰士的佩劍已經燃起戰意紅光,卻被她指尖彈出的火星精準擊中劍柄。"看地麵。"她壓低聲音,三簇火苗順著靴尖滾出去,照亮了洞窟入口處七道深淺不一的拖痕。
    林羽的冰棱在岩壁上撞出脆響,黑暗中頓時傳來金屬墜地的聲音。
    瑪微卡抬手凝出火焰箭矢,躍動的火光裏,五個身披灰袍的深淵教徒正手忙腳亂地擺弄著炸開的鎖鏈陷阱。
    "西南角。"她突然高喊,原本分散成扇形的隊員同時轉向。
    七道火矢釘入石壁的瞬間,二十多個從陰影裏撲出來的灰袍人全部暴露在火光中。
    隊友乙的冰霜符咒恰在此時炸開,將半數敵人凍在原地。
    瑪薇卡踩著結冰的地麵滑向岩壁,後頸的傷口突然傳來灼痛。
    本該被冰霜封印的黑霧正在皮膚下鼓動,她反手將火焰按在傷處,借著劇痛帶來的清醒看清了石壁上用血繪製的符文——那些蜿蜒的線條最終都指向礦洞深處某個散發著黑氣的缺口。
    "小心腳下!"林羽的警告聲和破空聲同時傳來。
    瑪薇卡旋身避開射向心口的骨箭,燃燒的掌心重重拍在地麵。
    赤紅的火網順著裂縫蔓延,將三個試圖啟動地下陷阱的灰袍人直接掀翻在冒著黑煙的坑洞裏。
    當最後一名深淵教徒化作黑霧消散,瑪薇卡突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林羽收刀時帶起的冰霧拂過她耳畔,在兩人之間的地麵上凝出細小的霜花——那些六棱形的冰晶正在以違背常理的速度順時針旋轉,就像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牽引著朝礦洞深處流動。
    火把的光暈突然扭曲成螺旋狀,瑪薇卡伸手觸碰岩壁的瞬間,那些看似天然的岩石紋路竟在她眼前重新排列組合。
    本該粗糙的砂岩表麵,此刻浮現出與倒懸宮殿石棺上一模一樣的雙生紋章。
    瑪薇卡的靴底碾碎冰晶時,腳下突然傳來黏稠的阻力。
    火苗順著她的鬥篷滾落,照亮了礦洞深處泛著紫光的苔蘚——那些本該脆弱的植物正像活物般纏繞著每個人的腳踝。
    "別用蠻力。"她攔住準備揮劍斬斷藤蔓的隊友甲,指腹撫過手腕處的火焰刻印。
    橙紅光芒亮起的瞬間,苔蘚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慌忙縮回岩縫。
    林羽佩刀上的冰霜符咒卻突然崩開兩寸裂紋,細碎的冰渣落進紫光裏,轉眼被腐蝕成黑煙。
    越往深處走,岩壁滲出的黑霧就越濃重。
    瑪薇卡感覺後頸的灼痛開始向脊椎蔓延,指尖爆出的火星竟在半空詭異地拐了彎,像被無形的手掌掐滅。
    當她第三次凝聚火矢失敗時,林羽突然扣住她顫抖的手腕。
    冰霜順著兩人交握處蔓延,竟暫時壓住了皮膚下遊走的黑氣。
    "元素對衝。"護衛隊長嗓音低沉,玄冰槍在地麵劃出霜痕,"黑暗魔法陣在蠶食火元素。"他說話時,瑪微卡看見對方額角滲出的冷汗正順著下頜滴落,在冰晶覆蓋的地麵砸出細小凹坑。
    七道火矢突然破空釘入岩壁,瑪薇卡閉目凝神。
    火焰刻印在她鎖骨處亮如烙鐵,虛空中傳來細碎的爆裂聲——三十步外的黑暗裏,七個紫水晶組成的陣眼正懸浮在半空,每條棱麵都折射著扭曲的符文。
    "坎位第三晶簇。"隊友乙的冰棱鏡精準捕捉到魔法陣波動,"東北角岩層有裂縫。"
    瑪薇卡縱身躍起時,林羽的冰霜結界恰好罩住眾人。
    她掌心的火焰在觸碰到水晶陣眼的瞬間化作青煙,皮膚傳來被千萬根鋼針刺穿的劇痛。
    瀕臨潰散的意識裏,火焰刻印突然迸發出岩漿般的熱流,她聽見無數火精靈在耳畔嘶鳴。
    "燒不斷的話..."她將淌血的手掌按在陣眼中心,"就同化它!"
    赤紅紋路突然爬滿整個水晶簇,原本陰冷的紫光竟漸漸染上焰色。
    當第一個陣眼轟然炸裂時,深淵教團法師的慘叫從洞窟深處傳來。
    瑪薇卡踉蹌著落地,發現掌心傷口滲出的血珠正在半空燃燒。
    "還剩六個。"林羽用冰棱扶住她的後背,霜花在兩人衣襟間簌簌而落。
    隊友甲的佩劍突然發出蜂鳴,劍柄鑲嵌的火元素石正瘋狂閃爍。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從地底傳來時,瑪微卡剛切斷第四個陣眼的能量流。
    整條礦道開始劇烈搖晃,碎石如暴雨墜落。
    林羽揮槍掃開砸向眾人的鍾乳石,冰霜結界在頭頂碎成晶粉。
    "退後!"瑪微卡拽著兩個隊員撲向岩壁凹陷處。
    她甩出的火網將最後三塊墜石燒成齏粉,卻在收手時看到駭人景象——那些懸浮的陣眼殘骸正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全部湧向礦洞最深處。
    死寂持續了五個心跳的時間。
    當第二聲轟鳴帶著硫磺氣息衝出黑暗時,所有人佩劍上的元素石同時熄滅。
    瑪薇卡摸到林羽繃緊的小臂,發現對方的手甲表麵結滿了帶著血絲的冰晶。
    深淵教團首領的獰笑混在回蕩的巨響裏,像是從地心傳來的喪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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