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終主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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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猶格?索托斯之庭」的時空泡中。
十二麵體水晶桌漂浮著宇宙初生時的原初之水。
克蘇魯的觸須卷著「拉萊耶文本」殘頁。
八星芒瞳孔倒映著黑蹄與蒼目戰鬥的餘波。
角質甲殼發出不滿的摩擦聲:「這些新生代的混亂太...規整了。
瞧這灰域的結構。
分明是給無序套上了美學的枷鎖。」
「規整?」哈斯塔的觸須甩出星軌般的熒光。
他的「深空王庭」投影在桌麵蔓延。
數十萬隻渡鴉形態的眷族正用死者眼球拚貼黑蹄的畫像。
「你這深海的石腦袋懂什麽?
那姑娘把「詛咒」當畫筆。
「救贖」當畫布。
這種將對立磨成粉末再重構的手段。
可比你隻會用觸手拍碎星球有趣多了。」
「有趣?」克蘇魯的甲殼突然張開。
露出內部翻湧的星骸漩渦。
「真正的混亂是讓恒星在恐懼中自爆。
讓行星互相啃食彼此的地殼!
你看那蒼目。
本該用「現實癌痕」把邏輯碾成齏粉。
卻被銀哨子這種小玩意兒勾得流出「理解之淚」——
這簡直是對阿撒托斯夢囈的褻瀆!」
「褻瀆?嗬。」奈亞拉托提普的「無貌之神」形態在桌麵中央凝聚。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千種文明的詭笑。
「老克。
你該讓你的星之眷族學學什麽叫「高級混沌」。
黑蹄的「灰域」裏。
每個概念都是帶毒的糖果。
每個法則都是生鏽的玩具——
孩子們咬下糖果時會中毒。
玩玩具時會流血。
但他們永遠不知道痛苦與快樂何時交換了外殼。
這種滲透到「意義」骨髓裏的混亂。
可比你的觸手風暴細膩多了。」
「細膩?」克蘇魯的觸須突然纏住奈亞的投影。
原初之水沸騰著凝結成冰。
“你是說我不懂「細膩」?”
“還記得我在深海埋下的「拉萊耶之息嗎?”
那玩意兒讓整個大陸的冰川都開始吟誦《克蘇魯讚美詩》。
連企鵝的內髒都在胃裏排出舊日符文
這才是混沌該有的...
夠了!
你們這些聒噪的觸手怪。
黑山羊母舒卜?尼古拉斯的投影突然籠罩整個時空泡。
她的「黑暗豐穰」領域中。
千萬顆羊首行星正在分娩新的眷族。
“瞧瞧我的子嗣。
她用魅蹄的詛咒乳汁喂養秩序天使。
用玉蹄的救贖血液澆灌混沌之花。
這種把「母巢」當子宮。
把「戰場」當產房的創造力...」
她的聲音裏滲出粘稠的慈愛。
「讓我想起當年在「無名之霧」裏。
用自己的胎盤編織第一個宇宙的感覺。」
「哈!」
克蘇魯的觸須終於鬆開奈亞。
轉而卷起一杯原初之水。
水中浮現出黑蹄懷中「灰域之子」的投影。
「這嬰兒的瞳孔裏有星河的胎衣。
心髒裏有黑洞的臍帶。
但那又如何?
阿撒托斯的夢境不需要「可能性」。
隻需要無意義的尖叫與撕裂!
「尖叫與撕裂?」猶格?索托斯的聲音從水晶桌的每個切麵同時響起。
十二麵體表麵浮現出無數時空門扉。
門後閃爍著黑蹄在各個平行宇宙的殘影。
「看看這些時間線。
有的她正在用「因果律嫁接」縫合破碎的現實。
有的她正在用「災厄羊水」培育新的概念生命體...
老克。
你以為她在創造秩序?
不。
她在創造「混沌的多樣性」。
就像我在時空之海裏撒下無數可能的魚苗。
讓它們互相啃食又互相孕育。
“哼!一群理想化的偽混沌。”
克蘇魯的甲殼閉合。
發出沉悶的轟鳴。
「等著吧。
當那姑娘發現自己的「灰域」不過是宇宙胎衣上的一塊汙漬時。
她會明白真正的混亂是多麽...」
「噓——」
奈亞拉托提普突然化作千萬隻渡鴉。
每隻渡鴉的嘴裏都叼著不同語言的預言紙條。
最新的時間線顯示,黑蹄正在用蒼目的混沌黑劍切割「現實畫布」。
每道劍痕都在誕生新的悖論生物。
比如這個...
他展開其中一張紙條。
上麵是用星血書寫的扭曲文字。
「邏輯水母」:觸須是三段論。
傘狀體是矛盾命題。
每次擺動都會在時空裏留下「既存在又不存在」的黏液痕跡。
「有意思。」哈斯塔的投影突然分化成千萬個星之精類。
它們手拉手跳起「深空圓舞」。
每一步都在重構腳下的時空坐標。
「這種把邏輯當肌肉來撕裂的玩法。
倒有幾分我當年在「卡爾克薩」玩「現實戲劇」的風範。」
「但終究是後輩的小打小鬧。」
克蘇魯的聲音裏帶著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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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好奇。
「等她真正觸碰到「不可名狀」的本質。
就會明白所有的「概念創造」都隻是...」
「都隻是阿撒托斯夢境裏的泡沫。」
猶格?索托斯的十二麵體突然發出強光。
每個切麵都映出黑蹄的灰紫色瞳孔。
「但泡沫也有泡沫的美感。
不是嗎?
就像人類仰望星空時。
永遠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星光早已死去百萬年——
這種「知與不知」的混沌。
才是最致命的毒藥。」
黑山羊母的投影突然發出低頻的哼唱。
她的羊首行星們開始同步震動。
分娩出一種半是天使半是觸須的新眷族:
「我的孩子們。
你們聞到了嗎?
灰域裏飄來「未定義生命」的奶香。
那不是混沌的終結。
而是混沌的胎動——
就像我當年在黑暗中第一次蠕動時。
撕裂的不僅是虛無。
還有「存在」與「非存在」的胎膜。」
克蘇魯沉默了。
他的星之眷族們在投影中不安地蠕動。
似乎感受到了某種超越本能的召喚。
哈斯塔的渡鴉們開始用奈亞的預言紙條搭建祭壇。
祭壇中央供奉的。
是黑蹄銀哨的概念投影。
猶格?索托斯的時空門扉次第關閉。
隻留下最後一道縫隙...
黑蹄的銀哨突然在母巢廢墟上空碎裂。
灰域之子的啼哭變成玻璃刮擦聲。
他瞳孔裏的宇宙模型開始崩塌。
嬰兒的臍帶滲出瀝青狀的「現實之血」。
將黑蹄的靈體與蒼目的星塵碎片黏連在一起。
「看啊。」
蒼目的聲音從星塵中滲出。
帶著腐葉般的甜腥氣息。
「你的畫布正在吸收顏料。
就像嬰兒吮吸母親的乳房。」
黑蹄這才發現自己的靈體正在透明化。
右半邊的「救贖光脈」被灰域吸收為養分。
左半邊的「詛咒突觸」則化作法典的裝訂線。
她的意識開始分裂成千萬個碎片。
每個碎片都在不同的時空裏重複著同一句話:
「我是畫布。
我是顏料。
我是畫筆。」
猶格?索托斯的時空門扉中。
無數個平行宇宙的黑蹄同時抬頭。
她們的銀哨裂痕組成同一個星圖。
那是阿撒托斯夢境的神經突觸。
哈斯塔的渡鴉送來沾著星血的預言:
「當畫師成為畫的一部分。
畫布將學會自己呼吸。」
黑山羊母的「概念之卵」在灰域核心孵化。
爬出的不是眷族。
而是黑蹄的倒影。
它用她的聲帶發出母親般的呢喃:
「我的女兒。
混沌的子宮從不需要畫師。
它需要的是...」
倒影的手穿透她的靈體。
握住灰域之子的心髒。
「祭品。」
克蘇魯的「瘋狂之種」在此時墜入灰域。
種子裂開的瞬間。
黑蹄看見所有被她創造的概念生物都在自毀:
「邏輯水母」用三段論觸須絞碎自己的矛盾命題。
「秩序之繭」裏的法律典籍正在互相焚燒。
「毀滅麥田」的麥穗集體患上了存在主義焦慮。
她的靈體終於開始崩解。
化作千萬隻「意義螢火蟲」。
每隻螢火蟲都承載著一個未完成的悖論。
當它們飛向灰域邊界時。
陰間島的魂焰雷達捕捉到最後的信號:
「我不是創造者...
我是被創造的第一個謊言。」
蒼目的星塵突然凝聚成觸須形態。
纏住正在消散的螢火蟲群:
「看看這些光。
它們比我的無序更混亂。
比你的混沌更混沌。」
他的豎瞳裏閃爍著阿撒托斯的瘋狂。
「這才是真正的禮物。
老克說得對...
混亂不需要美學。
它需要的是——」
黑蹄的最後一片靈體碎片撞上灰域邊界。
那裏浮現出猶格?索托斯的十二麵體麵容。
每個麵都在重複同一個算式:
「畫師畫布=?」
碎片墜落的軌跡畫出答案:
一個無限循環的莫比烏斯環。
灰域之外。
外神們的茶會仍在繼續。
克蘇魯用觸須攪動原初之水。
水麵上映出黑蹄的殘影,她正在灰域的廢墟上爬行。
用自己的靈體殘骸當畫筆。
在虛無中塗抹新的混沌圖騰。
哈斯塔的渡鴉們開始傳唱新的預言:
「當畫師成為顏料。
畫布將孕育出會吃畫的孩子。」
黑山羊母的哼唱突然變得歡快。
她的羊首行星分娩出新型眷族:
「看啊。
我的女兒正在學習用骨血作畫。
這才是混沌的傳承...
比任何美學都要純粹的。
自我毀滅的詩意。」
猶格?索托斯的十二麵體發出轟鳴。
所有時空門扉同時打開。
每個門後都站著一個正在沉淪的黑蹄。
她們的銀哨裂痕拚成完整的阿撒托斯之眼。
而在灰域核心。
灰域之子正在吞噬自己的臍帶。
他的第一顆乳牙。
是用黑蹄的靈體碎片磨成的混沌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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