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全新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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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手已創建完畢,開始下一輪】
【副本加載中】
【封鎖一切源海法則】
【回歸原初形態】
【傳送開始】
踏入那片被稱作「永黯棱鏡」的異空間時。
重明手中的骨劍化作齏粉。
熟悉的詛咒之力如潮水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胸腔內劇烈跳動的凡人心髒。
那個曾經驅使骸骨軍團的主宰。
此刻不過是個身著陳舊擊劍服的普通人。
腰間別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細劍。
迷霧如活物般纏繞腳踝。
腳下的土地看似堅實。
實則每走一步都下陷半寸。
滲出帶著腐殖質氣息的黑色黏液。
遠處傳來鍾擺般的滴答聲。
卻比正常節奏慢了三拍。
令人牙根發酸。
重明握緊劍柄。
餘光瞥見霧氣中閃過鱗片反光。
像是某種非人形體正保持著完美的圓環狀圍繞她遊走。
轉過布滿苔蘚的斷牆。
一座哥特式尖頂教堂突兀聳立。
彩色玻璃上的聖像麵部皆被剜去。
隻留下空洞眼眶裏翻湧的紫色霧氣。
大門上的青銅門環是張扭曲的人臉。
當重明伸手觸碰。
那張嘴突然開合:
“你聽見血液在血管裏說謊的聲音了嗎?”
話音未落。
地底傳來鎖鏈拖拽聲。
七道黑影破土而出。
它們形似人形。
皮膚卻如融化的蠟油般流淌。
五官位置不斷變換。
時而浮現出重明記憶中背叛者的臉。
細劍出鞘的瞬間。
重明屈膝側身。
劍鋒精準刺入其中一具黑影的咽喉。
然而黑色血液濺落之處。
地麵竟長出帶吸盤的觸手。
纏住她的腳踝。
更多黑影從霧氣中湧現。
它們的肢體開始融合重組。
最終形成三頭六臂的巨物。
每個掌心都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球。
射出的光線所及之處。
空氣扭曲成無數張嘲諷的麵孔。
重明背靠教堂石柱喘息。
忽然發現石柱表麵的浮雕在緩慢變化。
原本描繪聖徒殉道的畫麵。
正逐漸變成她指揮骸骨軍團屠戮的場景。
更糟的是。
那些黑影開始模仿她的擊劍動作。
攻擊節奏與她的防守習慣完美契合。
當其中一條觸手卷住她的手腕。
重明嗅到對方皮膚散發的氣息。
那是她親手焚燒的背叛者骨灰的味道。
霧氣深處傳來非人的低笑。
某個存在正在觀測這場獵殺遊戲。
重明的後背滲出冷汗。
她意識到在這個克蘇魯式的迷宮裏。
最大的敵人或許不是眼前的怪物。
而是自己內心深處那些被刻意遺忘的。
關於背叛與被背叛的記憶。
當黑影的利爪即將貫穿她的心髒。
重明突然將細劍刺入地麵。
劍身震顫引發的共鳴。
竟與遠處那詭異鍾擺的節奏逐漸重合。
某種超越凡人理解的存在似乎被短暫驚動。
黑影們發出尖嘯。
開始瘋狂啃食彼此。
此刻的重明無暇思索緣由。
她握緊劍柄繼續向前。
教堂深處傳來的呢喃聲愈發清晰。
踏入教堂深處。
拱頂熒光蟲爆裂的綠色汁液腐蝕石磚。
血字「背叛」隨腐蝕蔓延。
鍾聲驟響如心跳狂亂。
重明耳內嗡鳴。
鼻血滴在細劍上。
鏽劍映出無數鬼影。
指尖黑血落地成觸手。
三頭六臂巨物撞破霧牆。
掌心眼球射出的紫色光束擦過耳畔。
石壁焦洞浮現首任副官絞死前的口型。
重明旋身揮劍。
細劍被觸手纏住。
怪物模仿她的動作壓製。
劍柄磕在鎖骨。
她後退碾碎人麵蟲。
蟲殼瞳孔密密麻麻注視著她。
觸須倒刺勾住皮肉。
記憶重疊:凡人擊劍賽對手藏在護麵後的匕首寒光。
她咬舌清醒。
屈指彈向怪物掌心眼球。
指節撞擊聲混著裁判哨音。
細劍脫手插在祭壇地磚。
劍柄指向披擊劍服的骸骨。
懷中半張契約血字扭曲。
怪物觸手卷住脖頸收緊。
她眼前閃過處決副官的場景:
對方被捆在熔岩池邊。
眼底是絕望釋然。
鍾聲變甲蟲振翅聲。
蟲豸鑽進耳道啃噬腦內「真相」空洞。
祭壇骸骨扭曲著爬向她。
手中契約血珠勾勒副官被誣陷畫麵——
為阻止叛徒啟動滅世裝置。
他攬下罪名。
細劍蜂鳴指向骸骨胸腔。
「忠誠之證」勳章墜落。
怪物利爪擦過鼻尖。
觸手浮現副官臨終掌紋。
重明腳背接住即將落地的細劍。
屈膝借力挑斷怪物肘間韌帶。
「斷筋式」帶破繭顫抖。
怪物單膝跪地。
掌心眼球爆裂。
熒光體液拚出副官口信:「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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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光。」
觸手鬆開咽喉。
空間陷入寂靜。
祭壇骸骨化塵。
契約碎片顯字:「吾以背叛之名。
護汝周全。」
細劍鏽跡脫落。
劍柄內側現副官名字。
遠處傳來其他參賽者驚叫。
她凝視掌心愈合的劃傷。
疤痕與副官送的擊劍徽章吻合。
穹頂縫隙滲綠光。
怪物殘骸分解發光蝴蝶。
翅膀映著被忽略的細節:
副官藏的滅世裝置圖紙。
替她擋的致命一擊。
被篡改的密信印章。
細劍輕顫指向青銅門。
黏液寫成的克蘇魯文:「當你凝視背叛時。
信任也在凝視你。」
重明抬腳跨過狼藉。
細劍劃戒備弧光。
靴底碾碎蝴蝶。
腳印開出忘憂草。
鍾聲與心跳同步。
身後背叛殘骸凝結。
踏入青銅門的刹那。
腐臭氣息突然濃稠如漿。
重明的靴底黏在布滿眼瞳的地磚上。
每隻眼球都在開合間吐出細碎的哭號。
教堂後殿的拱頂垂落數百條觸須。
每條觸須末端都係著青銅懷表。
表蓋開合間漏出渾濁的液體。
那是凝固的時間殘渣。
遠處傳來齒輪摩擦的尖嘯。
七具由骸骨與齒輪拚接的「守鍾人」從陰影中走出。
他們的胸腔裏嵌著破碎的擊劍麵罩。
麵罩縫隙間蠕動著灰綠色的腦組織。
重明貼近牆壁移動。
細劍挑起一塊剝落的牆皮。
卻見牆皮下密密麻麻爬滿微型人麵蟲。
每隻蟲子的背甲都刻著她曆任副官的死亡日期。
當她的指尖觸碰到某隻蟲子——
那是她最信任的副手「影」的忌日。
地麵突然裂開。
湧出的不是泥漿而是液態的記憶:
影被她親手刺穿心髒的瞬間。
嘴角揚起的不是怨恨。
而是解脫的微笑。
與此同時。
最近的守鍾人突然抽搐。
手中鏽劍竟擺出與她當年相同的刺擊姿勢。
守鍾人同步發動進攻。
七把鏽劍組成精密的劍陣。
封死所有退路。
重明舉劍格擋。
卻發現對方的劍勢與她記憶中影的「七重幻影斬」分毫不差——
那是影生前為保護她特製的防禦劍路。
當劍尖相觸。
守鍾人胸腔的麵罩突然張開。
噴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飛蛾。
每隻飛蛾的翅膀都映著她忽略的細節:
影曾在她昏迷時用自己的骨骼修補她的戰錘。
用背叛者的心髒為她的詛咒充能。
重明咬破食指。
將鮮血抹在細劍劍脊。
當血液滲進劍身的鏽痕。
所有守鍾人同時發出哀鳴。
他們的齒輪關節開始倒轉。
露出藏在胸腔深處的記憶水晶。
其中一顆水晶映出影臨終前的畫麵:
「主人。
當你看到這一切時。
我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偽裝。
真正的叛徒藏在時間的褶皺裏。
隻有用你的血才能激活他們的烙印。」
話音未落。
守鍾人的身體開始崩解。
齒輪間掉出刻有「影」字的懷表鑰匙。
懷表鑰匙插入地麵的瞬間。
空間裂變為無數鏡麵回廊。
每個鏡麵中都有一個重明。
穿著不同時期的擊劍服。
有的手持骨劍。
有的握著染血的細劍。
最近的鏡麵突然破碎。
爬出渾身纏著繃帶的「過去之影」。
繃帶縫隙間露出與她相同的眼睛。
手中細劍的劍勢竟是她尚未創造的「背叛者挽歌」。
當雙劍相交。
繃帶影的身體滲出黑色黏液。
在地麵寫出:「你以為自己在破解副本?
其實我們都在它的胃裏。」
重明注意到所有鏡麵中的「自己」都在注視她的左腰——
那裏別著的細劍。
在某個鏡麵中竟呈現為完整的骨劍形態。
她突然想起進入副本前的提示:「源海法則被封鎖」。
但骨劍作為她的「原初武器」或許並未完全消失。
隻是被扭曲成凡人形態。
當繃帶影的劍尖抵住她咽喉。
她突然將細劍刺入自己左腰——
鮮血浸透的劍柄上。
骨劍的紋路如活物般蔓延。
鏽跡脫落處露出「信任」與「背叛」交織的符文。
骨劍紋路覆蓋細劍的瞬間。
所有鏡麵同時炸裂。
重明揮動發光的細劍。
劍刃切開的不僅是空氣。
還有纏繞在時間回廊的觸須。
守鍾人的懷表集體爆炸。
飛出的齒輪嵌入牆壁。
組成克蘇魯文的地圖:
指向教堂最深處的「真相祭壇」。
那裏懸浮著影的真實骸骨。
當最後一個守鍾人化為塵埃。
地麵湧出的黑色黏液凝結成箭頭。
指向祭壇後方不斷開合的時空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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