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全盛黃衣,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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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幕】「終主狂歌!黃衣劇幕下的真理與血潮對決」
    當李純元肩披血色披風直起身時。
    格赫羅斯地表的神文「醉生夢死,不如戰血銘魂」突然迸射金光。
    那些滲入本源之樹的光粒尚未完全凝固。
    源海邊緣的混沌帷幕已泛起詭譎波紋。
    並非柱神投影的能量漩渦。
    而是萬千舞台腳燈般的幽黃光點在虛空中排列。
    每盞燈都拖著油彩般的光尾。
    在混沌霧靄中勾勒出巴洛克式劇院穹頂的輪廓。
    穹頂浮雕竟是無數張瘋狂扭曲的人臉。
    他們的瞳孔裏閃爍著哈斯塔特有的黃印微光。
    「那是...幻夢境的舞台邊界!」
    白淵在刹那之盾後發出警示。
    棱鏡軀體反射的「現在」碎片中。
    浮現出哈斯塔頭戴星辰黃冠的模糊側影。
    此刻源海調和者們尚未察覺。
    這些虛幻光斑正將幻夢境的物理規則強行錨定現實。
    劇院包廂欄杆纏繞的常春藤。
    葉片竟是由瘋狂信徒的頭骨磨製而成。
    每片葉子的脈絡都在吟唱著《黃衣之王》的殘章。
    穹頂彩繪玻璃映射著平行宇宙的毀滅場景。
    某塊玻璃中。
    李純元正跪在血泊裏被觸須刺穿。
    另一塊則上演著源海被黃印徹底吞噬的畫麵。
    血潮酒池表麵的十二座情緒酒壇突然劇烈震顫。
    怒壇噴出的赤炎在酒液中凝結成無數扭曲人臉。
    他們張口發出無聲的呐喊。
    卻被強行改寫成戲劇台詞。
    李純元眉心的「醉」字神紋泛起警兆。
    他猛地轉身望向混沌帷幕。
    隻見舞台腳燈組成的光軌中。
    黃衣演員們按詭異節奏逐個登台。
    第一位演員撕裂時空走出。
    手中折扇展開刹那。
    扇麵化作吞噬光線的黑洞。
    每道扇骨都刻著「觀眾即祭品」的古神文字。
    第二位演員踩著「嗒嗒」的皮鞋聲登場。
    鞋跟每接觸虛空。
    就有一道「瘋狂」概念波擴散。
    附近星塵瞬間扭曲成咧嘴大笑的戲劇臉譜。
    那些星塵顆粒竟組成了「act 1 destruction」的霓虹字樣。
    「吾等是『黃衣之主』哈斯塔的劇團...」
    首位演員開口時。
    聲音由萬千信徒的禱告聲、尖叫與狂笑混合而成。
    他抬手扯下臉上的麵具。
    露出的不是血肉。
    而是流動的黃衣布料。
    布料表麵浮沉著無數被囚禁的靈魂麵孔。
    「而你們,將成為《源海毀滅劇》中最精彩的殉道者角色。」
    話音未落。
    第二位演員拋起「襤褸之旗」。
    旗麵掃過的獵戶座星區瞬間熄滅。
    七顆主序星被轉化為暗物質。
    在旗麵上組成發光的台詞。
    「看啊,英雄的星軌已被改寫」。
    李純元的血犬披風突然炸開血色光霧。
    九隻小型血犬分身從褶皺中竄出。
    卻在接觸舞台光軌的刹那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哀鳴。
    它們的血肉被強行賦予「戲劇屬性」。
    利爪變成塑料道具尖刺。
    皮毛化作舞台布景的劣質綢緞。
    甚至連咆哮都變成了提線木偶的機械噪音。
    「這是規則侵蝕!」
    蒼目在本源之樹頂投射出七道警示光束。
    菱形瞳孔中映出哈斯塔的劇院正將「虛構即真實」的幻夢法則注入源海。
    「每個演員都是瘋狂概念的具現化。
    他們的存在在重寫物理定律!」
    第三位演員踏著圓舞曲步伐旋轉登場。
    他揮灑的手杖頂端開出「黃印」之花。
    五片花瓣飄落處。
    格赫羅斯的地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天鵝絨帷幕。
    那些帷幕纖維竟是由戰死士兵的頭發編織而成。
    李純元揮斧斬出「醺天破界」。
    赤色斧光撕裂的並非演員軀體。
    而是將其分裂成無數懸浮的舞台提詞器。
    每個提詞器都用源海通用語顯示著瘋狂台詞。
    「英雄的恐懼是最佳劇本」。
    「文明的落幕是新劇開場」。
    血犬源獸突然發出痛苦咆哮。
    它與李純元的合體裝甲上浮現出無數窺視孔洞。
    孔洞後是無數雙閃爍著黃印的眼睛。
    正用劇場觀眾的冷漠注視著他們的每一個動作。
    「所有演員聽令——」
    首位演員展開由先民皮膚製成的劇本。
    紙張紋理間滲出暗紅色血珠。
    「第一幕第三場:『英雄的清醒夢』,開始!」
    話音落下。
    第四位演員將「瘋狂導演椅」砸向地麵。
    椅腳觸地刹那。
    李純元發現自己置身熟悉的「醉忘酒館」。
    手中握著的不是溯時三源斧。
    而是刻著亡母紋章的青銅酒杯。
    吧台後擦杯子的老者正是已故的師父。
    他抬頭時臉上布滿黃印紋路。
    聲音被扭曲成哈斯塔的腔調。
    「元兒,該醒醒了...你看這酒壇,像不像困住戰魂的牢籠?」
    李純元指尖的酒血突然沸騰。
    酒館木質吧台在「緋月蝕心酒」侵蝕下浮現真實紋路。
    那是哈斯塔用信徒頭骨拚接的戲服暗紋。
    他猛地捏碎酒杯。
    酒液在掌心炸開時。
    師父幻影如皮影般裂開。
    露出黃衣下蠕動的「劇本寄生蟲」。
    那些寄生蟲的觸須正插入他的神魂試圖編寫劇情。
    「你的戲碼該落幕了!」
    他揮斧斬出「惡酒」的腐敗酒漿。
    粘稠酒漿觸及地麵。
    劇院舞台的天鵝絨帷幕瞬間滲出黑色怨念。
    那些被強行編寫劇情的戰魂在酒霧中發出解脫的嘶吼。
    他們的抗爭記憶化作實質光刃。
    將舞台腳燈的幽黃光芒切割成血色碎片。
    第四位演員的「瘋狂導演椅」爆發出刺耳警報。
    椅背上的黃印紋路被血犬分身的「懼酒」恐懼印記腐蝕。
    那些印記化作萬千恐懼麵孔。
    演繹著哈斯塔被光明灼燒的本源忌憚。
    李純元抓住幻境裂痕躍起。
    斧刃裹挾「喜酒」的金霞醉霧斬向提詞器組成的演員軀體。
    每斬碎一塊提詞器。
    現實中劇院穹頂的彩繪玻璃就裂開一道蜘蛛網狀的縫隙。
    裂縫中滲出的不再是毀滅場景。
    而是源海戰士們的真實記憶。
    某顆殖民星的孩童用彈弓射向混沌觸須。
    某位海族長老將逆魔涎液注入自己心髒。
    血潮酒池裏的戰魂們受到感召。
    在酒液中組成「反劇本合唱隊」。
    他們的抗爭呐喊化作音波衝擊。
    將舞台光軌震得扭曲變形。
    「這才是源海該有的台詞!」
    李純元驅動血犬發動「血嚎破界」。
    驚天動地的犬吠穿透幻夢帷幕。
    震碎了首位演員手中的先民皮膚劇本。
    紙頁碎片在空中重組為「自由意誌」的符文。
    就在此時。
    他眉心的「醉」字神紋爆發出金光。
    白淵的刹那之盾投影穿透劇院牆壁。
    棱鏡碎片中映出本源之樹頂端。
    蒼目正將自身調和權能注入白淵脊背的龍骨劍。
    三十節脊椎骨同時迸射熔岩狀真理之輝。
    每節骨縫的靈魂結晶都在演繹不同文明的終極獻祭。
    亞特蘭蒂斯祭司自焚於太陽圖騰下。
    機械族將核心代碼改寫為抗爭程序。
    哈斯塔的劇院穹頂突然坍縮成黃印漩渦。
    黃衣之主的全盛投影從中降下。
    頭戴星辰黃冠。
    冠冕尖刺滴落著液態瘋狂。
    衣擺繡著所有被毀滅星係的星圖。
    每顆恒星都按戲劇節奏明滅。
    當某顆代表源海的恒星亮起時。
    竟浮現出李純元被黃印吞噬的畫麵。
    「渺小調和者,也想扮演『破局者』?」
    哈斯塔的聲音讓整個源海泛起劇幕般的波紋。
    他揮動「終幕劇杖」敲碎虛空。
    將白淵的刹那之盾投影強行拉入現實。
    盾牌表麵的「現在」碎片瞬間被改寫為戲劇場景。
    回應他的是一道橫貫天地的血色劍痕。
    白淵的蒼白長發末端化作液態龍骨。
    在踏碎舞台地板的瞬間。
    三十節脊椎骨組成的「終焉龍劍」完成「歸墟觀測者」形態。
    劍身化作橫貫天際的血色裂痕。
    每道裂痕都在切割哈斯塔的「戲劇因果線」。
    「吾獻祭『過去調和者』的記憶...」
    白淵蒙眼黑綢下流淌出熔岩狀真理之輝。
    綢緞上的獻祭符文逐一亮起。
    「換取『現在』的破幻權柄!」
    哈斯塔揮動「終幕劇杖」釋放「劇情鎖定」概念波。
    觸碰到的半人馬星係瞬間變成固定舞台背景。
    所有恒星被定格為「毀滅前 3秒」的狀態。
    但白淵的「詛咒真理?葬界宣言」已先一步斬出。
    被劍風掃中的背景板突然失去「存在意義」。
    天鵝絨帷幕忘記自己是「帷幕」。
    開始像星雲般擴散。
    腳燈光點遺忘了「照明」概念。
    化作螢火蟲般的真理粒子。
    甚至哈斯塔的黃衣布料都在概念壞死中退化成混沌原質。
    露出其下扭曲的能量結構。
    「你竟敢獻祭現實認知?」
    哈斯塔的投影第一次出現能量紊亂。
    他拋起「襤褸之旗」試圖召喚暗物質演員。
    旗麵卻被白淵的「殺戮真理?終末宣告」撕裂。
    那些被血犬分身咬死的黃衣演員殘軀。
    此刻正化作銀色「弑神塵」融入劍風。
    當第一百個「終焉印記」疊加時。
    白淵的劍鋒精準斬在哈斯塔的黃冠上。
    這記斬擊不僅劈開了物理防禦。
    更讓黃衣之主暫時忘記了「威嚴」的概念。
    冠冕上的星辰光粒如雨般墜落。
    哈斯塔突然展開「幻夢編劇台」。
    無數由瘋狂念頭凝成的劇本紙頁如蜂群撲向白淵。
    每一頁都寫著「源海必滅」的既定結局。
    白淵在紙頁觸體前發動「終焉獻祭」。
    燃燒千年壽命的光焰包裹全身。
    讓脊骨龍劍分解為「永劫龍骸」形態。
    千米長的虛空斬艦刀每一次揮舞。
    都召喚出上古龍族怨靈協同攻擊。
    那些龍怨化作實質爪牙啃食劇本紙頁。
    被龍族胃酸消化的台詞在劍風中重組為「我選擇抗爭」的金色符文。
    「觀測者處刑!」
    白淵的蒙眼黑綢突然繃直如劍。
    強製與哈斯塔進行「真理對決」。
    當黃衣之主施展出「劇情殺」權能。
    試圖讓白淵的心髒忘記「跳動」概念時。
    白淵卻獻祭了自己的「情感感知」。
    用絕對理性催動「永劫第一劍?斷生」。
    劍尖觸及哈斯塔眉心的刹那。
    所有正在上演的毀滅戲劇突然失去「結局」概念。
    那些被劇本鎖定的文明殘骸。
    竟在概念縫隙中萌生出綠色嫩芽。
    嫩芽的根係紮進「不可能」的土壤。
    李純元抓住機會將七情混合的終焉酒漿注入劍痕裂縫。
    血潮酒池的情緒能量與龍骨劍的真理光輝產生共鳴。
    在哈斯塔的劇院廢墟中生長出「現實之樹」。
    樹上每片葉子都寫著不同文明的抗爭宣言。
    人族的「星軌戰詩」刻在葉脈。
    海族的「深淵頌」融入葉肉。
    甚至墮種終主的「秩序挽歌」都化作葉片邊緣的鋸齒。
    白淵則獻祭了自己的「終主之名」。
    用「歸墟刻印?葬」將殘留的戲劇法則封印在樹根。
    那些被封印的黃印紋路最終化作滋養本源之樹的「自由肥料」。
    每一粒肥料都在吟唱著「存在即選擇」的新旋律。
    哈斯塔的投影在真理與戰血的雙重侵蝕下逐漸透明。
    臨走前他的能量波動傳遞出困惑意念。
    「為何...你們拒絕既定角色?」
    白淵的脊骨龍劍重新凝結為三十節脊椎骨。
    每節骨縫都多了一枚半透明的靈魂結晶。
    那是哈斯塔殘留的「戲劇創造力」被淨化後的形態。
    結晶內部正上演著源海生靈自由選擇的微型戲劇。
    格赫羅斯的源海之心吸收了真理與酒血的融合能量。
    金色光柱中開始播放「自由意誌」紀錄片。
    某顆曾被劇本鎖定毀滅的礦業星球上。
    最後一位礦工用爆破筒在岩壁寫下「我選擇生存」。
    白淵蒙眼黑綢下的真理之輝不再灼熱。
    化作溫潤光雨治愈著被戲劇法則傷害的時空裂痕。
    那些裂痕在光雨中愈合為記錄抗爭的浮雕。
    李純元的血潮酒池此刻變為「現實編劇室」。
    戰魂們用情緒酒液在虛空紙頁上書寫新可能。
    怒酒勾勒抗爭輪廓。
    愛酒填充希望細節。
    白淵將龍骨劍插入地麵。
    劍體化作「真理圖書館」。
    書架上擺滿各文明自由選擇的劇本殘頁。
    某本書的封皮寫著《論如何用戰血釀造希望》。
    書頁間夾著血犬的爪印書簽。
    當第一縷未被定義的陽光穿透源海時。
    兩位終主同時望向混沌帷幕。
    那裏仍有柱神投影在窺視。
    但源海生靈的眼中不再隻有恐懼。
    而是握著戰血鋼筆與真理刻刀的決絕。
    他們的瞳孔裏倒映著同一個信念。
    劇本從未被書寫。
    因為每一次選擇都是新的落筆。
    血犬在李純元腳下發出低沉嗚咽。
    它的皮毛上新生的真理符文隨呼吸明滅。
    白淵的長發末端輕輕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