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燎原的野火一般，在他心中瘋狂蔓延！
    沒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暫時的隱忍，是為了將來更徹底的複仇！
    大丈夫能屈能伸！
    韓信尚能忍胯下之辱，他顧北辰今日受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想到這裏，顧北辰那原本因為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麵容，竟然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隻是那雙眼睛深處，卻燃燒著更加熾烈和瘋狂的火焰！那是混雜著希望、仇恨和決絕的火焰！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蘇辰，目光中少了幾分暴戾，多了幾分深沉。
    他的聲音依舊沙啞，但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因為壓抑著極致的情緒。
    “蘇辰……”
    他一字一頓，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你……此話當真？”
    “隻要我與你簽訂主仆契約，你當真會信守承諾，放我離開這裏，還會……給我恢複實力的機會？”
    他死死地盯著蘇辰的眼睛，想要從那雙深邃的眸子裏看出些什麽。
    蘇辰看著顧北辰神情的變化，心中冷笑。
    垂死掙紮的魚兒，終究還是咬住了魚餌。
    不過，這反應倒比他預想的要快一些。
    看來，求生的欲望和複仇的執念，果然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動力。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吊在半空的顧北辰，眼神中充滿了漠然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嗬。”
    蘇辰發出一聲輕笑，仿佛聽到了什麽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姿態優雅，與顧北辰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北辰。”
    他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你覺得，現在的你……”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顧北辰身上，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
    “……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嗎？”
    “或者說，你覺得你還有別的選擇？”
    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了顧北辰的心口！
    是啊！
    他現在還有什麽選擇的權利？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蘇辰想讓他生，他便能生。蘇辰想讓他死，他便隻能死！
    所有的主動權，都掌握在蘇辰的手中！
    顧北辰的牙齒再次咬緊，口腔中彌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吞入腹中。
    再次睜開眼時，他眼中的掙紮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認命的平靜，以及那平靜之下洶湧的暗流。
    “好！”
    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我答應你！”
    “我顧北辰……願意奉你為主，當你的狗！”
    這幾個字，他說得極為艱難，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啃噬他的血肉。
    說完這句話，他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頭顱微微垂下。
    但僅僅片刻，他又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死死地盯著蘇辰。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哦？”蘇辰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似乎有些意外他竟然還敢提條件。
    “說來聽聽。”
    顧北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在我與你簽訂契約，你放我出去之後……必須將我的儲物戒指，還給我！”
    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也是他所有計劃的核心！
    沒有儲物戒指，他就無法聯係師尊，更別提什麽解除契約，東山再起了！
    蘇辰聞言，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那副淡然自若，掌控一切的模樣。
    他淡淡地掃了顧北辰一眼。
    “我記得，我說過……”
    他的聲音拖長，帶著一絲戲謔。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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