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抱住敲著自己腦袋的李小紅。
    她說：“媽媽，沒事的，已經好了。”
    李小紅一如既往地像個媽媽一樣拍著她的脊背。
    她覺得自己忘了很多事，很著急。
    真的愛你的人看到你身上的傷，哪怕已經愈合了，也會覺得心疼。
    ……
    桑榆坐在小花園裏麵，擺弄了一下水渠。
    小魚上來的時候顯得很沒有力氣。
    也是，她今天安排了三台手術。
    沒有力氣也很正常，桑榆將手上的熱水遞給她。
    小魚接了過來，桑榆說：“我觀察了一下，記憶大概停留在了十年前的樣子，之前沒有出現什麽前兆嗎？”
    小魚喝了一口：“她前幾天總忘東西，但是我沒放在心上。”
    桑榆：“你和我都不是這方麵的專家，阿爾茨海默症，以現在的醫學也很難治療。”
    “你害怕嗎？”
    小魚將自己手上一點熱水喝完長舒了一口氣：“我不害怕。”
    “那我會陪你。”桑榆拍了拍她肩。
    隻要不死，就有希望，隻是這個世界不能用係統商城，本世界裏麵那些人恐怕早就有治療阿爾茨海默症的方法了。
    桑榆並沒有小魚那麽大的反應，因為在李小紅的眼中現在的她本來就是陌生人。
    小魚點了點頭，看向白醫生，覺得自己的心思在他的麵前就像是透明的雨傘。
    什麽陰晴圓缺他都知道。
    隻有在李女士那裏，他才肯展露一點點痛苦。
    ……
    小魚開始研究阿爾茨海默症方向。
    桑榆在家裏麵帶著日漸幼稚的李小紅，她今年恰恰好到了退休的年紀。
    桑榆就為她辦了退休。
    他們在一起度過了第一個新年。
    這一年，小魚剪去了長發。
    桑榆重新握上了李小紅的手，帶著她在記憶裏麵逛了一遍又一遍的花園裏麵，重新熟悉著一切。
    ……
    而王七和金思佳的爭鬥在第二年搬上了日程。
    但王七怎麽會輸呢，他可是經過了上百個世界的龍傲天啊。
    在第二年的秋天，王七贏了金思佳，成為了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抱著花出現在桑榆門外的時候。
    桑榆正在和李小紅說著話。
    李小紅正在整理東西，順便跟一個莫名其妙來的客人桑榆念叨她上小學的閨女多厲害。
    桑榆手裏麵翻著相冊，照片裏麵的李小紅抱著小魚笑得很燦爛，她問：“小魚是你最愛的人嗎？”
    李小紅的語言功能退化了很多，說一段話回答一段話，總要有一個漫長的思索過程。
    桑榆也不急，手中的相冊很厚，她可以慢慢翻。
    李小紅慢慢回憶過去，她手下是小魚的玩具。
    作為一個女孩子，小魚的玩具卻很多，小到玩具車，大到很貴的芭比娃娃。
    滿滿的落了兩個大箱子。
    “當然是啊，我啊…以前媽媽不喜歡…她喜歡我哥哥…哥哥有很多玩具，我沒有…但是小魚不一樣，她是我的寶貝。”
    “她會有很多很多玩具。”
    她送給桑榆的回憶比她自己的要美麗。
    她在生下桑榆的時候就希望她送給她的世界，比她母親送給她的更像一件玩具。
    李小紅家裏麵重男輕女，她的母親愛她，但是更愛她的哥哥，爺爺奶奶給了她很多的眼色看。
    她的童年過得並不幸福。
    因為桑榆也是個女孩不得自己爸媽喜歡之後，李小紅和家裏麵已經很久不聯係了。
    小魚放下書，也湊過來幫忙整理，她喊李小紅：“媽媽，原來你這麽愛我啊。”
    李小紅搖頭：“我不是你媽媽。”
    “我是小魚的媽媽。”
    她已經不記得小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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