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次算你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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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鬱棠返回學校時,鬱建軍又千叮萬囑她高考一定要努力。
這次鬱棠沒有不耐煩,而是耐心聽完後,反複提醒鬱建軍注意休養,才在三人不舍的目光中離開了醫院。
鬱棠到醫院門口時,沈宴知站在昨天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旁,朝她招手。
“鬱棠,這裏。”
鬱棠走過去,沈宴知打開車門,等鬱棠上了車後,跟在她後麵上了車。
鬱棠坐好,抬眸便上一雙打量的眼睛。
是那晚在醫院穿軍裝的那個男人。
“你好。”
對方點了點頭,聲音親和。
“鬱同學,你好。”
深怕孟沂亂說什麽,沈宴知趕緊介紹道。
“鬱棠,這是我爸的警衛員,你叫他孟大哥就行。”
聞言,鬱棠睨著眼前似笑非笑的孟沂。
“孟大哥好,麻煩你了。”
“鬱同學客氣了,坐好那我們出發了。”
看到兩人點頭,安分守己扮演警衛員的孟沂啟動車子,緩緩駛離醫院。
……
鬱棠看著窗外,路上行駛的車輛寥寥無幾,大多都是騎著二八大杠的路人,這輛軍綠色的吉普在路上顯得極為顯眼。
鬱棠原以為她和沈宴知是坐大巴回去,卻沒想……
鬱棠低頭看了眼腿上的麻布包,裏麵裝著李春梅給他兩買在路上吃的餅幹。
一直以來,鬱棠為了撕掉女主在讀者眼中舔狗的形象,對沈宴知向來敬而遠之。
可經過這次沈宴知對鬱家的幫助,她明白自己沒法做到如之前一樣,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也是這一刻,鬱棠突然開始審視沈宴知這個人。
當初她設定的男主沈宴知是一個家境很好的高幹子弟,但具體的人物設定還沒來得及構思好,這本書就因為讀者吐槽得厲害,被她切了。
也就是說,她除了知道沈宴知家境好外,其實還不清楚他家具體是什麽情況。
想到這,鬱棠側頭看向身旁的沈宴知,疑惑問道。
“沈同學,你爸是做什麽的?”
沈宴知沒想到鬱棠會突然問起沈仲文,愣怔片刻毫不猶疑回。
“我爸就一退休老頭。”
前方專注開車的孟沂,聽到沈宴知的回答,克製不住抽了抽嘴角。
鬱棠聽出沈宴知在刻意回避她的問題,也沒繼續追問,而是含笑打趣道。
“那你爸豈不是老來得子。”
“噗嗤。”
前方的孟沂沒忍住,控製不住笑出了聲。
“抱歉。”
然後開始目視前方,專注開車。
沈宴知暗暗瞪了孟沂一眼,深怕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立即岔開話題。
“到縣城還有兩個多小時,你要累可以休息下,到棉紡廠了我叫你。”
沈宴知很想和鬱棠聊天,可又嫌孟沂礙事,他擔心孟沂這張漏風的嘴,回省城後在孟月華麵前胡說八道。
“好。”
回到縣城,鬱棠要忙的事很多,確實要好好閉目養神。
……
沈宴知沒讓孟沂送他到學校,而是在棉紡廠和鬱棠一起下了車,看著鬱棠走進廠裏後,對上孟沂意味深長的眼神,沈宴知沉聲警告道。
“回去嘴巴放嚴點,別在我媽麵前胡說八道。”
昨天原本是安排沈仲文的警衛員送沈宴知到福澤縣,要出發時卻突然變成了孟沂。
沈宴知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孟月華的安排。
“宴知,你可真是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沒來福澤時,見到我可都是哥長哥短,現在倒好,防我和防賊一樣,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
孟沂今早才回大院,就被孟月華催著送沈宴知回縣城,還給他下達了勸分任務。
他表麵是點了頭,內心其實覺得沈宴知和鬱棠還挺般配,如果真能走到一起,其實也不錯。
這一路,才會選擇了緘默。
沈宴知可沒忘記那天剛踏進家門,就被孟月華盤問的事,對孟沂的話自然半分都不信。
“你若在我媽麵前亂說,那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聞言,孟沂挑了挑眉,拍了拍沈宴知肩膀,一副讓他大可放心的模樣。
“我好歹是個大男人,對別人感情的事可沒一點興趣。”
話落,孟沂接著道。
“這次算你欠我的,以後可要還的。馬上高考了,別把心思全放追小姑娘身上,以後有的是時間。照顧好自己,我回省城了。”
孟沂不等沈宴知回答,啟動車子離開。
看著車輛疾馳而去,沈宴知一臉莫名。
欠他什麽?
他又沒讓他送。
沈宴知收回視線,回頭看了眼棉紡廠,然後朝縣城主街走去。
……
六月,高考如期而至。
炎熱的夏日早晨,參加高考的學生早早就進了考場。
在這個“知識改變命運”的時代,高考成為了農村和城市青年向上流動的主要途徑。
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為的就是這一天。
鈴聲響起,監考老師在講台上強調結束考試規則後,緩緩撕開牛皮紙密封袋,試卷傳遞的沙沙聲,打破了考場緊張凝固的空氣。
鬱棠接過油印試卷,在姓名處寫上名字,低頭專注答題。
……
緊張壓抑的氣氛持續了三天,高考在監考老師“仔細檢查名字和準考證號”聲中落下帷幕。
鬱棠走出考場,與考試時緊張凝重的氛圍不同。
高考結束的校園,四周充滿了歡聲笑語,甚至還聽到有人放肆的呐喊和尖叫。
鬱棠緩緩抬起頭,看向湛藍如洗的天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釋然的笑。
高考落下帷幕,她是不是可以獲得一丟丟滿意度了。
思及此,鬱棠走到無人的角落,壓著聲音喊。
“係統……”
“係統……”
連續喊了好幾次,仍舊沒有等到任何回應。
鬱棠嚴重懷疑這什麽“讀者滿意度”係統就是個幌子,來到書裏兩個多月,鬱棠不止一次呼喚過這狗係統,卻從未得到回應。
別人的係統堪比金手指,主角要啥有啥。
她這狗係統不給她超能力也就算了,如今還連個鬼影都找不到。
不知是她現在不配?
還是因為什麽?
心底雖然憤憤不平,鬱棠卻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鬱棠不滿地撇了撇嘴後,直起身緩緩離開了學校。
算了,當務之急是把該做的事做了,至於這狗係統,暫時先隨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