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姐，這是我們王廠長。”
    鬱記服裝店的老板竟然是這麽年輕的小姑娘，這讓王樹成有點意外。
    “王廠長好。”
    “請坐請坐。”
    看兩人站起身，王樹明趕緊招呼兩人坐下。
    “真沒想到啊，鬱記定製服裝店的老板竟然這麽年輕漂亮，難怪定製的服裝這麽受年輕人歡迎。”
    “這是我姐鬱蓉，這個店都是由我姐打理的。”
    這一個多月，鬱棠教了鬱蓉很多東西，鬱蓉成長了不少。
    鬱棠想借這次機會，鍛煉下鬱蓉。
    店裏這段時間都是鬱蓉在負責，獨立處理了店裏的很多事，雖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可如今麵對王樹成，還是有些緊張。
    想到鬱棠叮囑她的那些話，鬱蓉暗自深深吸了口氣，微微揚了揚嘴角，落落大方道。
    “王廠長，你好！合作的事阿棠大概和我說過，我們今天過來也是想搞清楚合作的細節。”
    因為要談合作，兩人特意穿了鬱棠最近設計的還沒上市的服裝。
    鬱蓉這一個多月都呆在店裏，原本蠟黃的膚色白了不少，她把頭發綁成了低馬尾，在藏藍色西服的映襯下，顯得簡單又幹練。
    為了凸顯鬱蓉，鬱棠今天則穿了套簡單樸素的碎花裙。
    王樹成看著眼前沉著大方的鬱蓉，又看了眼沒說話的鬱棠，尋思片刻。
    “鬱記服裝店定製的衣服，款式新穎，很受年輕人的喜歡。但你們的量太小，幾乎滿足不了市場需求。約你們過來，主要是想和你們合作，由鬱記負責設計，服裝廠負責批量生產。”
    鬱蓉點了點頭，這和她們出發時預料的一樣，可她更關心的卻是分成如何分配問題。
    “王廠長這個方案我沒意見，但因為是兩家合作，我們最關心的還是分成問題。不知道這分成是怎麽分配的呢？”
    “分成的問題我是這樣想的，因為鬱記隻負責出設計稿，而服裝廠需要負責材料、人工、銷售，甚至承擔虧損等。所以我想分成按利潤來分，鬱記一成、服裝廠九成這樣來算，不知道你們覺得如何。”
    聞言，鬱蓉下意識看了鬱棠一眼，當看到她微蹙的眉頭時，鬱蓉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王廠長說得倒是沒錯，可服裝廠會找到鬱記，應該也是看到了鬱記定製的含金量。”
    “換句話說，比起服裝製作銷售等，與眾不同的設計其實才是有別於其他服裝廠的核心競爭力。而且你也知道，鬱記設計的服裝隻有供不應求，不可能出現滯銷和虧損的情況，這個分成是不是有點太少了。”
    王樹成原本看兩人年輕不懂行道，才提出的這個分成方案。
    沒想到鬱蓉卻一語就點破了這其中的關鍵問題。
    鬱蓉確實沒有說錯，省城有好幾家公辦服裝廠，民辦的更是數不勝數。
    他的服裝廠想要競爭過別人，核心的問題就是產品的設計。
    這也是他在福澤考察偶然聽說鬱記定製後，立即讓人聯係的原因。
    王樹成雖然認同鬱蓉的說法，可卻依舊覺得光出設計稿，就能分到一成的利潤，已經是他最大的誠意了。
    “鬱老板你說得沒錯，但服裝生產和定製還是有不小區別。你做定製肯定是按需製作，不會出現過剩的情況。可服裝廠不一樣，我不可能說顧客要一件，我給他生產一件。我們可都是批量生產後直接投放市場。如果服裝不符合顧客審美，那這些批量的服裝就有滯銷的可能。”
    王樹成雖然說的是事實，但卻無法說服鬱蓉。
    王樹成按利潤的一成分給鬱記，不就代表產品肯定要盈利了鬱記才能分到錢。
    思及此，鬱蓉緩緩道。
    “之前沒有考慮過合作的情況，所以我們也不太了解如何分配才算合理。王廠長，你說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我回去和家裏商量下合作的具體細節，等有了結果之後，我和你聯係。”
    這麽大的合作事宜，王樹成也覺得需要慎重。
    他也不想到時候自己把錢投進去了，最後血本無歸。
    “行，那你們回去考慮考慮，有什麽問題直接和王明聯係。”
    “好的。”
    “我讓王明送你們去車站。”
    聞言，一直沒有說話的鬱棠擺了擺手。
    “謝謝王廠長，我和我姐來省城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暫時還不回去。”
    “行，那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
    ……
    兩人離開服裝廠，一直神經緊繃的鬱蓉，瞬間終於鬆了口氣。
    她挽著鬱棠的手，滿臉期待看著她。
    “阿棠，我剛剛表現得怎麽樣？”
    出發之前，鬱棠教了鬱蓉好幾種情況的應對方法。
    鬱蓉剛剛不過是把鬱棠給她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可雖然隻是這樣，她還是緊張得滿手是汗。
    “姐，你做得非常好。談判就應該這樣，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凡事給自己留條後路，如果對方的條件接受不了，也不用急著拒絕。”
    得到鬱棠的肯定，鬱蓉很高興。
    “還是阿棠厲害，還沒來就知道大概會發生什麽事，那我們和他們合作嗎？”
    “先晾著吧，分成確實有點太低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你之前不是想來省城看看嗎？我們先找個旅社休息，明天帶你好好逛下省城。”
    鬱蓉眼底一亮，欣喜答應。
    “好的。”
    ……
    鬱棠找了個離部隊家屬院很近的旅社，讓鬱蓉在旅社等她，就去了家屬院。
    鬱棠來到家屬院，靠近警衛亭。
    “你好，我想找一下沈宴知。”
    站崗的警衛員是新調過來的，不太了解鬱棠口中的沈宴知是誰，但卻知道家屬院裏姓沈的隻有一家。
    就是軍區沈首長家。
    “請問同誌叫什麽名字？”
    “我叫鬱棠，麻煩你了。”
    “你稍等下。”
    從福澤剛回來的沈宴知聽到電話鈴聲，立即接起來。
    “你好。”
    “請問是沈首長家嗎？”
    聽到是陌生男人的聲音，沈宴知眼底瞬間暗了下來，淡淡回了句。
    “是的。”
    “門口有位叫鬱棠的女同誌，想找……”
    對方話沒說完，沈宴知就掛斷了電話，跑了出去。
    警衛員不解看了眼被掛斷的電話，走出去。
    “同誌你好，好像沒有你找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