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色飛舟的陰影籠罩著山穀，淩九霄能清晰地感受到舟上散發出的強大靈壓——金丹後期！比現在的他高出整整一個大境界。慕清雪臉色煞白，折斷的長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走！"她突然抓住淩九霄的手腕，"楚無涯已經半隻腳踏入元嬰，你不是他的對手！"
    淩九霄卻紋絲不動。他凝視著越來越近的飛舟，紫霄雷體中的雷霆之力在經脈中奔湧。前世被背叛的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丹田處的先天紫氣突然沸騰起來，在氣海中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來不及了。"淩九霄反手扣住慕清雪冰涼的手指，"想活命就別反抗。"
    說罷，他祭出太虛戒，一道灰蒙蒙的光幕將兩人籠罩。慕清雪隻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置身於那個百丈方圓的灰蒙空間。
    "這是...洞天法寶？"她震驚地環顧四周，"你究竟是誰？"
    淩九霄沒有回答，而是通過太虛戒感知外界。飛舟已經降落在他們方才站立之處，楚無涯一襲白衣勝雪，腰間玉佩泛著熟悉的青光。他身後跟著三名黑袍老者，每人袖口都繡著金色小劍——玄天宗的執法長老！
    "奇怪。"楚無涯皺眉看著地上的三具無頭屍體，"慕清雪那丫頭不可能有這等實力。"
    一名執法長老蹲下檢查傷口，突然驚呼："這劍痕...是紫霄劍氣！"
    楚無涯臉色驟變："查！立刻封鎖方圓百裏！"他猛地捏碎手中玉佩，"淩九霄那個雜種果然沒死，還得了紫雷真人的傳承！"
    太虛戒內，淩九霄嘴角勾起冷笑。看來楚無涯對紫雷真人的傳承了解頗深，這更印證了他先前的猜測——楚家與淩太虛的隕落絕對脫不了幹係！
    "你與楚無涯有仇？"慕清雪突然問道。
    淩九霄轉頭，對上少女澄澈如寒潭的眼眸。前世關於這位寒月仙子的傳聞浮現在腦海：天生寒髓之體，二十歲結丹，卻在某次秘境探索後神秘失蹤...
    "血海深仇。"他簡短回答，"你呢？為何被同門追殺？"
    慕清雪抿了抿蒼白的嘴唇，突然解開衣領，露出鎖骨處一枚冰藍色的珠子。那珠子仿佛有生命般在她肌膚下緩緩遊動，散發著刺骨寒意。
    "寒月珠認主了。"她苦笑道，"楚無涯本想借我寒髓之體溫養此寶，待成熟後殺人取珠。可惜他算錯了一點——"少女眼中閃過決絕，"寒月珠一旦認主，除非我自願剝離，否則強行取出隻會讓珠子自毀。"
    淩九霄瞳孔微縮。寒月珠是傳說中的太陰至寶，與他的紫霄雷體恰好陰陽相濟。若兩人聯手...
    "做個交易如何？"他突然開口，"我助你擺脫追殺，你借寒月珠之力幫我療傷。"
    慕清雪警惕地後退半步："你怎麽知道我受了道傷？"
    "你右手小指每隔三息會輕微顫抖，這是寒髓反噬的征兆。"淩九霄指了指她藏在袖中的手，"而能傷到寒髓之體的，隻有至陽之力——楚無涯的"烈陽掌"對吧？"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變得複雜："你連這都知道...好，我答應你。但有個條件。"
    "說。"
    "我要親眼看著楚無涯死！"
    淩九霄大笑，從太虛爐中取出一枚紫色丹藥拋給她："成交！這是"紫霄複靈丹"，可暫時壓製你的傷勢。"
    慕清雪接過丹藥，卻沒有立即服下。她盯著淩九霄的眼睛，突然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淩九霄心頭一跳。前世他們確實有過一麵之緣，在某個秘境中。但那時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修士，而慕清雪已是高高在上的寒月仙子。
    "或許前世吧。"他半真半假地回答，隨即轉移話題，"楚無涯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裏，正好借機療傷。"
    兩人盤膝而坐。慕清雪服下丹藥後，寒月珠藍光大盛，在頭頂形成一輪明月虛影。淩九霄則運轉紫霄雷體，周身浮現細密的紫色雷紋。至陰與至陽之力在太虛戒內形成完美的平衡，一藍一紫兩道光芒交織旋轉，竟在虛空中演化出太極圖案。
    三個時辰後，淩九霄率先睜眼。他驚喜地發現不僅傷勢痊愈，修為更是突破到了築基初期！而更讓他意外的是，紫霄劍不知何時懸浮在兩人之間，劍身上原本模糊的紋路此刻清晰可見——那赫然是一幅地圖！
    "這是...玄天秘境？"慕清雪也醒了過來，驚訝地指著劍身上的一處標記，"這裏標注的是"雷池"，傳說中紫雷真人渡劫之地！"
    淩九霄腦中靈光一閃。前世楚無涯就是在玄天秘境中得到天大機緣，從此一飛衝天。難道...
    "秘境何時開啟？"
    "七日後。"慕清雪神色複雜，"原本這次是由我帶隊進入...現在恐怕..."
    淩九霄冷笑："不，你照樣要進去。"他輕撫紫霄劍，"而且要光明正大地帶著我一起進去。"
    "這不可能！"慕清雪搖頭，"你現在是玄天宗頭號通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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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了。"淩九霄從太虛戒中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麵具，"從現在起，我是你的劍侍。"
    麵具貼在臉上的一刻，淩九霄的容貌開始變化，最終變成一個麵容普通的青年。更神奇的是，連氣息都變得隻有練氣期水準。這是太虛戒中珍藏的"千幻麵"，連元嬰修士都難以識破。
    慕清雪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突然輕笑出聲："你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還多。好吧，劍侍先生，我們該出去了。"
    淩九霄卻按住她的肩膀："別急，還有件事。"他神色突然嚴肅，"你可知楚無涯腰間那塊青色玉佩的來曆？"
    "那是楚家祖傳的"青冥佩"，據說..."慕清雪突然頓住，臉色微變，"等等，你怎麽知道他有這樣一塊玉佩？"
    淩九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懷中取出在祖地帶出的那枚青銅戒指："因為這上麵，有同樣的氣息。"
    戒指在掌心微微發燙，浮現出兩個模糊的古篆——"青冥"。
    慕清雪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可能！青冥佩是楚家至寶，據說共有三塊，合而為一就能..."
    "就能什麽？"淩九霄急切追問。
    少女卻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隻聽師尊提過一次，似乎與某個上古遺跡有關。"
    淩九霄若有所思地摩挲著戒指。看來楚家與淩太虛的恩怨，比他想象的還要久遠...
    "該走了。"慕清雪站起身，"楚無涯應該已經離開，我帶你混進玄天宗。"
    淩九霄點頭，正要催動太虛戒，突然感到戒指深處傳來一陣異常的波動。他心神沉入，發現那片灰蒙空間的邊緣不知何時多了一扇青銅小門，門上刻著九道雷紋。
    "這是..."他試著推門，卻紋絲不動。
    "怎麽了？"慕清雪疑惑地問。
    淩九霄收回心神："沒什麽，走吧。"
    當兩人離開太虛戒重返外界時，夕陽已經西沉。遠處玄天山脈的主峰上，無數宮殿在晚霞中熠熠生輝。淩九霄望著那片前世讓他受盡屈辱的地方，紫霄雷體中的雷霆之力不受控製地躁動起來。
    "記住，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劍侍林楓。"慕清雪小聲叮囑，"少說話，跟緊我。"
    淩九霄微微頷首，目光卻落在主峰最高處那座冰藍色宮殿上。前世蘇清玥就是在那裏，當著他的麵撕毀了婚約。
    "這一世，該輪到我討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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