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陳歌的錢就是賭石頭賺的？可是，這石頭真的能值那麽多錢嗎？周小蘭心中充滿了好奇。
    這邊陳歌在挑選著料子，而周峰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或許是陳歌太過於專注，以至於周峰如同周小蘭一般跟在陳歌身後看了他許久他都沒有察覺到。
    不得不說，李老板能成為渝州市最大的賭石店鋪之一，其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店鋪中翡翠料子的品質還是相對較高的。至少，從不少的料子品相上看，都還不錯。
    此時，陳歌的麵前就擺放著兩塊一大一小顏色與形狀都完全不同的料子。其中一塊從皮殼表現來判斷，應該是出自南齊場口。
    南齊場口，位於帕敢以南、大馬坎場區南部，產出的原石有黃砂皮、黃紅砂皮等。黃沙皮顏色介於淺黃與黃灰之間，皮殼較薄，個頭不大且較為圓滑，內部翡翠色調常為紫羅蘭或淡綠，質地較為細膩。
    而這塊約莫拳頭大小的料子，在入手時，便能感受到它獨特的圓潤質感，握在手中十分稱手，仿佛經過了歲月的精心打磨。其皮殼為典型的黃沙皮，這是南齊場口料子的顯著特征之一。
    南齊場口的原石皮殼一般都比較薄，而這塊也不例外，皮殼薄且緊致，沙粒細膩均勻，猶如細膩的金沙附著其上，在自然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當陳歌用強光手電筒打燈觀察時，驚喜地發現原石內部帶著淡淡的粉色，光暈柔和而均勻地散開。這抹淡粉，如同春日裏初綻的桃花，粉嫩而充滿生機，為這塊原石增添了無限的魅力與價值。
    更為難得的是，在陳歌仔細觀察後，發現這塊料子除了中間位置有一道明顯的裂痕外。其他位置並未發現多餘的裂痕。
    裂痕對於翡翠原石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缺陷，但是，如果能完美規避開那條裂，那麽，就可以最大程度上爭取最大的價值。
    在皮殼上打燈，燈光穿透料子內部，能見到皮殼之下有一層霧感，然後散開，陳歌感覺，這塊原石至少能達到糯冰的級別。或許，還能更高。
    糯冰翡翠，如果內部糯化均勻，就像煮好的糯米湯一樣，有著細膩的質地和溫潤的光澤，透明度雖然比不上冰種和玻璃種，但卻有著自己獨特的韻味。糯冰翡翠在市場上一直備受青睞，它既有一定的透明度，又有著濃鬱的玉質感，能給人帶來一種含蓄而內斂的美感。
    但是，這都是南齊的優點，眾所周知，南齊出的料子都很妖，切開後，品質要麽出乎意料的好，要麽出乎預料之外的差，而紫羅蘭更是有見光死的的說法。一時間陳歌眉頭緊皺著，不敢輕易下結論。
    隨即，他放下這塊南齊料子，看向第二塊。
    這塊料子大概足球大小，很重，表麵凹凸不平但邊緣圓潤，典型的水翻砂皮殼特征。皮殼呈深灰黑色，局部有蠟殼殘留，指甲輕刮能聽到細微沙沙聲。最明顯的是正麵三條交叉的蟒帶，顏色比周圍深兩度，呈帶狀分布，交界處有零星鬆花。
    打燈觀察是關鍵步驟。陳歌用李老板這支60強光手電斜45度照射，皮殼透光性不錯，光暈擴散半徑約3厘米。在蟒帶交匯處，能看到淡淡的綠色反光，推測內部可能存在色根。轉動原石，發現背麵有兩處霧層，厚度約2毫米，呈黃白色，這是典型的莫灣基白霧特征。
    壓燈檢查裂紋時，發現皮殼表麵有三處細如發絲的綹裂，延伸方向與蟒帶垂直。這種橫向裂最危險，很可能切斷色帶。如果用紫光燈照射，裂紋未出現熒光反應，說明未傷及肉質。但是可惜，現在陳歌沒有紫光燈，便隻能憑借著他以往的經驗來進行判斷。
    陳歌在手電的燈光下下反複觀察，料子的細節一點點呈現在他心頭———皮殼翻砂均勻，沙粒呈直立狀排列，這是種老的表現。原石底部有一處“蒼蠅翅”反光，說明晶體結構緊密。結合場口特征判斷，這塊料子大概率出自莫灣基第二層礦脈，賭色不賭種。
    這塊料子的表現讓陳歌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放下手電揉了揉眉心，很是糾結。
    跟在他身後的周峰出聲開口問道：“陳歌，怎麽了？”說著，掏出煙來，給陳歌遞了一根過去。
    聽到周峰的聲音，陳歌才發現周峰已經到了，他先是接過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才對著周峰指著麵前的兩塊料子苦笑著道：“有些難以抉擇了，這兩塊料子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可賭性都還不錯，同時料子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這第一塊南齊料子，極有可能開出糯冰種往上的紫羅蘭，但是，料子可能因種嫩導致底色偏灰，同時，紫羅蘭有見光死的可能，再加上南齊出妖怪，變種變色的可能也是非常大的。”
    說完，他又接著吸了兩口煙。指著第二塊莫灣基料子道：“這是一塊莫灣基場口的料子，莫灣基以產出高色翡翠而聞名，像陽綠、濃綠等顏色較為常見。而這塊料子皮殼上有蟒帶表現，這代表著色帶往往容易深入內部，形成滿色或色團。這塊料子從打燈下來看，霧層較薄且均勻，說明內部肉質細膩，雜質較少。色澤均勻，很有可能開出的翡翠顏色呈現為陽綠。但是，莫灣基翡翠原石的種水跨度較大，從豆種到冰種都有產出。一般來說，帶有蟒帶的色料種水較好，多在糯冰至冰種之間。像這一塊料子，皮殼是油皮、這類皮殼的料子，種老肉細，水頭較長，很能達到糯冰以上的品質，甚至有可能出現冰種。但是也存在變種的風險，種水可能會變差。其次，莫灣基料子的裂紋情況對品質有較大影響。像這塊料子上有幾條裂縫橫向與蟒帶成九十度直角，如果裂吃進去，那麽就很難取貨了，但是，如果裂沒吃進去，那麽一條手鐲就能回本。”
    說完，他丟掉手中的煙頭，手掌附在這兩塊料子上不斷摩挲著，接著說道：“如果要想穩妥一點，我覺得就選這塊南齊料子，如果願意冒險一博，或許可以考慮這塊莫灣基料子。
    陳歌隻是幫忙選料子，最終要買哪一塊還的問問周峰的意見。周峰之前說的也是讓陳歌幫著挑一塊料子而已，而並不是讓陳歌必須保證賭贏，周峰也懂得這一行的規律，誰都不可能打包票說一定能贏的，而陳歌也不可能為他兜底。
    聽完陳歌的話，周峰是聽的雲裏霧裏，周小蘭也是如此。陳歌說的那個字他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就完全聽不懂什麽意思了。見陳歌難以抉擇，周峰道：“那就憑你感覺來吧，輸贏其實都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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