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逆徒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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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的雲皎急得在房間團團轉,大呼,
“慘了慘了!”
慕臨川不解地看著她,
“有這麽嚴重嗎?”
他很羨慕她們的師徒關係,亦師亦友,雲無心為人開明寬和,又格外可靠,像一座大山牢牢托舉著雲皎。
“當然有!”
雲皎沉重地拍了拍他肩膀,告別,
“今晚自己睡,我未必有命回來。”
慕臨川模仿她沉重的模樣,抓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道,
“不管多晚,我等你。”
雲皎泄氣般跌下去,被他手臂拖住,一把撈起來,可是雲皎卻像根軟趴趴的麵條一樣,失去了獨自站立的能力,掛在他臂彎耍賴。
很少見她這麽害怕,他遲疑一瞬,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不不!”雲皎瞬間站直,扯了扯衣襟,
“那就是罪加一等。我去了!等回來再和你解釋,我認真的,你今晚不用等我,早點睡。”
雲皎大義凜然的背影,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慕臨川目送她離開,啞然失笑。
雲皎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笑容討好,
“師父父,我來啦。”
雲無心正在翻閱古籍,放下書本,回以同樣大大的笑容,隻是笑容中殺氣騰騰。
“乖,來師父這。”
“我站這,挺好的。”雲皎立正站在門口,手指絞著衣角,不肯深入。
“啪!”
藤條打在桌上發出脆響,雲皎頓時一抖。
雲無心板著臉抄起藤條,步步緊逼,質問道,
“別人不知道,我還不了解你,什麽看書看入迷了,是你把人扣押了吧!”
雲皎一個激靈,噌得一下,跳到安全角落,辯白道,
“我又沒虧待她!一日三餐定時定量,她自己一棟樓,隻是不能和外界聯係而已。
誰讓她那麽長時間都沒想出辦法,我隻能壓著她學習了。”
“我是不是還得誇你一句人道主義關懷?”
雲無心差點氣笑了,繃住臉,舉著藤條就衝了過來,
“你長本事了啊!下一步是不是要篡位當局長了!”
“那也不是不行。”
“哪兒跑!”雲無心越聽越氣,揚起藤條。
“師父饒命!我錯了我錯了!”
雲皎跑,師父追,二人在房間內秦王繞柱。
“知道錯在哪了嗎?”
雲無心舉著藤條追,完全不像平日穩重。
藤條帶著破空聲揮過,卻次次撲空,沒一下落在她身上。
“你是土匪嗎?那是636的人,你說抓就抓,萬一她正當防衛,傷了你怎麽辦?”
“我沒自己動手,我想好了後路的,要查也查不到我頭上。”雲皎一邊躲一邊辯解。
“還敢頂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是這麽教你的嗎?”
又一下揮來,雲皎一個矮身躲過,嘴上不落下風,
“你教我挨打要會跑。哎呦——”
她跑慢了,要不是雲無心放水,一定結結實實挨一下。
“你哎呦什麽哎呦,打著你了嗎?”
“我是氣不過嘛!誰讓她隻會刪除不會複原啊!”
雲無心追得有點喘,停下來叉著腰,藤條像劍一般指著她,
“在你心裏我這個師父是擺設嗎?是外人嗎?你不會來找我商量嗎?”
雲無心眼圈微紅,氣憤之餘,更多的是後怕,
“我打死你個不省心的玩意兒!”
這一下帶著真切的火氣和心疼,速度飛快。
雲皎眼看躲不開了,下意識閉上眼,縮起脖子。
預想中的疼痛沒傳來。
她偷偷睜開一隻眼,藤條懸在她頭頂寸餘。
雲無心的手抖啊抖,還是沒舍得落下來,但又不解恨,往她身後象征性地抽了幾下撒氣。
雲皎誇張地大叫,假哭道,
“好痛啊,師父不要打了,嗚嗚嗚!”
“我今天才知道,淩局長動過你的記憶。要不是形勢所迫,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雲無心聲音顫抖,
“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是覺得我這個師父靠不住,護不住你,還是覺得告訴我也沒用?”
質問中帶著心痛,
“是不是覺得師父為了前途,會犧牲你?”
看著師父心碎的模樣,她有些受不了。
雲皎抿了抿唇,牽起藤條前端,輕輕搖晃,低聲道,
“我知錯了。要不,你繼續打我吧。”
“錯哪兒了?”雲無心緊盯著她,藤條在手中有節奏地敲打。
雲皎低眉順眼,老老實實檢討,
“錯在,不該擅自扣押黃瑛,打亂了局裏的部署。”
話音剛落,藤條猝不及防落下,狠狠抽在她屁、股上。
“啊呀!”
這次雲皎真心實意地叫出聲,可憐巴巴地捂著臀部,鼓著腮幫譴責地看著她,怎麽還真打呀。
雲無心氣急了,胸口劇烈起伏,訓斥道,
“你還在避重就輕!”
她聲音拔高,呼吸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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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的是這個嗎?雲皎,我生氣的是你扣押黃瑛嗎?我氣的是你遇事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我!是你不信我!”
雲皎下意識地揉了揉發燙的傷處,疼得吸了口冷氣,憨笑著看她,
“不是不信師父,隻是習慣了,嘿嘿。”
習慣了一個人去承擔所有風雨。
雲無心舉著藤條的手,再也沒能落下。
她將藤條扔在一旁,重重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阿皎,你記住。”
她扳正雲皎的身體,平視她的眼睛,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工作是工作,你是你。如果有一天,局裏的命令和你之間必須做一個選擇,師父選你。”
“以後,天塌下來,也得先告訴我一聲,聽見沒有?”
雲皎眼眶泛紅,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師父義無反顧的包容。
沒有預想中的質問和懲戒,卻更讓她無法招架。
身後的傷火辣辣的,心裏暖烘烘的。
她一個雌鷹般的女人,流汗流血不流淚,鼻音濃重,哽咽著控訴道,
“你還不如狠狠打我一頓。”
“你再皮?”雲無心看著她這副樣子,揚起手作勢要打。
“唔。”
雲皎吸了吸鼻子,撅起嘴巴,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她。
雲無心歎了口氣,轉身去取了藥箱過來,衝她招手,
“過來。”
雲皎破涕為笑,順從地跑過去,一把撲在她腿上。
雲無心故意顛了她小腦袋一下,兜頭扔過去一張紙巾,假裝嫌棄道,
“鼻涕擦了,別蹭我衣服上。”
明明睡一覺就會好,但雲無心還是搓熱藥油,力道輕柔覆上了傷處,為她減輕痛感。
刺痛後,傷口一片溫熱,她聲音也暖融融的,讓人格外安心,
“阿皎,我知道你從小就獨立,習慣了一個人扛。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雲皎把臉埋在雲無心大腿上,聲音悶悶的,
“我不想連累你,也不想你為難。”
“淩局長是淩局長,我是我。”
雲無心打斷她,力道微微加重,引得雲皎吸了口氣,
“她代表636,我代表我自己。我養了你,就要為你負責。
她可以為了所謂大局犧牲任何人,但我不會,至少不會犧牲你。”
她頓了頓,繼續道,
“你以為不告訴我,就是對我好?你擅自行動,萬一出了事,讓我這個做師父的如何自處?你一次次把我推開,這才是最讓我生氣和難過的。”
雲皎脖子一僵,是她從未設想過的角度。
她一直以為獨自承受是保護,卻沒想到在師父看來,是疏遠和不信任。
這一次,真正意識到了錯誤,抱著雲無心的腰,依戀地埋在她懷裏,
“對不起,師父。”
她自以為是地劃清界限,也低估了師父對她的愛護之心。
雲無心聽著她帶著哭腔的道歉,動作放柔了些。
“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再敢瞞著我獨自涉險,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藥上好了,雲無心收拾好藥箱。
雲皎慢慢站起身,整理好衣物,心裏卻輕鬆了許多。
“師父。”
她看向雲無心,眼神清澈而堅定,
“薔薇會是”
雲無心抬手止住她的話,
“你不想說的,不必說。我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需要我做什麽,直接開口。”
雲皎望著師父信任的眼神,心中暖流湧動。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雲無心在這座莊園住了這麽久,那些手下全都叫她徒弟老大,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她隻是沒想到,這逆徒有些太過逆天了。
雲無心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戳她的額頭,
“你呀,聰明是真聰明,闖禍也能闖出花來。”
雲皎努了努嘴,
“我當時就是一股邪火衝上頭。”
雲無心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終於軟了下來
“天塌下來,有師父先頂著,輪不到你去扛,聽見沒?”
“聽見了。”雲皎賣力地表現小雞啄米圖,抱著雲無心的胳膊,蹭了蹭,
“師父父最好了!”
“少來這套。”
雲無心聳了下肩膀,卻沒用力,任憑她像樹袋熊一樣抱著自己的胳膊。
雖然故作嚴厲,眼裏的笑意和縱容卻藏不住。
安靜下來,她突然想到雲皎剛才說過的一句話,
“你剛才說‘你教我挨打要會跑’?”
雲皎語氣頗有些得意,
“嗯,從那以後,你再打我我就漫山遍野地跑,後來你就再也追不上我了。”
說完,她和雲無心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震驚,
“師門叫什麽?”
“青峰門。”
“你師侄?”
“青鬆。”
“你都想起來了?”
“對哦,什麽時候的事?”雲皎摸不著頭腦。
不是說每個記憶錨點都一個特殊的鑰匙,每一個鑰匙都承載著特殊的回憶,是她和記憶錨點們之間的重要連接。
難道是因為今天挨了打,又上了藥的緣故?
雲無心一聲冷笑,反應過來,再度抄起藤條,陰惻惻地逼近,
“好啊你,怎麽不記得我點好,人家是記吃不記打,你個小氣鬼,是專門記打不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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