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開心。”
    雖然忙碌了一整天，累得不行，不過總算是出了口氣。
    江凝煙唇角彎彎，拋出一連串問題。
    “你任務結束了嗎，有沒有受傷，什麽時候回來？”
    陸秉川嗓音微沉，很認真地一一回答。
    “結束了，沒有受傷，預計後天早上啟程回去。”
    他人在邊省，還有些收尾工作需要完成。
    江凝煙雀躍的心情又低落下去，“還要再等兩天呀，我好想你。”
    她有好多話想跟陸秉川說的，再等下去，怕是要忘光了。
    女人的聲調軟軟的，帶著不加掩飾的失落。
    陸秉川黑眸暗了暗，握著電話的大掌驟然收緊。
    “嗯，知道了。”
    江凝煙等了好幾秒，都沒等到他的下一句話。
    這就完了？
    連句“我也想你”都不會說？
    江凝煙癟了癟嘴，不大高興，“我困了，睡覺去了。”
    然後豎起耳朵，等著對方再說幾句挽留自己。
    沒想到陸秉川比她還幹脆，直接沉聲說了句“晚安”。
    情商這麽低，到底怎麽找到老婆的？
    江凝煙一個字都沒再說，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楚明看見這一幕，詫異挑眉。
    “這麽快說完了？怎麽不多聊幾句？”
    江凝煙板著小臉，“跟啞巴有什麽好說的。”
    她噔噔噔跑回自己的房間，草草洗漱，飛速把自己蒙在被子裏睡覺了。
    她要在夢裏把那個討厭鬼揍一頓出氣！
    江凝煙有點怕黑，所以一個人睡的時候，屋裏都開著盞小夜燈。
    不知過了多久，她睡得正香，忽然聽見一陣極輕的腳步聲。
    仿佛有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身上，惹得她很不舒服。
    江凝煙迷迷糊糊睜開眼，正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眼睫顫了顫，反應慢了半拍，“陸秉川？”
    “是我。”
    男人輕輕碰了下她的臉頰，嗓音是很好聽的喑啞。
    不是說後天才回來？
    她在做夢嗎？
    江凝煙果斷伸手，往男人手臂上掐了一下。
    硬邦邦的，所以她用了很大力氣。
    然後揚起小臉，認真觀察男人的表情，“疼不疼？”
    陸秉川黑眸專注地望著她，“不疼。”
    聽說隻有夢裏才感覺不到疼痛。
    江凝煙得出結論，現在確實是在夢裏。
    於是很不客氣地往男人身上捶了兩拳。
    “討厭你，誰讓你到我夢裏來的？”
    陸秉川由著她打完，輕輕抓住她的手，黑眸似乎藏著幾分危險。
    “為什麽討厭我？”
    江凝煙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試了兩下，沒成功，更氣了。
    “好多天沒見，你一點都不想我，話也不跟我說，肯定是喜歡別的女人了。”
    她越想越委屈，眼尾都紅了。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陸秉川心髒重重一縮。
    他把人攬進懷裏，放緩聲音問她，“煙煙，發生什麽了？”
    在電話裏，他就覺得江凝煙情緒不太對勁，似乎有些疲憊。
    連夜趕回京市，果真如此，小姑娘連睡覺時都是蹙著眉的。
    江凝煙壓根沒聽他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委屈地小聲數落著。
    “所有人都欺負我，連你也不護著我，還說喜歡我，大騙子，再也不想理你了！”
    她的眼淚滾燙，將陸秉川的心硬生生灼燒出一個窟窿。
    向來冷硬的男人，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情話都說了一遍。
    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止住眼淚，再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拚湊事件。
    當然，江凝煙說的內容，都是添油加醋版本的。
    宗旨就是她弱小可憐又無助，比挖了十八年野菜的王寶釵還委屈。
    陸秉川眉頭緊鎖，黑眸中戾氣逐漸積聚。
    事件的根源是什麽，他再清楚不過。
    沈墨管教不好自己的人，就別怪他來管了。
    江凝煙不知道他的想法，隻知道自己都這麽可憐了，他還不來哄自己。
    沉著張臉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麽。
    還不如徐皓澤呢，溫柔又貼心。
    “你說什麽？”男人垂眸，陰晴不定地看著她。
    江凝煙眨了下眼，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想法說出來了。
    雖然陸秉川臉色挺可怕的，不過這是在夢裏，她不能慫。
    於是她理直氣壯，“我說你不如徐皓澤，一把年紀了，不知道整天在深沉什麽，自己的老婆都不哄，有一大堆人想替你哄！”
    雖然她知道，徐皓澤希望跟她交好，目的大約是討好陸家。
    可那又怎麽樣，要是徐皓澤不出手幫她，這事還不知道多難解決呢。
    按照陸秉川的性格，聽了這話，大約是要醋意上頭發瘋的。
    不過夢裏的這位有些許不同。
    沒有發火的跡象，而是更緊地將她抱在懷裏，嗓音沙啞，“煙煙，對不起。”
    “那些欺負你的人，再也不會出現礙你的眼了。”
    “你是我的妻子，不要喜歡其他男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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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心跳很快，黑眸壓抑著某些東西，朝她俯身，似乎是想親她。
    江凝煙扭頭躲過他的唇，語氣別扭，“還沒辦婚禮呢。”
    乍一聽到妻子這個稱呼，還是挺害羞的。
    可她的躲閃，落到陸秉川眼中就全然變了味道。
    沒辦婚禮，所以還有反悔的餘地，是嗎？
    她可以隨時離開，尋找更適合她的男人。
    四周安靜下來，懷中人很快又睡著了。
    睡顏恬靜，纖長濃密的睫毛就像小扇子，在肌膚投下一抹好看的陰影。
    櫻唇微張，唇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
    陸秉川盯著看了很久，墨色眸底愈發幽暗。
    他會讓煙煙知道，隻有他，才是最合適的結婚人選。
    ……
    江凝煙一覺睡到了上午。
    陽光在屋內灑下溫暖的光影，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昨晚睡的還挺好的，關於陸秉川的夢，她很久都沒做過這麽純潔的了。
    下樓吃飯時，楚明竟然在桌邊坐著。
    看見她，興致昂揚地挑了下眉，“小妹，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江凝煙隨口接了句，“怎麽了？”
    “白麗萍被京大開除了，沈墨也知道了她幹的那些事，倆人鬧離婚，現在沈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楚明嘖嘖兩聲，“還有那個溫瑤，本來走流程至少三四天，結果秉川一出手，今天早上就出了拘留通告……”
    江凝煙驚訝，“陸秉川？他怎麽知道這個事的？”
    她沒在電話裏說，再加上陸秉川人在外省，按理說也騰不出手處理。
    楚明一臉莫名其妙，“他昨晚趕回來了，還去了你的房間，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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