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到這。”
    “我覺得你水平還可以，明天正式上班吧，具體工作湯主任給你安排。”
    江凝煙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成了，連忙答應下來，跟著那個湯主任出去了。
    辦公室的門合上，秘書忍不住開口。
    “劉社長，你什麽時候懂英文了，大家從來都不知道啊。”
    副社長摸了摸花白的頭發，高深莫測地笑了聲。
    “我不會英文，就是試探一下，那年輕人看上去不像騙人的。”
    秘書嘴角抽了抽。
    就算咱報社快倒閉了，社長你也不用這麽自暴自棄吧。
    湯主任是個謝頂的中年男人，四十歲上下，體型偏胖。
    對江凝煙的態度很是殷勤，“小江啊，你就坐牆角那個位置吧，我給你大概說說工作內容。”
    說話時，他身體老是有意無意地晃動，時不時往江凝煙的方向靠近一下。
    眼看他胖溜溜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手，江凝煙猛地後退一步。
    “湯主任，這椅子上有刺嗎，你晃來晃去幹什麽？”
    “不舒服就休息一下，我怕你突然暈倒接不住你。”
    話音剛落，屋裏清晰地傳來幾聲憋不住笑的噗嗤聲。
    湯主任漲紅了臉，扭頭就瞪了回去。
    “笑什麽笑，這就是你們的工作態度？”
    見沒人敢再吭聲，他滿意了。
    “我說小江，你年紀輕輕的，跟前輩說話要禮貌，也就是我不計較這些，換了別人，你覺得你還能幹下去？”
    湯主任顯然還想繼續教訓，這時，門口出現一個年輕女人。
    打扮時髦，臉上化著妝。
    他立馬站起身，滿麵堆笑地湊了過去。
    那女人也絲毫沒打算避著大家，直接挽住他的胳膊，倆人一起走了。
    江凝煙也要離開，正巧走在他們後邊。
    所以也就看到，他們走了一段路後，手挽著手進了一家小旅店，還是最便宜的那種。
    江凝煙十分無語。
    好歹也是個小報社的主任，作風就歪成這樣？
    她決定上兩天班試試，一旦發現不對勁，就立刻不幹了。
    不過隨後幾天，湯主任沒再搭理她。
    而是光明正大把那女人帶進報社，工作時間眉來眼去。
    江凝煙鬆了口氣。
    下班後，照常在街邊買了些飯菜。
    想不到這一回，江謹言剛吃完，就小臉發白，說肚子痛。
    江凝煙隨後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想來是街邊的飯菜不太幹淨，小孩子腸胃弱，所以症狀明顯。
    江凝煙大晚上跑出去買藥，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第二天，她就下定決心，找到曹生蓮租房子。
    “妹子，我正愁這房子空著沒用，你先住著，就當幫我看房子了。”
    曹生蓮喜出望外，馬上就提出幫她搬進來。
    江凝煙想的首要問題是租金，“生蓮姐，每個月我給你五十塊錢，水電費另算，你看怎麽樣？”
    曹生蓮嚇了一跳，她知道這種老破小房子，一般沒人租，就算要也不值這麽多錢。
    她不想多拿錢，否則錢包是鼓了，但是她不安心。
    “妹子，姐說實話，這房子每個月頂多三十塊錢，你別花那冤枉錢。”
    她實誠，江凝煙也不拖延，直接付了兩個月的租金。
    曹生蓮有一輛運貨的三輪車，當下就騎到招待所，幫她把孩子和行李運了過來。
    然後還幫她收拾了房子裏麵，出了不少力氣。
    時間一晃到了大中午，江凝煙看她累出了不少汗，笑著提議。
    “姐，你帶上家人，我請你們下館子吧。”
    曹生蓮聞言一喜，自打結了婚有了孩子，她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很少下館子。
    現在一聽，還真是挺想去。
    她猶豫半晌，點點頭。
    “正好我公公婆婆回老家了，我回去叫上我男人，再把孩子帶出來，咱們一塊兒吃去。”
    江凝煙牽著江謹言，跟著她有說有笑地往回走。
    離著賣衣服的門市還有十幾米，就看見一個眼熟的男人。
    江凝煙腳步一頓，“生蓮姐，那個男同誌，你認識嗎？”
    曹生蓮看過去，頓時笑了。
    “哎呦，哪能不認識，這就是我家男人嘛。”
    江凝煙想了想，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姐，咱們先不吃飯了，我有事跟你說。”
    回到租下的房子裏，她把這幾天見到的事一說。
    曹生蓮眼圈頓時就紅了，說話都有點哆嗦，“妹子，你不會看錯了吧？”
    “興許是老湯的表妹，或者什麽親戚呢。”
    江凝煙歎了口氣，搖搖頭。
    誰家親戚說話還摸屁股啊？
    凡事就怕細想，曹生蓮一琢磨，漸漸也回過味來。
    她猛地一拍桌子，牙咬得咯咯響，“老天爺，這王八蛋早就不對勁了！”
    湯平好幾個月都沒給家裏一分錢了，問就是報社快倒閉了，發不出薪水。
    感情全給外麵的小妖精花了！
    曹生蓮想明白之後，抓著江凝煙的手千恩萬謝。
    平複心情後，一個人緩緩走回了家。
    湯平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一見她就沒好氣。
    “誰家婆娘一天天不著家，讓自己男人餓著？我是脾氣好，懶得揍你，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
    曹生蓮從他旁邊走過，沒接話，而是問了句。
    “你身上挺香的，咱家肥皂不是這個味兒吧。”
    湯平臉色頓時變了，胖手緊張地搓了搓，才編出說辭。
    “衣服弄髒了，我順手在報社搓了一遍，可能有點不一樣吧。”
    曹生蓮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沒過幾天。
    湯平來報社上班時，精神越來越萎靡。
    時不時還往門口看，像是等著小情人來找他。
    終於有天，那個女人來了。
    一臉怒容，抬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不是說給我租了一年的房子嗎？怎麽人家跟我說，你把剩下九個月的錢要回去了？”
    “你這是玩膩了，想把我甩了？你以為姑奶奶是那麽好惹的？”
    湯平頂著巴掌印哀求，“小美，我手頭沒錢了，實在沒辦法了，你再等兩天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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