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口水，她才想起來詢問。
    “對了，沈家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陸秉川眉眼微冷，“沒有，我和沈墨極少聯係。”
    兩家長輩來往不斷，但他和沈墨不約而同，從不聯絡。
    “那你怎麽看這件事？”
    江凝煙眨眨眼，催他表明態度。
    “是不是挺生氣的？”
    “嗯，很生氣。”陸秉川表情看不出一絲波瀾，嘴上倒是很配合。
    “我和沈墨以後就不算朋友，我更不會選擇站在他那邊。”
    楚明就等著聽這句話呢，扭過頭來，眉飛色舞地對他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妹夫，就是清醒。”
    江凝煙去給曹生蓮打了個電話，約好見麵時間。
    說完時，正好聞到廚房飄來的飯香。
    不用想就知道，是柳嬸在裏麵忙碌。
    江凝煙環視一圈，有些奇怪，“爸媽和言言呢？”
    等人齊了，差不多該開飯了。
    “徐家老二結婚，爸媽帶言言去隨禮。”
    陸秉川拉起她的手，往院裏走。
    果然，不遠處飄來喜慶的音樂聲，還有劈裏啪啦的鞭炮。
    隨個份子而已，可用不了這麽久。
    江凝煙知道二老在想什麽，無非就是好好炫耀一圈寶貝孫子，心裏不由得好笑。
    果真是隔輩親，她都快吃醋了。
    陸秉川垂眸看著她，忽然又道，“新郎才二十出頭。”
    “這麽小？”江凝煙有些驚訝。
    確實，她對徐家老二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那個略顯青澀的小夥子。
    “這段時間好日子多，適合結婚。”
    陸秉川似乎是在解釋，又似乎不是。
    江凝煙先是點頭讚許，然後才回過味來。
    扭頭看向男人，“你什麽意思？”
    陸秉川薄唇微勾，直接挑明。
    “咱們的婚禮，也可以辦了。”
    江凝煙最近真沒想過這件事，倒也沒那麽積極。
    反正證早就領了，婚禮隻是個形式。
    “好，回來跟爸媽商量一下。”
    陸秉川唇角那點弧度消失，黑眸直勾勾盯著她，隱約有幾分不滿。
    江凝煙噗嗤一聲笑了，“你很急？”
    男人抿唇，將她拉進懷裏，手臂緊扣住她的腰肢。
    麵無表情反問，“你不急？”
    江凝煙眨了眨眼，故意裝傻，“有什麽可急的，反正已經拖了幾年了，再等等也不遲。”
    “或者說，幹脆不辦了，我沒什麽意見。”
    “不行。”陸秉川語氣斬釘截鐵。
    “選個日子，最近就辦。”
    她不急，他反倒更急了。
    江凝煙還是那副不太在意的模樣，“行。”
    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別抱了，爸媽他們該回來了。”
    禁錮腰間的手臂紋絲不動。
    她彎唇，明知故問，“怎麽了？”
    陸秉川眸色漸深，二話不說，俯身朝她吻了下來。
    相比言語，用行動解釋更為直白。
    江凝煙本來是想逗他多說兩句，說點煽情的。
    比如他想在長輩見證下，正式和她結為夫妻，組成家庭之類的。
    想不到這男人這麽簡潔明了。
    大掌按著纖細的後頸，指腹輕輕摩挲，帶起陣陣酥麻的電流。
    江凝煙被迫仰臉，承受灼熱的氣息。
    身子逐漸發軟，恍惚間，她忘了身處何地。
    直到不遠處一聲輕咳，然後是楚明那極其不自在的聲調。
    “啊，今天的天氣可太好了。”
    江凝煙心頭一跳，臉上猛地滾燙起來。
    完蛋，被發現了？
    男人卻跟沒聽見似的，意猶未盡，還在她唇瓣上流連輕咬。
    江凝煙又羞又惱，狠狠一口就咬了回去。
    這下，陸秉川總算退開。
    黑眸蘊著笑意，心情明顯好轉。
    江凝煙沒他臉皮厚，非常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眼看手腕還被男人抓著，她沒好氣地甩了兩下。
    “放手。”
    “什麽時候辦婚禮？”
    陸秉川沒忘記他的目的。
    江凝煙沒脾氣了，“盡快盡快，回來我就跟爸媽說。”
    得到滿意回答，男人低笑了聲。
    “好的，老婆。”
    二人剛鬆開手，身後就傳來一陣喧鬧。
    是兩家的父母有說有笑，帶著小家夥回來了。
    見到他們兩個，高巧蘭微微一愣。
    “這麽大的太陽，怎麽在外麵站著？瞧你們臉都曬紅了。”
    江凝煙幹巴巴笑了聲，“一起進去吧。”
    這頓飯吃完，楚鴻誌明顯有些疲憊。
    知道他身體不好，楚明提出告辭，他們先回家裏休息。
    之前的房子賣掉了，這回，為了看女兒方便，楚家在不遠處買了套四合院。
    昨天加緊請人收拾，現在正好可以住進去了。
    江凝煙挺好奇，於是拉著陸秉川，跟著去了一趟。
    房子不錯，院子裏的花草樹木打理得也很好。
    特別是有個小池塘，正好可以讓楚鴻誌養魚。
    想到幾十年之後，這些房子都是天價，江凝煙特意叮囑楚明多買幾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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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謹言每天都要午睡，所以被留在了陸家。
    高巧蘭抱著他，左看右看，實在舍不得撒手。
    幹脆她抱著孩子睡得了。
    不過在小家夥打第二個哈欠時，陸國華看不下去了。
    “快讓言言睡覺，你別再打擾人家了。”
    高巧蘭歎了口氣，依依不舍地把小家夥放到床上。
    捏了捏小臉，“言言，等睡醒了，奶奶帶你出去玩。”
    江謹言點點頭。
    想了想，忽然湊近，在高巧蘭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謝謝奶奶。”
    高巧蘭愣愣的，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歡天喜地地摸了摸臉，“言言真乖，再來一口。”
    小家夥也沒扭捏，眨了眨眼睛，又湊上去親了一下。
    “我喜歡奶奶。”
    喜歡媽媽，所以要親媽媽。
    喜歡奶奶，也可以親奶奶。
    江謹言這麽想著，忽然注意到不遠處的爺爺。
    陸國華馬上就要忍不住走過來了，見孫子朝自己看過來，更是激動。
    難道他也有份？
    果然，雖然他是嚴肅了點，但寶貝孫子還是能感受到親近的。
    他步子都邁開了，下一秒，小家夥卻移開了視線。
    奶聲奶氣跟高巧蘭匯報，“奶奶，我睡覺了。”
    陸國華一愣，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感情孫子壓根沒打算親近他。
    跟妻子說了這麽多，一個字都沒輪到他。
    陸國華突然感覺心裏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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