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別，葉夜對分寸的拿捏很到位。
    曹若琳打了個哈欠，敲響隔壁的房門。
    “露露起來吃早餐了，等一會送你回家，好不好？”
    半晌過後，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
    葉夜發覺不對勁，快步走了過來。
    問了一句怎麽回事，下一秒就踹開門。
    曹若琳小跑來到床邊看了一眼，下一秒大叫一聲癱坐在地毯上。
    見她這樣，葉夜也顧不上男女有別。
    來到床邊一看，發現人已經死了。
    七竅流血，麵色發青，尤其是嘴唇，居然呈現黑色。
    曹若琳不敢相信，抓著葉夜的褲腿：“怎麽會這樣，昨天晚上還好好的。”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你醫術高，救救她。”
    葉夜把曹若琳攙扶起來，詢問她剛才有沒有碰到屍體。
    曹若琳最燃慌張，但也聽出些什麽，搖頭說：“沒有，我沒碰到她。”
    葉夜讓她出去，沒有他的允許不能靠近分毫。
    “葉夜，你告訴我，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葉夜很冷靜的說出兩個字來——中毒。
    葉夜有內功護體，百毒不侵。
    所以可以靠近，不用擔心。
    葉夜把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真正讓人害怕的，在此刻呈現。
    露露全身上下所有的皮膚，都布滿了黑紫色的血管。
    任何一種毒，在發作的時候都會讓人痛不欲生。
    他昨天在外麵守了一夜，天微亮才闔眸小憩。
    偌大的套房裏，沒有一點聲響。
    想來是在入睡之後才毒發的。
    “曹小姐，聯係你朋友的父母吧，我已無力回天。”
    曹若琳不想聽到這樣的答案。
    “葉夜，你一定有辦法的，我爺爺和爸爸重病的時候，你都能救，她隻是中毒，解毒就好了。”
    “你朋友中的毒很猛，從毒發到死亡僅僅需要幾分鍾。”
    “從目前的屍僵程度來看，已經死了至少三個小時。”
    露露的父母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麽死了。
    哪怕看到女兒屍體，也堅決不信。
    “若琳，不要和阿姨開玩笑，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快點讓露露出來。”
    曹若琳掩麵哭泣，如果真的是惡作劇開玩笑就好了。
    她也不會這樣傷心。
    “阿姨，請您節哀，露露真的離開我們了。”
    看著阿姨暈倒在自己懷中，曹若琳也心痛如絞。
    一段時間之後，才接受女兒真的中毒身亡的事實。
    經過法醫對現場和屍體的檢查，排除自殺的可能。
    至於是哪種有毒物質造成的死亡，還需要化驗才能得出結論。
    葉夜嗬護著曹若琳，避免她因悲傷過度暈倒。
    曹若琳看著滿屋子的人進進出出，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忽然感覺自己力量很渺小，想到在集團裏誰都羨慕她的出身。
    亦或者有她的十分之一，都很滿足。
    人人都以為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可是在麵對死亡，大家都是凡人，無能為力。
    曾經，她還和好閨蜜相約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兩個人。
    沒想到隻是半天時間，就已經陰陽兩隔。
    “有沒有辦法查清楚，到底是誰害了她，露露絕對不會自殺的。”
    “黑龍堂的人簡直是太可惡了。”
    葉夜也傾向是黑龍堂搞的鬼。
    畢竟露露的男朋友就是黑龍堂的人。
    “看來，隻能把她的男朋友找到，當麵問個清楚。”
    關於女兒的死亡，身為父母自然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包括曹若琳和葉夜在內，都接受了警察的詢問。
    雖然不能完全排除他們二人投毒傷害的可能。
    但出於與死者的關係，至少曹若琳沒有要殺害好朋友的理由。
    而葉夜在此之前跟露露沒有過任何的接觸。
    更沒有要害人的理由。
    警方將懷疑的目標，暫時定格在了露露的男朋友身上。
    調查的事情交給警察。
    女兒的後事也要著手去辦。
    葉夜和曹若琳，兩個人的行動速度遠比警察要快得多。
    當天就找到被丟在江東以外荒地的趙鵬程。
    找到他的時候，整個人狼狽不堪，像被人又暴打了一頓。
    趙鵬程看到葉夜時，恐懼爬滿全身，愣在當場不敢動。
    曹若琳沒有要放過他的想法，上去就是一巴掌。
    “趙鵬程你為什麽要殺害露露，告訴我。”
    趙鵬程被她這一巴掌打的癱坐在地上。
    “我為什麽要殺……等等你說什麽，露露他死了？”
    曹若琳冷哼一聲：“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什麽。”
    “你知道與她複合無望，所以你用毒殺了她，我早就應該謹慎一點。”
    趙鵬程笑著說：“曹小姐也喜歡平白無故誣陷人嗎？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人是我殺的。”
    “我殺她，我也要坐牢的，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曹若琳現在的理智，無法控製她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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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泄憤一樣，亂拳捶打在趙鵬程的身上。
    可是趙鵬程並不是個窩囊性子，挨了幾下便還了手。
    葉夜把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見曹若琳被他推搡踉蹌了兩步。
    立刻上前及時穩穩接住了她。
    “沒事吧？”
    “沒事，不能放過他，要讓他罪有應得。”
    確定曹若琳沒有大礙之後，葉夜來到趙鵬程麵前。
    他並沒有急著動手：“就算不是你動的手，那也知道是怎麽回事，究竟是什麽毒，能讓一個人變成這樣。”
    葉夜亮出一張照片，正是露露躺在床上的死狀。
    趙鵬程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一把搶過葉夜的手機。
    “不可能，昨天你們把她帶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一張照片，不斷的被放大，仍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死了。
    “一切都是因為，隻有黑龍堂才會有這麽毒的毒藥。”
    葉夜一字一句，像鋒利的刀刃刺進趙鵬程的胸口。
    如果他還是個人，就一定會為此感到痛心。
    哪怕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麵，是爭吵。
    “你說什麽，黑龍堂殺了我的女朋友，怎麽可能？”
    “我承認，我是瞞著露露加入了黑龍堂，可我的本意也不是為了害人。”
    “我隻是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恰巧黑龍堂給了我這樣一個機會。”
    葉夜忍不住發笑，笑他的無知。
    “決定加入之前，你難道不知道那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組織嗎？”
    “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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