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森林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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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密的樹冠遮蔽了大部分陽光,馬曉偉背著昏迷的明月在森林中艱難前行。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腐葉和泥土的氣息,腳下鬆軟的苔蘚讓每一步都充滿不確定性。
    他胸前的晶體印記持續散發著溫熱,像指南針般指引著方向。
    "唔..."背上的明月突然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
    馬曉偉立刻停下腳步,小心地將她放在一棵倒下的樹幹上。
    明月的睫毛輕輕顫動,左眼的錨形符號忽明忽暗,像是接觸不良的指示燈。
    "明月?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馬曉偉輕聲問道,同時警惕地環顧四周。
    森林深處傳來某種生物移動的沙沙聲,但很快又歸於寂靜。
    明月緩緩睜開眼睛,瞳孔中泛著不自然的藍光:
    "馬...曉偉...我們...在哪?"
    "研究所地下的通道把我們帶到了這片森林。"馬曉偉從背包裏取出水壺,
    "喝點水吧,你的體溫還是不正常。"
    明月虛弱地搖頭,突然抓住馬曉偉的手腕:
    "小心...這片森林...不對勁..."
    話音剛落,周圍的樹木突然無風自動。
    樹葉摩擦發出詭異的沙沙聲,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
    馬曉偉胸前的晶體印記驟然變得滾滾燙,他本能地抱起明月向旁邊撲去。
    "轟!"
    一道無形的能量波從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掠過,地麵上的苔蘚瞬間焦黑。
    遠處的樹幹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切痕,切麵光滑如鏡。
    "能量場紊亂..."明月喘息著說,"這片森林...是活的..."
    馬曉偉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他注意到周圍的樹幹上隱約浮現出與明月左眼相似的符號,隻是更加扭曲變形。
    那些符號如同呼吸般明滅,散發出淡淡的藍光。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馬曉偉重新背起明月,晶體印記指引的方向與能量波波來源相反。
    他剛邁出幾步,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一根粗壯的樹根破土而出,像巨蟒般朝他們襲來。
    馬曉偉側身閃避,樹根擦著他的肩膀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泥土。
    他胸前的金芒自動形成一層薄薄的防護罩,但撞擊的衝擊力還是讓他踉蹌了幾步。
    "它們...在保護什麽..."明月的聲音斷斷續續,
    "祭壇...地下入口..."
    更多的樹根從四麵八方湧來,馬曉偉在閃避間注意到這些攻擊並非完全隨機。
    它們似乎在驅趕他們向某個特定方向移動。
    晶體印記的指引與樹根的攻擊方向逐漸重合。
    "賭一把了!"馬曉偉咬牙朝著印記指引的方向衝刺。樹根在他身後窮追不舍,抽打地麵的聲音如同雷鳴。
    前方的樹木突然變得稀疏,一片圓形空地出現在視野中。
    空地上矗立著幾根古老的石柱,中央是一個半埋在地下的祭壇。
    祭壇表麵刻滿了複雜的符文,最中央是一個與馬曉偉胸前印記完全吻合的凹槽。
    "就是那裏!"明月突然精神一振,
    "快!"
    馬曉偉衝向祭壇,身後的樹根在距離空地邊緣幾幾米處突然停下,像被無形的屏障阻擋。
    他小心地將明月放在祭壇旁,自己則仔細觀察這個古老的建築。
    祭壇的石材看起來已經存在了數百年,但上麵的符文卻清晰如新。
    最奇怪的是,這些符文會隨著陽光角度的變化而改變形狀,仿佛在訴說著某種動態的信息。
    "這是...錨點文字..."明月掙紮著坐起來,手指顫抖地撫過那些符文,
    "你父親...曾經研究過..."
    馬曉偉胸前的印記突然劇烈跳動,像一顆即將破胸而出的心髒。
    他不由自主地將手按在祭壇中央的凹槽槽上。
    刹那間,祭壇上的符文全部亮起藍光,整個空地開始震動。
    石柱上的苔蘚紛紛脫落,露出下麵隱藏的金屬結構。
    原來這些看似古老的石柱內部竟然是精密的機械裝置!
    "驗證通過。"一個冰冷的機械音從祭壇下方傳來,
    "檢測到錨點碎片持有者。"
    祭壇中央緩緩分開,露出一個向下的螺旋階梯。
    階梯兩側的牆壁上鑲嵌著發光的晶體,照亮了幽深的通道。
    明月突然抓住馬曉偉的手臂:"等等...有東西過來了..."
    森林深處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
    那聲音不像是人類發出的,每一步都讓地麵微微震動。
    馬曉偉迅速抱起明月:"不管是什麽,我們都不能留在這裏。"
    他們剛踏入通道,祭壇就自動閉合。
    最後一絲光線消失前,馬曉偉瞥見一個巨大的黑影衝入空地
    ——那是一個由樹根和岩石構成的龐然大物,頭部位置閃爍著兩顆猩紅的光點。
    階梯似乎沒有盡頭,不斷向下延伸。
    牆壁上的發光晶體不僅提供照明,還投射出全息影像——那是父親的研究日誌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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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錨點文明留下的防禦機製遠比想象中複雜..."父親的聲音在通道中回蕩,
    "森林守護者會攻擊任何未經未經許可的入侵者,但碎片持有者可以安全通過..."
    明月的狀況在下降過程中逐漸穩定,左眼的符號恢複了規律的脈動。
    她靠在馬曉偉肩上,輕聲說:
    "你父親...在這片森林裏藏了第二塊碎片..."
    "為什麽要把它們分開藏?"馬曉偉問道,同時小心地避開一處鬆動的台階。
    "安全措施..."明月解釋道,
    "三塊碎片聚齊時...會產生強大的能量波動...容易被主腦探測到..."
    通道終於到達底部,前方是一扇金屬門,門上沒有任何把手或鎖孔,隻有一個手掌大小的凹槽。
    馬曉偉將手掌按按上去,門立刻向兩側滑開。
    門後的空間讓他屏住了呼吸——這是一個半球形的實驗室,與研究所地下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這裏的設備更加古老,像是幾十年前的產物。
    實驗室中央同樣懸浮著一個透明容器,但裏麵是空的。
    容器上方漂浮著第二塊晶體碎片,形狀與第一塊完美互補,散發著柔和的藍光。
    "第二塊..."明月的聲音充滿敬畏,
    "我們真的找到了..."
    馬曉偉走向碎片,胸前的印記與碎片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金色墨水正在沸騰,每一滴都在歡呼雀躍。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碎片的瞬間,實驗室的警報突然響起。
    天花板上的紅燈開始旋轉,一個機械音冰冷地宣布:"檢測到未授權訪問。防禦協議啟動。"
    實驗室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顯示出外部的景象
    ——那個由樹根和岩石構成的守護者正瘋狂地攻擊著地麵,每一次撞擊都讓整個實驗室震動。
    更可怕的是,守護者身後出現了三個熟悉的身影
    ——那些黑色鏡麵的機械追兵。
    它們似乎控製了守護者,猩紅的光點變成了與機械體相同的藍色。
    "主腦...找到了破解防禦的方法..."明月臉色蒼白,
    "它控製了守護者..."
    馬曉偉不再猶豫,一把抓住第二第二塊碎片。
    碎片立刻融入他的手掌,沿著手臂向上流動,最終與胸前的第一塊碎片融合。
    兩股力量交匯的瞬間,一道耀眼的藍金色光柱從他胸口爆發,直衝天花板。
    實驗室的透明牆壁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外部的守護者和機械體被這股能量衝擊得連連後退。
    馬曉偉的視野再次被光芒充滿,無數畫麵在腦海中閃回
    ——父親站在某個巨大的裝置前,神情凝重;
    明月從培養艙中蘇醒,左眼還沒有那個符號;
    一本金色封麵的古書懸浮在虛空中,書頁無風自動...
    當光芒散去時時,馬曉偉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裏。
    這次不是星空,而是一個無限延伸的圖書館。
    高聳的書架上擺滿了發光的書籍,空氣中飄浮著流動的文字。
    "第二階段的融合比預期順利。"父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馬曉偉轉身,看到父親坐在一張古老的木桌前,正在翻閱一本厚重的書籍。
    "爸?"馬曉偉向前走去,這次沒有無形的屏障阻擋,
    "這到底是哪裏?"
    "意識圖書館。"父親頭也不抬地回答,
    "永生之書記錄的所有知識都在這裏。你現在看到的是我留下的第二段記憶投影。"
    馬曉偉注意到父親比比上一段記憶中更加憔悴,眼角的皺紋更深了:
    "為什麽要做這些安排?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真相?"
    父親終於抬起頭,眼神中充滿複雜的情緒:
    "因為有些真相必須你自己發現。永生之法不是簡單的力量獲取,而是一個選擇——成為它的主人,還是被它控製。"
    "主腦到底是什麽?為什麽它要追捕我們?"
    父親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主腦是我犯下的最大錯誤...我試圖用科技解讀永生之書的力量...結果創造了一個失控的怪物...它想要碎片不是為了永生,而是為了控製..."
    圖書館的空間開始扭曲,書架一個接一個地消失。
    父親的聲音變得斷斷斷續續:
    "記住...第三塊碎片最危險...它藏在..."
    最後的詞語被刺耳的警報聲打斷。
    馬曉偉猛地回到現實,發現實驗室正在崩塌。
    天花板的大塊混凝土開始墜落,牆壁上的裂紋不斷擴大。
    明月拉著他的手衝向實驗室另一側的緊急出口:
    "快走!整個地下結構要塌了!"
    他們剛衝進逃生通道,身後的實驗室就完全坍塌。
    通道也開始搖晃,碎石不斷從頭頂落下。
    馬曉偉護著明月向前狂奔,胸前的兩塊碎片融合後產生的力量讓他速度遠超常人。
    通道盡頭是一口古老的豎井,鏽跡斑斑的金屬梯梯通向地麵。
    當他們爬到頂端時,發現已經來到了森林的另一端。
    遠處傳來守護者和機械體憤怒的咆哮,但聲音正在逐漸遠去。
    明月癱坐在地上,劇烈喘息著:
    "暫時...安全了..."
    馬曉偉望向遠方,胸前的印記正指向某個遙遠的方向
    ——那是最後一塊碎片的位置。
    父親未說完的警告在耳邊回響,但他知道,無論多麽危險,這場追尋都必須繼續下去。
    夕陽的餘暉為森林鍍上一層血色,馬曉偉扶起明月,向著新的目的地邁出堅定的步伐。
    他隱約感覺到,兩塊碎片的融合不僅增強了他的力量,也也喚醒了他體內某些沉睡的東西。金色墨水在血管中奔流,仿佛在譜寫某種古老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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