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本座在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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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貴妃披頭散發地走進來,上前一把扼住宋錦嫿的脖子:“本宮就知道是你!”
宋錦嫿脖子被掐得死死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但她還是一臉茫然:“娘娘,臣女幹什麽了,惹得你火氣這麽大。”
林仙的五指如鐵鉗般收緊,宋錦嫿的嘴唇開始發青。
她麵色漲紅,卻忽然勾起唇角:“娘娘……臣女可是和二皇子殿下有了婚約……死在你宮裏,可不比那些宮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過了。”
林仙猛地鬆手,宋錦嫿坐回椅子上。
撫摸著脖子,宋錦嫿眼眸閃過一絲戾氣。
被封存在心中的殺戮,悄無聲息中蔓延到四肢百骸。
林仙不知宋錦嫿已經對她起了殺心,自顧自對外喊道:“把欽天監的陰陽生請來!”
不多時,一個身著灰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殿中。他手持羅盤,目光陰鷙地掃過宋錦嫿:“貴妃娘娘,臣已經很肯定了,便是此女作祟!”
說著,陰陽生投出一張符紙。
而符紙上則沾著她放出去的小紙人。
原來皇貴妃不僅僅是把她留在宮中,當做處罰,還留了一手。
宋錦嫿揉著脖子站起身,眉眼依舊平靜:“不知怎麽就得罪先生你了,怎麽無憑無據,就說是我的問題呢?”
陰陽生麵色微沉,劍指直指地上被符紙壓著的紙人道:“此物沾染邪氣,便是你這妖女所為!這紙人上有你的法力氣息,你安敢狡辯?”
宋錦嫿挑眉,笑容帶著幾分輕蔑和看猴戲的意味:“那請先生說說,這‘法力氣息’是什麽味道?本人不才,雖然法力低微,但法力氣息這說辭,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呀!”
“你!”陰陽生語塞,轉而向林仙拱手,“娘娘,此女狡詐,需立即拿下!”
林仙正要下令,宋錦嫿也懶得裝了,看向他們,她麵上露出傲然的笑意,旋即一展雙手,袖子裏的小紙人紛紛飛散出去。
“既然是鬥法,本座就讓你們瞧瞧,何為真正的法!”
“轟”的一聲,壓在小紙人身上的符紙自燃。
小紙人瞬間化為灰燼,殿內陡然狂風大作,血色夾雜著黑氣從小紙人消失的地方洶湧而出,四散彌漫,像是瞬間綻放的曼珠沙華。
“你……”林仙看著宋錦嫿,膽戰心驚。
宋錦嫿站在滿屋子飛舞的小紙人中,看著陰陽生白了的臉,嘴角的笑意放大:“一個小小的陰陽生,會些玄門之道,就敢在本座麵前班門弄斧,我看你是活膩了!”
話畢,那些被林仙害死的宮人冤魂紛紛顯形,最駭人的是飄在中央的先皇後——她麵色慘白,眼眸隱隱有血淚在眼眶流轉,茫然地站著。
可看到林仙的時候,她好像清醒了過來。
“啊——鬼啊!”宮女嬤嬤見到此番場景,尖叫著四散奔逃。
陰陽生慌忙掏符念咒,卻見紙人如利箭般射來,將他手中符咒撕得粉碎!
他的符紙對上小紙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
“娘娘救我!”他轉身想逃,卻被先皇後的鬼魂一把掐住脖子。
林仙驚恐後退,撞翻了燭台。火苗竄上紗帳,她卻顧不得許多,瘋了一般衝向殿門:“來人!護駕!”
一隻紙人倏地飛到她麵前,化作孩童模樣咧嘴一笑:“娘娘……娘娘,陪我們玩玩呀~”
“娘娘……井水好涼,好涼啊……好冷啊。”
“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啊!”
“娘娘!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無數的聲音從四麵八方襲來,那些紙人紛紛湊在林仙的身邊。
像是成群的魚兒在爭搶魚餌一般,畫麵極為壯觀。
“滾開!”林仙驚恐地揮手,尖叫著轉身就跑,紙人卻猛地膨脹,將她整個人裹住拖回殿中。
宋錦嫿好整以暇地坐在圈椅上,看著陰陽生被先皇後掐得翻白眼,林仙則被紙人纏得像蠶蛹般在地上翻滾。
“宋錦嫿!你膽敢謀害本宮!”林仙被紙人包裹著,還不忘大吼大叫。
宋錦嫿語氣輕蔑又冷漠,“這些可都是娘娘親手害死的人,與我何幹?”
先皇後放開了陰陽生,旋即飄到林仙麵前,血淚滴在她臉上:“林仙...你毒殺本宮時...可想過今日?”
“胡說!本宮沒有!”林仙厲聲否認,卻見更多冤魂圍攏過來。
陰陽生突然暴起,掏出一把朱砂撒向先皇後:“惡靈退散!”
朱砂穿過鬼魂,毫無作用。
宋錦嫿看向幾乎是馬上跌坐在地上,一臉懷疑人生的陰陽生,笑了起來:“本座招來的,就憑你那點朱砂?這才是真正的法力,你看好了!”
她說著,抬手,劍指豎在唇前,嘴裏開始念叨有詞。
手指的紫色雷電隱隱而現。
“妖女!你怎麽……怎麽會馭雷術?!”陰陽生麵如土色。
宋錦嫿眉梢一挑,忍不住心中想:原來這叫馭雷術,學到了!
“你既說我是妖女,可雷卻劈世間萬千邪祟,你一個陰陽生,不會不懂吧?!這些冤魂也是我招來的,你說,他們是邪祟,還是真有冤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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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生渾身震顫。
他所學所研究的,在今日見到宋錦嫿,全都化為了齏粉。
宋錦嫿懶得理他,轉頭對冤魂們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不過別弄死了,距離天亮還有很久,我想多玩一會兒。”
冤魂們一擁而上。
陰陽生被撕扯得道袍破碎,頭發變成了雞窩,林仙則被先皇後掐著脖子按在牆上。
“你個沒用東西!”
林仙一邊掙紮,一邊咒罵陰陽生。
陰陽生頹廢地坐在地上,嘴裏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驚雷在此時陣陣來襲。
宋錦嫿猛地意識到,自己玩過頭了,天道察覺到了!
……
雞鳴聲起。
林仙從夢中醒來,手不斷揮舞著,她大叫著:“宋錦嫿!你把先皇後招來——”
“娘娘,你怎麽了?!”一旁伺候陛下上朝的嬤嬤驚恐不已。
林仙回過神來,看到已過中年,身材發胖的皇帝,正冷眼看著她瘋癲的模樣。
她一時不知道現在是夢境,還是真實的。
“陛下……臣妾,臣妾做夢了。”她顫抖著嗓子解釋。
“夢到先皇後了?”陛下的臉冰冷,語氣更是沒有往日的愉悅。
林仙額頭冒汗,低聲解釋:“忽然就夢到了,但也是太想念她了……”
“是麽,叫宋錦嫿的姑娘,還被你放在寢宮外站著,怎麽,你請她來做法,見想念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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