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嫿看著她徹底消失。
    蕭墨衍從混沌中清醒過來，茫然地站在原地，他皺著眉頭，眼神帶著疑惑和不解。
    “蕭墨衍，你情況怎麽樣了？！”宋錦嫿迅速走到他的身邊，沉著臉問他。
    先皇後應該是魂飛魄散了……她沒有再世為人的機會了，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親兒子打的。
    蕭墨衍抬眸看著她。
    覺得她既陌生，又熟悉的。
    “你怎麽了？”宋錦嫿皺眉，聲音加大。
    蕭墨衍聽著她的聲音，覺得很近，又很遙遠。
    宋錦嫿猜測可能他融合了二衍的功力，魂魄還不穩定。
    她伸手握住蕭墨衍的手腕，想幫他穩固一下。
    但是蕭墨衍猛地後退了一步。
    宋錦嫿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上前一步，用力攥住他的手腕，她蹙著眉頭說：“幹什麽？！別說你融合了一下，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趕緊給我清醒過來，太子那邊大概沒什麽問題了，我們得趕緊離開！”
    她說完，拉著愣住的蕭墨衍離開。
    蕭墨衍一臉茫然地跟著她出了東宮。
    宋錦嫿今晚消耗過度，一到宮外，撒開他的手，一臉冷漠地問：“你現在怎麽樣？”
    蕭墨衍隻覺得好怪……自己好像有兩段人生，而且她和二衍相處的細節，居然也在他的腦海裏。
    隻是……因為二衍的主動融合，讓他內心始終都充盈著傷感。
    “不知道怎麽說。”蕭墨衍沉聲道。
    “先皇後被你一掌拍得魂飛魄散了。”宋錦嫿聲音平靜了下來。
    蕭墨衍愣了一下，還沒回答，就聽見她接著說：“當時她被控製了，要殺你，但你也是本能反應，我相信，你的母親不會怪你的，而且當時那種情況，她應該也很痛苦。”
    母子相殘啊。
    這柳芊芊也太狠了。
    “柳芊芊應該原本是想要利用先皇後去找陛下，但是沒想到被我們察覺到了。”宋錦嫿繼續跟他說。
    蕭墨衍沒有說話，隻是唇瓣在輕輕顫抖著。
    “二衍沒犧牲的情況下，你也會死。她被控製了，直接貫穿了你的心髒。”宋錦嫿再度開口。
    她希望這麽說，蕭墨衍能好過一點。
    蕭墨衍聞言，睫毛顫抖著看向她：“她什麽都沒說嗎？”
    “沒來得及說。”宋錦嫿語氣帶著遺憾。
    其實先皇後是多麽活潑可愛的一個人……而且古代人生孩子都小，她生下蕭墨衍，也才二十一歲左右吧。
    在現代，這樣的女孩還在大學呢，天真又無憂無慮的。
    蕭墨衍閉了一下眼睛。
    宋錦嫿這時才發現，他的眼睛有金色和紫色的光。
    雖然並不明顯，要很仔細地看，才能看清楚。
    而且，他的命格也和皇帝一樣了，看不見了。
    帝王真是受天道眷顧的人啊……一旦真正的被選上，他們自己內心也堅定下來，命運就會被隱藏起來。
    蕭墨衍的眼眸很紅。
    宋錦嫿看他這樣，鼻腔也忍不住發酸：“蕭墨衍，你和先皇後自相殘殺，也是因為柳芊芊的布局。她控製先皇後自己去宮裏找陛下……或許她心中真的有怨言，對陛下的怨言。你和太子都過得不好，她當娘親的，怎麽可能真的釋懷？”
    “就那麽一點點怨氣，被柳芊芊利用了，所以有了今日這一出。”宋錦嫿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說。
    “我知道……但是依舊沒辦法原諒自己。”蕭墨衍低著頭說，“我先回去好好消化。”
    “你走了，我怎麽辦？”宋錦嫿問他，“我今晚功力都耗幹了，我跟你不同，你能自己生，我是用了就用了，像喝水一樣。”
    蕭墨衍愣了一下，然後才低聲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你得保護我，而且趕緊聯係你的綠林兄弟們，去探探太子怎麽樣。”宋錦嫿囑咐道。
    蕭墨衍嗯了一聲。
    他總覺得和宋錦嫿，似乎沒有那麽親近。
    但是記憶裏，又有很多關於自己和她的一切。
    自己對她的渴望情感，還有……一次兩人夢裏相遇，第一次，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那些都是他跟她發生的事情，可是蕭墨衍就是覺得，好像沒有那麽深切的感受。
    難道是因為……從前的自己，確實是殘缺的自己嗎？
    回宋府的路上，宋錦嫿發現，蕭墨衍很沉默。
    他既沒有了從前蕭墨衍的溫和小心，也沒有了二衍的自大傲慢。
    變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脾氣。
    不過宋錦嫿內心是沒有太多波動的，他的轉變，跟先皇後的魂飛魄散比起來，確實不算一件大事。
    回到載雪閣，宋錦嫿換了一身衣服，躺在床榻上。
    她實在太累了，而且功力也幾乎沒有了。
    入了夢。
    她直接進入了地府。
    閻君再次被她呼喚，不耐煩打開水鏡。
    然而才開，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怎麽回事？有生人到地府了！”
    “是，我把先皇後藏在你這裏，被對方生生帶走了。”宋錦嫿是來找他商量對策的。
    “什麽意思，你給老頭我說清楚！”
    幾乎是一瞬間，閻君的本人出現在宋錦嫿的麵前。
    他鼻子在地府裏嗅了嗅，皺著眉接著說：“一個修行的妖道，逆天了，還敢在我地府裏作祟！”
    “我原本把先皇後放進玉佩裏，藏在了你的座位下，那妖道鏈接了人界和地府界，伸出一隻手從這個通道裏，把玉佩直接吸走了。”宋錦嫿跟他說完後續的話，一把扯住他的胡子，“我說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讓我自己好不容易拿到五成功力，還每次和吃飯喝水一樣，用幾次就沒了！”
    “那柳芊芊，沒完沒了！她有係統，還知道劇情，我什麽都不知道，還得被你們壓製著！”宋錦嫿現在要氣得嘔血。
    “這個事情我會跟上麵說一說的，至於功力……”
    “你再不給我試試看呢，我要撈個人！”宋錦嫿怒聲道。
    “先皇後？”閻君問著，展開了命簿，看了一圈後，他蹙眉說，“已經魂飛魄散了啊，還怎麽撈？”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就說說，給不給吧！”宋錦嫿煩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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