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簡單也要做，難道看著大禹王朝被滅？”宋錦嫿說，無非就是被破城，改朝換代。
    江山易姓。
    到時候姓蕭的，會被新帝追殺到天涯海角，直到不能露頭。
    “不是我說，要滅大禹王朝的人，不一定是普通的人。你我都算不出來，難道他身邊沒有像柳芊芊這樣的人？”妖道摸著胡須，猜測著說。
    宋錦嫿眉目帶著凝重：“這蕭燼雖然也設有欽天監，但是根本不信我們。而且極其不喜歡自己的兒子……我們明明知道大禹王朝大難臨頭了，但是毫無辦法應對。”
    “那就看著滅唄。”妖道說，反正他就喜歡看屍橫遍野，人間變成煉獄，這對他的修行才有用處。
    宋錦嫿側頭看向他：“我可不收對蒼生沒有同情心的修行之人。雖說我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能者保護弱者，才是一個修行之人該做的。”
    “哎，我收起我不該有的心思還不可以？”妖道馬上道。
    “你叫什麽？出生年月日，都告訴我。”宋錦嫿斜眼看著他，語氣不容拒絕。
    妖道報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自己的八字寫在了她的掌心。
    “雲泣，命中缺水與火，偏旁水補足，立的字義隱含陽動屬性，陽為火，倒也是彌補了，名字不錯，卻幹這種缺德事？”宋錦嫿滿口嫌棄。
    妖道一臉的尷尬。
    “我教你馭鬼術，你去周邊國家遊曆，打聽一下有沒有想要伺機對大禹王朝發動戰爭的。”宋錦嫿跟雲泣說。
    雲泣聞言，頓時眼睛亮了：“師父，真的是馭鬼術嗎？”
    “你的馭鬼術，如果拿去害人，我這邊是有感覺的，我知道你八字，幹壞事，你知道下場的吧？”宋錦嫿問他。
    “知道知道！”雲泣說完，猛地跪在地上，“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這雲泣身上背負了很多人命，但是宋錦嫿通過他的八字，看出他這一生的命也很不好。
    “以後好好做人，知道麽？”宋錦嫿把他扶了起來。
    這雲泣沒有人教他怎麽做人，而且這古代，可不比現代。
    宋錦嫿不管他的過去，反正他死後，總要付出代價的，但是他的未來，她要接管，這樣才能免無辜的人受傷害。
    “師父的教誨，徒兒定當謹記！”雲泣滿口的開心。
    宋錦嫿從袖子裏又拿出了幾張紙人，遞給了他：“這是保命用的，不要隨意亂用，今晚我教你馭鬼術，你應該會比較快學會。”
    雲泣伸手接過。
    保命的東西，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
    雲泣也不是沒師父過，但是師父對他一番掐算後，發現他這人心術不正，便對他非打即罵，出行什麽危險的地方，也不會叮囑他保護自己。
    “我現在教你口訣，你要誠心念，術法講究的就是心誠則靈，你的誠意到了，你心中所想，才會成為真實。”宋錦嫿跟他說。
    雲泣一臉鄭重地點頭。
    宋錦嫿將術法寫在了他的手上。
    口訣這種東西，宋錦嫿這樣級別的人，是不輕易念出口的。
    雲泣記下來後，一臉躍躍欲試：“師父，那我試試看？”
    “嗯，我看著。”宋錦嫿淡聲道。
    雲泣這個人修行天賦不錯，一開口，就招了兩個小鬼過來。
    “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東西作為媒介，比如我是紙人，你可以考慮一下，自己喜歡的東西。”宋錦嫿跟他說。
    “有了媒介會更厲害嗎？”雲泣好奇地問。
    “你隻要施加法術，他們就可以附在媒介上，而如果你的修煉等級越高，你甚至不需要招鬼，隻要把鬼氣聚集起來，附在媒介上，照樣可以驅動媒介幫你辦事。所謂馭鬼術，便是如此。”宋錦嫿跟他解釋。
    “媒介啊……”雲泣雖然老了，但是還是有點講究形式的。
    紙人是師父的標配，他得給自己弄個特殊的媒介，讓人一看到那玩意兒，就知道是他！
    想到自己的媒介，他立即問：“師父，我用黃紙剪成蝴蝶能當媒介嗎？”
    宋錦嫿發現他還挺中二的。
    “可以啊，哪怕是一片葉子，都可以。”宋錦嫿平靜地說，“黃紙也很合適，比我的紙人更好。”
    紙人是白紙。
    而黃紙本來就有“驅使”的作用在其中。
    “我要用黃紙剪成的蝴蝶，會比較好看。”雲泣說著，就去懷中摸沒有畫咒語的黃符。
    “那你慢慢剪，剪完了，明天晚上過來再來學，我要去休息了。”宋錦嫿看了一下，天都要亮了。
    雲泣一臉欣喜，抱著黃紙就打算離開了。
    “你喜歡蝴蝶？”宋錦嫿在進門之前，開口問他。
    雲泣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啊，蝴蝶挺好看的，又自由。”
    “挺好的。”宋錦嫿笑了一下。
    雲泣抱著黃紙離開。
    宋錦嫿回到了房間裏，再算了一下雲泣的命格。
    孤辰寡宿的命格，主孤獨，而且克妻命，沒有親緣，也沒有友緣，以前應該也有過師父，但是師父應該也對他不好。
    而且從他的麵相來看，他應該從小就被家裏人嫌棄，直至所住的地方連年饑荒，他被父母偷偷遺棄，就一直當乞丐。後來被一個雲遊的道長救了，就死皮賴皮跟著那道長。
    但是道長因為他的命格，也對他很冷漠。
    學了點皮毛後，因為被同門的師兄陷害，道長因為偏見，把他趕出了道觀，自此，他走上歪路，直到如今。
    在亂世，宋錦嫿無法用道德來綁架他們。
    動蕩的地方，倫理崩塌，人為了活下來，什麽都能做。
    雲泣的命不好，而他這個名字也是道長給他取的，稍微讓他在後半生舒服了點。
    宋錦嫿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吃過早膳，跟玉珠繼續盤算家裏的賬。
    快到午時，蕭墨衍來了。
    “還差多少？”他一進她的房間，就開口問。
    “不差，但是賬也該算一下，我娘回來就沒那麽累了。”宋錦嫿語氣平靜地回答。
    蕭墨衍在一旁的坐榻上坐下，看著她認真算賬的模樣：“今天能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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