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飛道：“顧哥，你看見他去哪兒了嗎？”
    顧彬笙淡淡道：“剛才進學校了。”
    雲辭飛：什麽時候進的？他怎麽沒看見？
    保安服隻是一件外套，兩人穿好後，從門衛室出去。
    顧彬笙來到剛才兩個男生打架的地方，這裏隻剩下了一片拖行的血跡，他順著血跡走到了食堂後廚，裏麵傳來做飯的聲音。
    顧彬笙眸色暗了暗，沒有進去。
    兩人在校園走了一會兒，發現一個問題。
    這個大學的人好像有點少，從他們進校園到現在一個人都沒看見，連清潔工都沒有。
    兩人走到教學樓前，廣播突然播放鈴聲，下一秒，原本異常安靜的教學樓喧嘩起來，大學生們從教室走出來，彼此交談著。
    顧彬笙走到花壇邊坐下，雲辭飛問：“顧哥你累了嗎？”
    “等人。”顧彬笙不再說話，眼睛緊緊盯著人群。
    雲辭飛不明所以，於是也坐在旁邊，觀察這群學生。
    這些大學生抱著課本，與同伴結伴而行，有說有笑，也有的獨自一人低頭看手機，這些人的神態好真實，就像他們真的隻是現實世界裏普通的大學生，而這裏也隻是某所大學。
    看著看著，他眼神忽變，嘴邊笑容漸漸消失。
    少年身姿挺拔，劍眉星眸，鼻梁高挺，唇形飽滿，一身白襯黑褲，豐神俊朗的容貌在人群中非常引人注目。
    雲辭飛緊緊盯著那個人，逐漸紅了眼眶，想要上前，又怕這隻是一場幻想，一場夢。
    少年似乎感受到灼熱的視線，朝這裏望過來，雲辭飛心裏升起一股期待，卻見少年隻是淡淡轉開視線，緩緩離去。
    雲辭飛落寞地低下頭，沉浸在悲傷中。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顧彬笙一直在靜靜看他。
    等雲辭飛緩的差不多了，顧彬笙拉起雲辭飛繼續在校園中巡邏，說是巡邏，其實也隻是散步罷了。
    轉眼到了中午，兩人來到食堂，發現食堂裏幾乎沒什麽人，到打飯窗口，打飯阿姨臉上的笑容和門衛大叔一樣僵硬詭異，菜也全是肉一道素菜都沒有。
    早上拖行的血跡還曆曆在目，兩人沒有打飯轉身離開了食堂。
    他們走後不久，璿凜琢和一名少年，走進食堂，少年貌似和打飯阿姨很熟，阿姨笑容雖然依舊僵硬，但是言語間全是歡喜，給少年的肉都是大塊的。
    少年也幫璿凜琢打了一份飯菜，兩人在食堂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少年邊吃著邊和璿凜琢說話，璿凜琢靜靜聽著，時不時回答兩句，但始終沒有動碗裏的飯菜。
    旋轉超市
    花末羽經過與藍醜魚一小時的你追我趕、鬥智鬥勇後，終於宰了那條魚，後續師傅又扔來幾條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魚也全被花末羽宰了，他非常有勁頭，導致司徒阡後麵毫不猶豫選擇了躺平擺爛。
    他們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正巧紅豆便利店離這裏也不遠，便掃了兩輛小電車打算去找林清帆和韓元元玩。
    與此同時，林清帆正貓在收銀台下麵計算上午的收入，還有下午的營業方案。
    韓元元目送兩位買水的客人離開，看了眼電腦上兩瓶水的價錢—1積分，轉身蹲在林清帆旁邊，嘟囔：“價錢這麽低我們一天怎麽可能掙兩千……”
    林清帆盯著手機，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不能提高物價……那搞個活動？
    “老板在嗎？”異常洪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林清帆和韓元元站起來一看，是花末羽和司徒阡。
    “來得正好，買點東西吧，貢獻一點營業額。”
    花末羽：“這是你們的任務？”
    林清帆將寫著任務規則的紙遞給花末羽，“是啊，要兩千積分呢。”
    司徒阡看完紙上寫的三個禁止後，問：“店裏商品最低售價是都多少？”
    “最低0.2，最高3.5，而且還是模擬城的平均物價。”
    “好便宜！”花末羽下意識感慨。
    司徒阡去拿了些吃的，勉強湊夠100積分。韓元元如看救星一般，給人結了帳，並搞了兩個大袋子將吃的喝的裝起來。
    司徒阡將兩袋零食扔進物品欄：“……你們一上午賺了多少？”
    林清帆神情懨懨：“兩百三十二。”
    花末羽幹巴巴安慰了一句：“生意怪好的哈”
    林清帆扯了扯嘴角，伸了個懶腰，“沒關係，我已經想到辦法了。”
    “什麽辦法？”花末羽好奇。
    林清帆打開手機，邊打字邊講道：“我發現這家便利店有網上店鋪，於是就把店鋪鏈接發給了牧亦澤，讓他們在店裏買東西幫忙刷業績，一人100積分，之後我再還給他們。”
    花末羽伸出手：“他們隊四個人，加上小阡一個，500積分。剩下的怎麽辦？”
    “我把鏈接發給顧彬笙了。”
    韓元元：“他們算兩個，那也不夠啊。”
    “誰說讓他倆買了，”林清帆挑眉：“顧彬笙說附屬大學對於校園暴力、打架鬥毆之類的事管的特別鬆，於是我讓他抓幾個壞學生幫忙刷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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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沉默，好辦法是好辦法，但就是感覺哪裏怪怪的。
    顧彬笙收到林清帆消息時，正好剛收拾完幾個正在打架的學生，本來他沒想管，但是他們自己湊上來挨揍就怨不得他了。
    顧彬笙看著五個人掃了碼，又盯著他們消費滿100積分後，向林清帆確認收到後才讓五人滾蛋。
    顧彬笙扭頭，見雲辭飛站在一旁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淡藍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
    他什麽都沒有說，繼續在校園裏找人刷業績。
    另一邊，看著營業額幾百幾百往上漲，林清帆和韓元元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奔走了一下午，顧彬笙憑一己之力將紅豆便利店營業額刷到了四千。看完林清帆和韓元元異常熱情的感謝和誇讚，他抬頭望向天空。
    漆黑的天穹僅掛著一輪圓月，皎白的月光傾灑而下，月光下的植物影子張牙舞爪，陰暗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窺視著，此時不過晚上七點，校園卻已經陷入了死水一般的沉寂。
    時間差不多了
    他回頭看了眼雲辭飛，雲辭飛被他看得一愣，下意識笑了笑。
    “走吧。”他帶著雲辭飛進入教學樓。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暗暗的走廊，教學樓裏除了他們已經空無一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環境原因，雲辭飛感覺教學樓變得特別冷。
    寒意穿過三層厚厚的布料，緊貼在肌膚上，再深入骨髓。
    雲辭飛裹緊衣服，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他抬頭道：“顧哥，你覺不覺得這裏好冷啊，我們可不可以先出去啊。”
    前麵的人停下腳步，身影隱藏在黑暗裏，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作。
    雲辭飛小心喊了一聲：“顧哥？”
    “……”
    見他久久不動，雲辭飛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他抿抿唇，探出的手微顫，也不知是冷還是害怕。
    就在即將碰到前麵人的肩膀時，身後一股寒風撲來，瞳孔一縮，他沒來得及做什麽反應就失去了意識。
    身後的人接住了暈倒的雲辭飛。
    顧彬笙轉身看去，臉上的冷淡更甚。
    “多謝你。”少年摟住雲辭飛，唇角輕揚，原本眼睛的位置隻有兩個血淋淋的洞，鮮血順著臉頰滑落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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