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無碑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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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墓室牆壁上,一幅幅壁畫色彩依舊鮮豔奪目,每一幅畫麵都充滿故事性,人物的神態、動作刻畫得細致入微,仿佛將那個時代的風貌完整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宋宜仉:“無碑墓是一座沒有立碑的墳墓,據說當年發現的時候,主墓室除了一副棺材以外,沒有任何的隨葬品。後來專家前來調查後,推測是有盜墓賊將墓室裏值錢的隨葬品洗劫一空,隻剩下一副棺材。”
“這盜墓賊可真缺德!”
“欸你看,這壁畫真好看啊,一點都不像是過了幾百年的樣子。”
“宋導遊,這壁畫上講的是什麽呀?”
宋宜仉:“壁畫講述的和我們的祭典有關,每年的五月十六日,我們會舉辦祭典祭拜兔神,兔神會保佑銅山鎮的人家宅平安,祛病除惡,還能保佑有情人終成眷屬。”
“哇,意思就是兔神還能保佑愛情嗎?真是可惜剛才沒有向兔神求保佑。”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示意正在交流的學生們安靜:“好了學生們,安靜!下麵我來宣布遊學旅行的第一個任務,參觀殤女墓,以自己的見解解讀牆上的壁畫,之後每人要交一篇兩千字的感悟。”
學生們唉聲歎氣一片,懨懨地散開去參觀殤女墓了。
昏暗的光線下,宋宜仉站在壁畫前,似笑非笑著,眼底暗流翻湧。
牧亦澤摩挲著下巴,問:“你覺得我們為什麽會被選中?”
顧彬笙正在給壁畫拍照,聞言搖了搖頭。
白羽寧:“你們進去後有什麽不對勁嗎?”
牧亦澤:“我磕完三個頭後,兔神的麵容變了,青麵獠牙,眼口鼻流了一大堆血,我沒管它,直接出去了。”
“俺也是”顧彬笙道。
白羽寧單手撐著胳膊摩挲下巴,回憶道:“我看到的兔神和你們看到的不一樣,很正常的兔頭人身,但是在廟裏我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很淡的血腥味,如果不是在副本裏經曆太多血腥場麵,他也不會對血腥味如此敏感。
林暮:“真神奇,我們進去的時候一點血都沒看到,那些血跡居然憑空就消失了。”
司徒阡正聚精會神地端詳著壁畫,金潛表情複雜的走過來,“你看見花末羽了嗎?”
司徒阡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金潛有點痛苦地捏了捏眉心:“人不見了。”
司徒阡:“……”
司徒阡跟其他人說了一聲,然後和金潛一起去找花末羽了。
無碑墓並不大,除了主墓室以外,還有幾個其他墓室,司徒阡和金潛兩人一間一間墓室找過去,終於在後麵的墓室裏找到了花末羽,但沒想到,這裏除了花末羽以外還有一個人。
陳聖冬
花末羽站在墓室門口躲在角落裏,往裏麵探頭探腦,兩人悄無聲息走過去,謹慎地捂了一下花末羽的嘴,等花末羽回頭看見是他們後,金潛才放下了手。
陳聖冬跪在一麵斑駁的牆壁前,雙手合十,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的額頭幾乎要貼上那麵繪著褪色壁畫的牆,仿佛要將自己整個獻祭進去。
壁畫上模糊的線條勾勒出一尊似神非神的輪廓,在搖曳的燭光中忽明忽暗。
陳聖冬口中輕喃的話語,讓三人後背一陣發涼。
“兔神發慈悲……紅繩忌心屬……夜聽哭悲泣……無信皆死矣……”
花末羽低聲驚呼:“我操,這下我都聽明白了。”
司徒阡若有所思
紅繩忌心屬……
他臉色猛地一變
等會兒!顧彬笙心屬誰?
突然,主墓室的傳來恐懼的尖叫聲。三人趕緊跑回去,隻見原本在參觀壁畫的學生們都麵露驚恐之色。
班主任指著壁畫,聲音顫抖:“這……這壁畫變了!”
三人定睛一看,原本描繪著古老祭典的壁畫,畫中的人群、祭台、火焰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捆綁在石柱上的女子。
她的衣衫破碎,蒼白的身軀上布滿猙獰的傷口,暗紅色的血液從她的手腕、腳踝處蜿蜒流下,在石台上匯聚成一片刺目的猩紅。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血液的色澤竟鮮豔得過分,仿佛剛剛才從血管中湧出,甚至還在緩緩流動。
壁畫上的女子低垂著頭,長發散亂,但她的眼睛——那雙本該是顏料勾勒的眼睛——卻突然轉動了一下,直勾勾地盯向了驚懼的眾人。
此時,墓室裏的溫度陡然降低,一股寒意從眾人腳底升起。
花末羽咽了咽口水,悄摸摸躲到司徒阡和金潛的身後。
“她……她在看我們……啊!”一位男同學的聲音發顫,踉蹌著跑了出去。
男生的行為點醒了其他人,他們爭先恐後地跑出墓室,想要趕緊逃離這個詭異恐怖的地方。
慌亂逃竄的人群中,牧亦澤等人的身影尤為突出,他們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學生和路人玩家們跑出去。
壁畫上的血液開始滲出牆麵,一滴、兩滴……黏稠的液體順著牆壁滑落,在地麵上蜿蜒成細小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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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彬笙走上前,沾了一點血跡放在鼻尖嗅聞,眉頭一皺,抬頭對眾人道:“番茄醬。”
於是眾人的目光轉向還好好站著的宋宜仉,宋宜仉帶有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本來隻是想和大家開個玩笑的,沒想到效果這麽好。”
他說完,將滲血壁畫旁邊的燈關閉,牆壁神奇地又變回了原樣,番茄醬也不再往外流了。
“我們也是在偶然中發現這麵牆壁的玄機,用紅外線照射這裏的牆壁,牆壁上麵的畫會呈現出另一種畫麵。”
牧亦澤:“你們這麽做,不怕破壞文物?”
宋宜仉眨了眨眼:“不會哦,這麵牆壁是後來我們根據墓室壁畫的玄機自己建的,除這一麵以外,其他的全是墓室本來就有的。”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花末羽眼神幽怨。
宋宜仉又趕忙道歉。
墓室外麵,鄒妤已經向眾人解釋道歉,並安撫好了他們。
被這麽一通鬧騰,學生們都有點累了,想要回酒店休息,於是宋宜仉和鄒妤便帶他們回去了。
而玩家們像是被刻意遺忘了一樣,被他們丟在身後。
周丘然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情況?”
“這說明這地方有任務線索,接下來是我們的探索時間。”白羽寧解釋道,看向七位路人玩家,“不過,你們可以不參加的。”
路人玩家互相看看,眼中都有些猶豫。
牧亦澤開口提醒:“留下來或許會有危險,所以你們就算不留下,也情有可原,不用糾結。”
他的話好似特別具有說服力,很容易讓人信服,七位玩家最後隻有周丘然留了下來。
周丘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是個無限流小說愛好者,難得的機會,我想試試……額,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拖你們後腿的,遇到危險我立馬扭頭就跑!”
花末羽重重一掌拍在他肩膀上,眼神頗為欣賞道:“誌同道合啊兄弟,跑的時候千萬記得帶上我!”
金潛看不下去:“有點出息。”
花末羽垮臉:“那沒辦法啊,我這是生理恐懼!我已經盡力控製自己不暈過去了!”
拌嘴結束,眾人重新進入墓室中,沒想到墓室突然被染上了血光。
眾人心裏一個咯噔,剛進入戒備狀態,一個身影闖入視野之中。
顧彬笙慢悠悠地從暗處走出來,聚精會神地端詳著變化後的壁畫。
花末羽長呼一口氣,拍了拍差點跳出來小心髒。
【媽呀,我早就想說了,顧彬笙怎麽走路沒聲音啊,鞋子哪裏買的?】
【朋友,你關注點真奇特】
【朋友,你好實心眼】
牧亦澤走到顧彬笙身旁,“看出什麽了?”
顧彬笙沉默一會兒,非常鄭重其事地說:“看來我沒有什麽藝術細胞,什麽也沒看出來。”
“……”牧亦澤無聲的歎了口長氣。
林清帆到底是怎麽受得了這群家夥的?
專業的事還是得專業的人來,司徒阡拿出一本筆記本和鋼筆——這是集合副本裏玩筆仙的時候帶出來的道具。
紅外線的光被開到最大,將整個墓室籠罩,司徒阡一麵牆一麵牆的看過去,眼睛盯著牆麵,修長的手飛快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認真畫畫的司徒阡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下頜線鋒利得如同出鞘的劍,睫毛在眼下投出濃重的陰影。鋼筆尖與紙麵摩擦出的沙沙聲,牛仔外套袖口隨意卷起一節,露出腕間纏繞的銅錢紅繩手鏈。
他握著鋼筆的手指骨節微微發白,筆鋒掃過紙麵時,腕部靈活地翻轉,寥寥幾筆便勾勒出靈動曲線。
連直播間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這份迷人的專注。
【哇,這就是專業魅力嗎?】
【不敢呼吸】
【不敢呼吸+】
一個小時後,紅外線的燈光被調到最小,墓室恢複了正常的光。幾人湊到筆記本麵前,低頭看本子上的圖案。<……
看不懂
司徒阡神情卻有點嚴肅,他將本子翻到第一麵,道:“這個鎮子好像有問題。”
花末羽:“你這不是廢話,這可是在副本欸。”
司徒阡一個眼刀過去,花末羽立馬抿唇閉嘴,簡直又慫話又多。
“這些壁畫不管是變化前還是變化後,都在講述著銅山鎮的祭典,但不同的是,被紅外線燈照射下的壁畫,講的故事很悲慘。”司徒阡緩緩道。
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期望得到一位可以享受餘生,攜手白頭的伴侶,於是她來到兔神廟,向兔神祈求一段美好的愛情。
女孩很快結識了一位心儀的男孩,強壯、溫柔、體貼,女孩很快陷入了愛河,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後來她向男孩表白,男孩答應了,女孩滿心歡喜,帶著男孩去兔神廟還願。卻沒想到,當他們磕下三個頭後,兔神突然發怒,眼口鼻流出鮮血來。
廟裏的守廟人這時說:“兔神發慈悲,紅繩忌心屬。夜聽哭悲泣,無信皆死矣。”
簡單的意思就是,來祭拜兔神求姻緣之人,若是心有所屬,視為說謊者,而說謊者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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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知道男孩騙了他,傷心欲絕,兩人不歡而散。
某一日,女孩被人傳謠言,說她是不貞潔之人,在眾人的謾罵聲中,她被推上了祭台,眾人以兔神之名懲罰女孩,割破了女孩的手腕和腳踝,讓她血盡而亡。
而這一切發生時,男孩就在台下默默看著,甚至與另一個男子舉止親密。
“靠,這麽狗血?”林暮大受震撼。
司徒阡盯著筆記本,好看的眉頭輕蹙,鋼筆在指尖打轉,“大致的劇情就是這樣,但是壁畫上還有一些小細節我暫時沒搞懂。”
牧亦澤思緒翻滾,突然道:“有一個問題,既然心有所屬卻欺騙他人的人視為無信之人,可是我們當時都是一個人進的廟,而且也是普通的參拜並沒有求姻緣,兔神為什麽發怒?”
司徒阡:“這也是我沒搞懂的事情,還有女主人公莫名其妙被傳謠言,死的那天男主人公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這是什麽意思?那男的是同性戀?”
“沒有人好奇,五位主角的心有所屬是誰嗎?”林暮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小暮簡直是我嘴替啊!】
【同問同問,上午被點名的五位心上人是誰啊?】
眾人的目光唰地投向一旁在摸魚的顧彬笙,明明是五個人的八卦,眾人卻都莫名地對顧彬笙的八卦更感興趣。
畢竟了解他情況的,都知道顧彬笙現在還是個愛情白癡,沒開竅的木頭。也有可能感情的萌芽已經破土,隻是木頭還沒發覺。
“……”顧彬笙歪頭,他其實也很想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誰。
司徒阡有個猜想:“顧哥,該不會是連沐笙吧?”
花末羽不服:“為什麽不是阮卿霧?”
林暮湊熱鬧:“璿凜琢也有可能啊!”
顧彬笙淡漠的眼神,飛快地掃了林暮一眼。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們今天晚上去問問兔神?”顧彬笙提議。
“……”
周丘然有些猶豫地說:“這……去問兔神會不會太冒險了?”
“……”
又是一陣沉默
【完了,這兒有個老實孩子。】
【不怪孩子,顧彬笙每次開玩笑都一本正經的,很難讓人懷疑。】
【我怎麽覺得顧彬笙可能真的會去問啊!他們晚上不是還要去兔神廟嗎?】
【我估計兔神不會搭理他們,兔神頭都被人薅掉了[憋笑],估摸要氣死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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