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夜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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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攻出現,請npc把湯撒在他身上,並讓眾人覺得自己很無辜。】
    唐槐正在和安言他們一起吃飯,聽到任務提示後,他往二樓樓梯口看了眼,正好看見謝峻堇和顧彬笙韓元元一起下來,於是立馬端起餐盤,朝著他們的方向走。
    唐槐心虛地低下頭,在離謝峻堇還有一米多距離時,左腳踩右腳把自己絆倒,並將盤子往前一伸。
    “嘩啦……”
    盤子裏的菜湯盡數落在謝峻堇身上,黑色的校服外套弄髒了看不太出來,但是裏麵的白色襯衫就很明顯了。
    食堂一下子陷入死寂,空氣仿佛都凝固一般,所有人不敢置信地望著這邊。
    站在謝峻堇旁邊的顧彬笙反應快,沒有被殃及到。
    唐槐被自己絆倒後,就直接坐在地上,仰頭望著麵前一身狼狽的謝峻堇,對上對方陰沉的目光,他往後瑟縮了一下。
    “對,對不起……”唐槐垂下頭,眼眶迅速落下幾滴眼淚,哽咽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把衣服洗幹淨,真的對不起。”
    謝峻堇臉色難看,說話也染上幾分怒氣,“對不起就夠了?!”
    唐槐頭垂的更低了。
    雲辭飛連忙跑過來,勸道:“算了謝哥,他也不是故意的。”
    顧彬笙附和:“對呀對呀。”
    謝峻堇額角冒出青筋,吼道:“對個屁!你看不出來他是瞄著我扔的嗎?”
    顧彬笙:“……”看出來了,所以呢。
    “不是的!”唐槐連忙爬起來,急切解釋道:“我隻是聽父親說,你和小阡是好朋友,就想來和你打招呼,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謝峻堇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唐槐又低下頭,默默流淚。
    還挺不好騙
    安言放下筷子,花末羽連忙抓住他,“你幹什麽去?”
    安言瞪他,“你沒看到唐槐被欺負了嗎?”
    “看見了,可那是謝峻堇啊,誰敢惹,再說了,你欠他的錢還沒還呢,他沒找你,你倒上趕著去找他。”
    安言甩開他的手,“我已經湊齊了,不怕他找!”
    安言氣勢洶洶地衝過去擋在唐槐麵前,“謝峻堇,手機錢我湊齊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轉給你。”
    花末羽有些意外,跟司徒阡說:“我還以為他會衝上去指責謝峻堇咄咄逼人呢。”
    司徒阡涼涼地看他一眼,“少看瑪麗蘇無腦小說。”
    謝峻堇推開安言,不耐煩道:“滾,我現在沒空跟你算賬。”
    安言被他推開後,立馬又上前,大聲道:“我說!錢湊齊了!我現在轉給你!”
    謝峻堇被吵的耳膜疼,“嘶”了一聲,眼神可怕地盯著他。
    安言也不甘示弱地回瞪。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顧彬笙都忍不住拿把瓜子出來磕了。
    謝峻堇驀地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指著安言身後的唐槐,“你要是想保護他,大可以直說,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就勉為其難放過他了。”
    安言雙手叉腰,大聲道:“我求求你!”
    這聲“我求求你”說的像“我命令你”。
    謝峻堇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司徒阡都沒說什麽,你跟他什麽關係啊這麽護著他。再說他明顯就是故意的,你傻嗎這都看不出來?”
    “他都哭了!怎麽可能是故意的!”
    “沒聽過有一句話叫不要輕易相信男人的眼淚嗎?”
    “沒聽過!”好一個理直氣壯。
    “你!”
    謝峻堇被唐槐弄髒了衣服都沒有現在這麽生氣過!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氣死他了!
    安言掃了一眼他的身上,“不就是衣服弄髒了嗎,脫下來給你洗幹淨不就好了。”
    說著,上手就要去扒他外套。
    謝峻堇嚇得連忙抓住他的手,語氣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大庭廣眾你幹什麽呢!”
    “我讓你跟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你不去,就隻能當著這麽多人麵嘍。”
    “什麽歪理啊!”謝峻堇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真是每次見你都沒好事。”
    安言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自己倒黴,多做點好事轉轉運吧。”
    謝峻堇額角青筋突突跳,他覺得自己在跟這人說幾句會被氣出心髒病,冷哼了一聲後離開了食堂。
    安言回頭:“唐槐你沒事吧?”
    唐槐搖搖頭:“謝謝你幫我出頭。”
    “我們是朋友,我不為你出頭誰為你出頭。”
    唐槐笑了笑,“太好啦,你是我在這個學校裏的第一個朋友呢。”
    “你才剛來,以後還會有很多朋友的,不過你以後一定要躲著謝峻堇走,他少爺病晚期,見不得別人目中無他。”
    噗
    唐槐差點忍不住。
    ……
    唐槐在遊學旅行到來前和安言搞好了關係,並且裝乖賣慘讓他分組時和自己一組。
    遊學旅行前一天,班主任公布了五個景點都是由哪個老師帶隊,不出意外,覃唐山是林清帆帶隊,還有一位女老師,學生一共四十名。
    林清帆在晚自習的時候將四十名同學聚集在一起開了個小會。
    “明天早上八點鍾,在學校操場坐大巴到飛機場,坐兩個小時的飛機後再轉大巴一個小時。”
    “這麽久啊,老師我暈車怎麽辦?”
    “可以自己走過去。”
    “……不是可以吃暈車藥嗎?”
    林清帆銳評:“沒什麽效果,心理作用。”
    “……”好想問一句,老師你今天吃炸藥了嗎?
    如果他問出來了,林清帆一定會回答他——
    因為當教導主任當瘋了,天天開不完的會,聽不完的廢話,上不完的課。在外麵忙就算了,進副本還要繼續忙,他沒猝死都算好的。
    不過他今天稍微好一點,因為明天也算是他的假期,隻是有一件事情很擔心。
    顧彬笙從進副本以來,除了吃的多以外,還沒有發生突然進入嗜睡的事情,但這並不算好事,他有點擔心後麵會發生意外。
    林清帆在半喜半憂的狀態下沉沉睡去。
    於此同時,顧彬笙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的睡眠一向很好,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竟然格外精神。
    我也沒喝咖啡啊
    顧彬笙心裏疑惑,又換了好幾個姿勢,還是睡不著。
    就在這時,旁邊人突然道:“睡不著嗎?”
    顧彬笙眨眨眼,“嗯。”
    他和連凩這一個月來相安無事,沒有起什麽衝突。因為他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主角們身上,而且也沒有派發和連凩有關的任務所以就沒怎麽關注他。
    今天連凩突然搭話,顧彬笙才恍然反應過來,他們這一個月好像連十句話都沒說到。
    見顧彬笙許久沒說話,連凩試探地開口:“因為明天要去遊學旅行,所以興奮的睡不著?”
    “倒也不是,就是莫名其妙睡不著。”
    連凩沉默片刻,突然問,“聽說你和謝峻堇最近一直在研究愛情小說?”
    “……”顧彬笙認真道,“是我在教他,然後他自己看愛情小說上頭了。”
    連凩不知道為什麽笑了一聲,“你教他,這麽說你很懂愛情嗎?”
    “理論知識很紮實,但是沒談過。”
    連凩心說:我當然知道你沒談過。
    “那能否跟我說說,什麽是愛情?”
    “你感興趣嗎?”
    “嗯哼,反正也睡不著。”
    “好吧。”顧彬笙翻了個身,開始慢慢跟他講。
    “從生理學上來講呢,愛情是大腦分泌的化學物質所造成的激情衝動,促使你產生親密舉動和性.行為的欲望。”
    連凩:“?”
    為什麽上來就講生物?
    “但是,從書本中的故事裏來看,我認為愛情代表著很多東西,讓自私之人擁有大愛,讓騙子信守承諾,讓自卑膽小之人變的自信勇敢……”
    “但同時,也會讓人瘋狂,做出不理智的舉動,一旦越過那道界限,很多人都會因此受到傷害。”
    顧彬笙的聲音很好聽,如碎玉濺落清泉,泠泠清音漫過耳畔,撫平心緒,即便語調沒有太多起伏,也令人感到安寧。
    連凩可以想象到他一定是表情平淡的說出這些話。
    “你說的這些都是看書得出來的總結?”
    “嗯”
    “那為什麽突然想要研究愛情?”
    “因為我不懂,”顧彬笙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他們教我什麽是憤怒,什麽是傷心,什麽是喜悅,但獨獨沒有教過我什麽是喜歡。”
    “我以前上學時,班裏有談戀愛的,我就問他們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解答。”
    “為什麽?”連凩問。
    “因為他們沒有喜歡的人。”
    這是當時埃卡勒給他的回答。
    “其實喜歡,並不一定要是愛情。”
    “嗯?”顧彬笙扭頭。
    兩張床鋪中央,一盞小夜燈泛著朦朧曖昧的光暈,明暗不定地在四周搖晃,就在這片混沌光影裏,他的目光與連凩撞個正著。
    淡藍色闖入了一雙紫灰色的異瞳,就此移不開分毫。
    平緩而柔和的聲音,帶著不疾不徐漫過耳畔,“對家人、朋友、伴侶的喜歡都可以稱為喜歡。對三者的喜歡所代表的含義不同,但對於我們而言,都很重要。”
    “如果你想弄懂喜歡,不如先看看身邊的人,想一想,他們在你心裏是什麽位置。”
    顧彬笙側躺著,蹭蹭軟軟的枕頭,陷入了沉思。
    代忱和代硯是家人,林清帆和小雲他們是朋友,埃卡勒和璿凜琢他們……他們也是家人。
    書裏說喜歡一個人會不自覺在意對方,看到對方受到傷害就會很難過很自責,還會想無時無刻都和對方在一起,永遠陪伴在對方身邊。這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
    他好像,對他們也是這種類似的感情,雖然沒有那麽誇張,但是他們如果受傷了自己的確會難過,想要給他們報仇。會想要他們每一個人都好好的,永遠平安順遂。
    長久的陪伴就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隻是,如果自己有一天死了,他們會不會傷心呢。
    還有對伴侶,應該是一種什麽情感體驗呢,也像對林清帆他們那樣嗎?還是像……他對連凩那樣?
    顧彬笙抬眸望著已經睡著的連凩,按了按劇烈跳動的心口。
    這算不算……即便忘記了你,我的心髒依舊為你跳動?
    ……
    第二天一早,顧彬笙被鬧鍾叫醒,他揉了揉腦袋,感覺有些精神不振。
    他昨天想到很晚,大概淩晨四五點才睡的。
    到了操場,同學們都已經到齊,大家穿著自己的私服,興奮地討論著這次的遊學旅行。
    謝峻堇最後到的,他換了一身帥氣的休閑裝,但臉色不太好看,時不時地瞪一眼唐槐。
    安言則像個小護衛一樣,緊緊護在唐槐身邊,盡管他比唐槐矮了十幾厘米。
    等人到齊後,大家紛紛上車和自己朋友坐在一起,大巴車緩緩啟動,朝著機場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