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潑了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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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卿得知林氏回來了,也沒有告假回府,一直到晚上下值還參加完了下屬的宴請才回到家中。
    聽了林氏的說辭,他卻不相信。
    加上死去的嬤嬤在內,四個女人與劫匪在外度過一夜卻什麽都沒發生,他是不信的。那些劫匪可不是什麽講究人,林氏還長得不錯。
    再加上悅姨娘在邊上煽風點火,他認定了林氏已經不貞潔,不願意再與林氏相處。
    哪怕有兩個丫鬟作證,林氏衣衫也沒有破,也打消不了他的懷疑。畢竟兩個丫鬟本就是林氏身邊得用人,為了自身也會替林氏遮掩。
    可他不願意在這個時候休了林氏,畢竟大將軍剛死沒多久。現在休妻,會被禦史彈劾,說他捧高踩低,因為林家失勢便要將其休棄。
    於是他讓管家在後院設置了一個佛堂,態度強硬的將林氏關了進去。不許林氏和丫鬟出那個小院,也不許人進入,吃穿用度全由悅姨娘安排。
    原身當然不願意母親被這樣對待,與父親據理力爭。可周卿根本不理會,還將原本三天的禁足改為了一個月,連夫子的教學都停下了。
    在林氏被關佛堂的一個多月後,小院裏看管的婆子卻稟告,夫人有孕了。
    找來大夫一看,有孕時間剛好在林氏被劫掠走的日子前後。
    哪怕林氏發誓說自己沒有被欺辱,可周卿還是懷疑,覺得孩子很可能不是自己的。
    他想一碗落胎藥灌下,反正自己孩子不少,這個身世存疑的孩子不存在最省事。
    可林氏這次態度堅決,以死相逼,不願意落掉孩子。
    周卿連休妻都不願意,怎麽能讓林氏在府中死去,於是暫時沒有動作,想著之後找個機會將落胎藥摻在飯食中讓林氏吃下就罷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府中傳出了流言。
    說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劫匪,分明是林氏的相好見大將軍府不在後,覺得林氏在尚書府受了委屈,這才找人想將林氏帶走,好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個相好是林氏還是姑娘時兩人就有了首尾,婚後也沒有斷了聯係。甚至可能府中的大公子都是那人的血脈。
    林氏因為不舍得自己的兒子,才跑回來,想找機會將兒子一起帶走。隻是回府就被關進了佛堂,沒有機會再出去而已。
    流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周卿大怒。
    他將兩個丫鬟抓過來嚴刑拷打,想問出一個真相。
    沒人知道丫鬟到底說了些什麽,因為隻有周卿一個人審問。等問完話,林雅茹看見的隻有兩具麵目全非的屍首。
    周卿卻用行動坐實了這個傳言,他也不讓林氏在佛堂裏關著了,連帶著被禁足的原身一起,打包扔到了郊外的莊子上。
    說是莊子,其實並不是府上經常去的農莊,而是在離開京城很遠,一個破落的農家小院而已。
    那裏沒有下人,連生活用品都不齊備。而林氏身邊的陪嫁都已經不在,原身的小廝也已經被打死,隻有母子倆什麽都沒帶,穿著一身衣服被送了過去。
    林氏被劫的時候心下惶然,可在後來平靜之後,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因為那些劫匪人數不多,隻有不到十人,不像是成幫結派出來以燒殺搶掠為生的模式。而且他們將自己帶去的地方也不是常住的匪窩,而是偏僻的農舍。
    她懷疑是悅姨娘使的手段。
    畢竟之前在府中,悅姨娘就對自己這個當家主母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因為悅姨娘和周卿從小兩情相悅互許終生,可她隻是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老夫人不同意自家兒子娶這樣的孤女,為了兒子的前程,安排周卿娶了林氏。
    悅姨娘經常和林氏對著幹,隻是礙於林氏娘家強大,大將軍深得帝心,不敢做的太過分。現在大將軍府不在了,她自然不會再留情。
    現在府裏傳出這樣的流言,林氏更肯定了是悅姨娘在裏麵起了大作用。畢竟現在是悅姨娘管家。
    沒看自己剛被送走,悅姨娘就被抬為平夫人,全權接手了後宅事務。
    也是當朝律法妾室不能扶正,不然很可能她已經是尚書夫人。
    當然朝廷也不承認什麽平夫人,妾就是妾。這隻是周卿為了抬高心愛之人的地位,讓府中的下人如此稱呼而已。
    可林氏哪怕再懷疑也沒有用,別說她現在根本見不到周卿,就是見到了說出這番話對方也不會相信。甚至是,林氏覺著裏麵根本就是有周卿的手筆。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和兒子好好的活下去。
    周卿沒有派下人來伺候,當然也就沒有人在此看管。行動上並不受限製。
    隻是送他們來的婆子臨走時說了,不許母子倆離開這個村落,不然就會將林氏的醜事宣揚的滿京城都知道,讓其沒臉活下去。
    林氏不敢賭。雖然那些話傳出去對周卿也有影響,但他是受害者,聽聞的人還會是同情居多。但這樣的話一傳開,自己和兒子是真的沒了活路,甚至已經不在的將軍府都會蒙羞,被懷疑家風,教養出這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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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隻能留在這個破落的小院。
    好在林雅茹是武將家出身,性格堅毅,不是遇事隻會哭哭啼啼的人。
    他們出門沒有帶財物,好在自己身上還有一些從不離身的首飾 ,都是值錢的物件。兒子身上也戴著玉佩之類可以換錢的東西。
    她找來附近的村民,用首飾換了一些米糧和衣物,以及生活必須的用品,還請著得了好處的人一起將這個小院收拾了一番。
    小院連帶著還有一些田地,雖然他們母子沒辦法耕種,但可以租出去。
    這樣折騰下來,吃住都不成問題了。
    原身雖然年齡小,但很快明白了發生的事情,看清了自己的境遇。
    他除了一開始哭了一天,也很快振作起來。每天除了幫著母親做一些家務,其餘時間就在村中找讀過書卻沒有考上功名的秀才討教學問。
    他知道,自己隻有好好用功,能在科舉中取得成績,才能擺脫現在的處境,給母親和自己討一個公道。
    日子很快過去,在八個月後,林氏生下一個女兒。她給其取名周子薇。
    可就在取名不久,尚書府又派人前來,不許生出來的女兒從子取名。
    尚書府中對名字很講究,隻有周子安這個弟子是三個字的名字,其餘下一代的庶子庶女都不從子,隻取名一個單字。
    林氏沒能力和尚書府對著幹,且來人沒有要求女兒不許姓周,她已經覺得不錯。畢竟周卿根本不相信這是自己的女兒。
    於是她將女兒的名字改成周薇。
    其實尚書府並沒有將這女嬰的名字寫上族譜,隻是周卿心裏不舒坦,這才差人跑一趟傳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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