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不僅是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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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阮皎年思考要不要像李毅飛那樣策劃一場大戲時,守夜人的信先一步到了。
    雖然真的很草。
    阮皎年看著龍飛鳳舞的落款,足足用了兩分鍾才勉強認出“守夜人”那三個字。
    守夜人的邀請來的挺突然,並且是因為她的禁墟,是那個她自己的禁墟。
    元素親和。
    阮皎年還挺意外,差點以為命運神墟遮掩氣息的作用出了問題。
    女生盯著那個落款,在心中答應了這份來自守夜人的邀請。
    倒是給她省事了。
    她剛好需要確認一下,這是斬神原著還是同人。
    理論來說,袁罡口裏的那個"五年前"說出時是那年新年剛過沒幾天所以真正的入營時間,是"海嘯"後的第四年中旬,也就是那年七八月的事。
    阮皎年是在“海嘯"後第三年的五月末發現穿的斬神。算算時間,這封信來的非常完美。
    她剛好能和林七夜同期集訓。
    看著阮皎年在接到來信的第二天清晨突破池境,福爾圖納突然出言讓她看看那天她撿回來的籃子。
    阮皎年掀開,空蕩的籃中突然又多了點東西。
    一串其貌不揚的珠串,一支按動筆和一本筆記本。
    不像是接下來要去幹大事,更像去進修的。
    【這是命運的饋贈】
    阮皎年:…are  sure?
    阮皎年演戲上的非凡的天賦在那場——給蠢蠢欲動的兩名真理之神設套的戲碼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那也是福爾圖納要她完成的第一個任務。
    然她看著這份饋贈,幽幽歎口氣。
    明明兩位的司都接近正義與美好,但想法卻又卑劣的一致。
    除守夜人與古神教會以外,神明之間也有爭鬥。
    不知道是祂的本性還是別的因素導致,兩張落在命運搖籃中的求助信箋落入她手,福爾圖納竟引導她一步步設下陷阱,隻為在成功之時重創祂們。
    可真是太刺激了。
    那個時候…
    阮皎年下意識揉了揉右側的太陽穴。一個雙神對峙的畫麵浮現眼前,畫麵閃動,最後一幀裏記的最清晰的赫然是東西炸裂的聲音與碎片入目的刺痛。
    陣陣金光褪去,熟悉的道路逐步浮現。
    “痛嗎?"福爾圖納不鹹不淡的問。
    待到神明虛影消散的徹底,阮皎年才從剛剛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回過神來。
    披著紅白校服外套的福爾圖納將阮皎年從地上拉起來。扭曲著麵容的阮皎年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確認完來人後輕“嗯”了一聲,迅速閉回眼。
    福爾圖納牽著她一路來到一座建築前。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阮皎年顫抖地睜開眼,試探摸向右眼角。
    詫異地發現眼睛完好無損,於是她睜開眼,緩緩看向前方"一座……散發著淡淡金光的小型辦公樓。”
    “那麽這樣呢?"福爾圖納伸手遮住了阮皎年右眼。
    阮皎年頓時無比錯愕。
    月光下,一座陰森恐怖的鬼屋映入眼簾。微風吹過入口上方羊頭角吊著的碎布,布料晃動著,不斷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呃?鬼屋?"
    福爾圖納滿意了。從外套袋拿出個本子記了什麽後兀自低聲道:“不錯,就是這樣。"
    在阮皎年的疑惑中,福爾圖納又消失了……
    但自那以後,她的右太陽穴時不時就會痛下,令人無奈。
    祂的想法還是那麽難以捉摸。
    “轉運珠,也能輔助元素剝離。”
    深淺不一的棕黃與墨綠,還有偏淺一點的灰綠珠子點綴其中,顏色交替,使整串珠子呈現一種灰撲撲的色調,有一種沉默的美,卻實在是稱不上賞心悅目。
    似乎是沒有盤過,導致整串珠子格外灰沉黯淡。
    女生垂眸,撫摸瑩潤圓珠上的六字箴言,有些愣神。
    “您不是西方神嗎?為什麽這珠子…”這麽國潮呢!
    “一些小意外,原本的那件禁物被汙染了,我在你們這找了件順眼的替品承載原本的法則。”
    阮皎年點點頭,套上手腕閉目感知。
    精神識海突然就變的通透,她試了試,竟然能看清並準確呼喚對應的元素。
    能力由原來的百分之二十可控化為百分百可控,不愧是「運」。
    “離開這片神墟後,能幫助你隱匿神明代理人所產生的氣息波動,也可以偽造境界和隱藏境界,原理就是你和空間元素的溝通。”
    阮皎年動作一僵,隨後恢複流暢 。
    福爾圖納知道她的打算了?
    接著她打開了本子。
    禁物【曠野無界】,海納百川。之前福爾圖納好像就經常用這東西記著什麽,也不知道從哪薅來的。
    感覺跟百裏胖胖的自在空間類似。
    她拿起那支普通的按動筆。
    “這支筆的用途不僅限於寫字。”
    哢嗒。
    阮皎年正好撥動了側邊的滑鈕。
    短小的尖刀探出,她沉默了。
    so?
    是不僅限於寫字哈,還能裁紙,真好,太實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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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題寫破防了直接把題粉碎了。
    妙!妙啊!!(不是)
    發現別有”用途“後阮皎年冒出了別的想法,之前想著那些在展開的神墟中隨處可見的絲線應該對應著生命線、智慧線、事業線、姻緣線等。那麽這隻命運搖籃孕育而生的「刀」,是否可以斬斷它們從而給對麵造成傷害?
    回頭試試。
    不過這些絲看似相同實則擁有細微的不同,恐怕得靠她自己去辨認。
    鬼知道搞錯了會有什麽後果。
    "神也有命運線嗎?"
    “有,但你還不夠格”
    阮皎年沉思,這話可就有意思了,是不夠格觸碰的意思還是不配了解的意思。
    如果說是前者,那未來等她強大的那天是不是就可以斬神的命運線。
    之前洗手的時候感受了一下,傷口細密刺痛微弱,倒還在承受範圍之內。就是恢複速度一言難盡。她想著,等以後精神力強點應該就不會傷手了。
    而她現在的精神力還不足以支撐大範圍的使用。隻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提升速度還是太慢了。
    “轉運珠上不止有十二自然係元素,多的東西,還得靠你自己去激活。”
    福爾圖納的話突然變的有點多,雖然之前也不是很少。阮皎年卻在走神思考另一個問題。
    在她所看的古羅馬神話中,福爾圖納司的命運更主要偏向「運」,好運與壞運。神墟理應更偏向運氣,轉運珠這個禁物出現也很合理,但...
    命運的絲線讓阮皎年想起了別的事。
    希臘命運三女神與他們的紡織事業。
    感覺這個形容有點不夠貼切,阮皎年擰著眉暫時放棄糾結,轉而想福爾圖納,祂有可能搶了祂們的權柄嗎?
    她隨手翻動書頁,倏地頓住。
    是繆論無序環與真理棋格。
    如果她沒猜錯,這兩個禁物原本的主人應該是欺詐女神與真理之神。阮皎年有些訝異的開口:“真理棋格不是碎了嗎?”
    “那隻是’部分‘,但這樣東西雖然殘缺,卻仍存真理法則。”
    眸中帶上幾分了然,原來如此。
    那個問題就是說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畢竟真理與謬論之神的東西能出現在這裏不就足以證明祂的野心嗎?
    祂現在,應該說是難以估量的強大,阮皎年猜測福爾圖納受了迷霧汙染,具體程度尚未可知。
    福爾圖納需要她的元素剝離足夠強大,因為祂要她麵對的,是神明。這或許才是福爾圖納找她與讓她隱藏自己的真正原因。
    阮皎年看著右手掌心上懸浮的彎刃,眸中閃過些許好奇。
    池境的她剛剛無意識的將這東西凝結了出來。
    半個巴掌大的無柄之刃尾部係著細線,線輕飄飄地搭在她的腕上。
    想必這就是「元素剝離刀」。
    小而短的彎刃在空中搖來晃去,眼看就往阮皎年的臉上招呼去,她神色微變,試圖控製卻發現是徒勞。
    怎麽回事?
    她驚恐的躲避,帶倒盆栽的瞬間那枚彎刃也在距她鼻子兩厘米處散成灰飛。
    好消息:危險解除。
    壞消息:是因為她現在比較菜,才控製不了且維持不住。
    阮皎年:…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就無語一下吧。
    阮皎年合攏五指,倏地道:“我想,邀請您參與一場對賭。”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福爾圖納慵懶的靠著沙發扶手,目光落在提著籃子的少女身上。
    “你有什麽可以當籌碼的?”
    阮皎年目光堅定,“我的命。”
    她必須要知道福爾圖納到底都影響了什麽。
    一個好的計劃,離不開正確的全局認識,對方之前收禁物的舉動很讓她起疑。
    祂太像早有預謀了。
    不會是把大夏吞了的邪惡計劃吧。
    畢竟福爾圖納讓她做的事很難不讓她多想。
    “你就這麽想知道?”福爾圖納的聲音淡淡,眸中似閃過無奈。
    “對。”哪怕賠上這條命。
    她不想忙到最後成叛國賊了。
    “可以。”祂頓了頓,支起下巴,“你之前當過作家?”
    阮皎年愣了愣,原身業餘時間確實也會寫點東西,也算是個作家。
    “……對。”
    “那這場遊戲裏,就由你來當一個故事的記錄者,做一個偵探,調查自己。”
    “什麽?”
    好像在三言兩語間,這場對賭的內容就被定下了。
    但阮皎年還有點沒明白。
    福爾圖納抬手,指尖在空中劃出微妙弧度,客廳的時空仿佛被無形刻刀割裂。
    “萬古不變的,唯有無常,就像命運。”
    無數銀白色絲線驟然浮現,如同被喚醒的星軌般在虛空中蜿蜒遊弋,與此同時半透明的棋盤紋路在腳下層層鋪展,每一格都倒映著流動的暗金色符文。
    “還有真理變遷…”福爾圖納起身,平視阮皎年:“就像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一個完美的假真相,能否徹底掩蓋真正的真相。我將【你的現在】定為你要找回的真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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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先遺忘「現在」。”阮皎年大概理解了這場對賭,“並且給自己構造一個假的「現在」。”
    紙包不住火的,但若假真相終究會暴露,那又如何稱的上完美呢?
    可正因為有這樣的矛盾點存在,這個故事才會精彩。阮皎年能感覺到有一種不知名的瘋狂正在蠢蠢欲動。
    “我會給你一個背景條件為界,接下來的交給命運,而你作為渺小的逆命者,要做的就是把手上的劇本演好。”福爾圖納的語氣似乎夾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輕蔑。
    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對渺小人類妄想的嘲諷。
    “比如?”但阮皎年依舊不卑不亢,好似壓根無所覺對方的態度。
    “你有一個堂姐。”
    “這跟背景條件有什麽關係?”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福爾圖納頓了頓,接著道:“你若是能把這場戲演的漂亮,不論結果如何,我都可以給你神明代理人該有的東西。”
    阮皎年微怔,她所擁有的,不是神墟全部嗎?
    “同樣的,我不會讓你太好過,畢竟好的過程,需要跌宕起伏。”祂扯了扯嘴角。
    祂有多久,沒和這麽有意思的靈魂聊天了。
    上一次,還是那個叫周平的年輕人。
    “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您每次見麵能想法誇我一句嗎?”阮皎年眨巴著眼睛。
    福爾圖納一愣:“你想聽什麽?”
    “比如,孩子你做的很好。”阮皎年眸中閃過狡黠的光。
    “好。”
    福爾圖納輕飄飄的落下一個字,整個客廳的異象驟然消失,阮皎年手中的金籃則是迸發出異樣的金光。
    少女將籃子安置好,按原計劃出了門。
    這個時間湯安還在睡覺,那廝找了份家教工作,平時休息比上班時間還多,爽死了。
    “600一節的一對一到底是誰在上啊?”阮皎年嘀嘀咕咕地踏入一家位於步行街二樓的劇本殺店。
    誰能想到,這家平日生意還不錯的劇本殺店,其實是本城守夜人的據點。
    反正她一開始沒發現,得虧信上的地址。
    阮皎年看了眼日期,估摸著這會林七夜已然接觸到這個世界的不凡了。
    他,還會記得她曾說的話嗎?
    與此同時,滄南。
    "對不起,七夜,真的對不起!"李毅飛站在那,低著頭,不停的認錯,"當時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我沒想那麽多,我就直接跑了……
    我不指望你原諒我,但我們畢竟是同學,我還是希望能跟你道個歉!”
    李毅飛不敢看林七夜的眼睛,但他的話卻十分誠懇。
    “還好你和蔣倩沒事,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等到他說完,林七夜才緩緩開口,
    "遇到危險先逃命,這是人之常情,沒什麽問題。"林七夜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如果當時換作是我,我隻會跑的比你更快。"
    李毅飛:……太對了。
    他幽幽歎口氣,麵露悲傷之色,“就是可憐了汪紹。”
    林七夜想起當時所見之景臉色也不是很好。
    “話說你和蔣倩當時發生了什麽?”李毅飛小心翼翼問道,“感覺她最近看你的眼神都不太對。”
    林七夜想到當時那個場景,表情變的有些精彩。
    硬扛十幾下鬼麵人攻擊都完好無損就算了,他可以說這東西質量好,但自己會浪的導盲杖他真的是第一次見。
    還有那荒謬至極的金光,以及…
    祂的眼。
    他揉了揉太陽穴,歎了口氣,“這個不太方便透露,總之沒發生什麽好事。”
    看來得找機會再給那個親戚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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