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莫愁千裏路,自有到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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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教辦公室。
    三聲節奏規整的敲門聲後,帶著火熱的風率先鑽進門縫。
    阮允茗推門時,暗紅鬥篷邊緣帶進一縷涼意。
    袁罡看見來人,微微一愣,隨即起身行禮。
    “您怎麽來了?”
    阮副司令披著暗紅色鬥篷,腳底生風,周身凜冽氣勢在進入辦公室後迅速變得溫和。
    “辦事,路過,順便過來看看新兵們。”兩個漆麵鋥亮的黑匣被女人輕放在待簽文件上,折射著窗外水洗過的天光:"交給你了。"
    阮允茗走到側邊推開半扇窗,特有的草木清香隨著流動的空氣湧進來,混著四百米外射擊場未散盡的硝煙味。
    “新兵蛋子這會在食堂,您需要找她麽?”袁罡用指腹分別在兩個黑匣上抵開一條縫,心下一驚。
    不過他很快明白了上麵的意思。
    “不用,我猜你肯定有通知她來辦公室談話,你談完讓她來天台找我就好。”阮允茗伸了個懶腰,施施然離開了辦公室。
    幾分鍾後。
    阮皎年在袁罡對麵坐下。
    “最近感覺怎麽樣?”袁罡緩緩道。
    阮皎年知道他問的是提前預警的副作用影響,於是她搖搖頭:“還好。”
    袁罡略一點頭,指了指桌上兩個黑匣,“你挑一個。”
    阮皎年打了個哈欠,隨意點了左手邊那個。
    “因為你所為的特殊性以及特別人員的叮囑,所以我並不打算公然宣布你的功勳,希望你不會因此感到不平。”
    囈語認不出來是有原因的,因為阮皎年真的被保護的太好了。
    高層裏麵隻知道一個叫阮皎年的是古希臘真理女神代理人,並且天賦不錯破格進入特殊小隊。
    其他的他們在想再深入調查時,得到的都是清一色的紅色警告。
    因為相關的具體信息被那阮允茗捏在手裏,除了司令組和王麵,沒有人有權限查閱。
    再然後,阮允茗還上了二層保險,她動用了一點點小手段,令大部分人對阮皎年的樣貌沒太多印象,一回憶,就會發現女生的臉像是被什麽東西特別打了馬賽克,根本講不出具體特征。
    這正是福爾圖納要的效果,但這也隻是對於高層。
    阮皎年平日接觸的人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比如天平他們,再比如「遺妄」。
    不過這個效果將隨著阮皎年結束集訓後徹底消失,後麵會遇到的劫需要她自己獨當一麵。
    阮皎年搖頭,這正隨了她的意。
    黑匣啟封的刹那,雨後豔陽正穿透總教辦公室的防彈玻璃。
    勳章躺在黑色絨布上,藍得像淬火鋼水墜入極地冰淵,表麵密布著納米級星芒蝕刻。
    當袁罡轉動匣體時,整枚勳章突然折射出萬花筒般的碎光,仿佛將整片星空熔鑄進方寸之間。
    “你的選擇。”他推過去。
    阮皎年卻是呼吸一滯,將黑匣推回去:“星辰功勳是不是誇張了一點?”
    照她的推測,這次的預警頂多星輝功勳。
    她沒能改變沈青竹的結局,固然知道他不會死,但她還是對自己的猶豫表示懊惱。
    破而後立,很疼的。
    “不誇張。”袁罡鄭重開口,”你的預警減少了98的群眾傷亡,抑製噩夢擴散,你現在甚至能夠定位囈語。”
    “更何況高層還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阮皎年一愣,他們知道的還挺快,囈語那個她其實定位的不是很穩定,畢竟克萊因境想要破她的單向窺視太簡單了。
    等等,那這樣另一隻黑匣裝的是什麽?星輝?
    合著在這兒等她呢,阮皎年無奈的點頭,算了,本來也要交代的。
    “……”
    “所以你能從地圖上直接鎖定受困者的位置?”
    “yes。”她隻是看到了本質。
    “你還看到了什麽?”
    “嗯……”
    阮皎年垂眸思索著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
    像林七夜可以變女人那件事兒就絕對不能說。
    “看見你被暴打了。”阮皎年小心翼翼道。
    袁罡臉色一變,不自然地咳了兩下,抬筆在阮皎年的檔案裏補充了什麽。
    “畢竟對麵是克萊因。”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投影是海境。阮皎年暗戳戳道。
    “袁教官,我還有一句,但這不是我看到的,而是我感受到的,可能是因為代理的是偏概念與法則的神明,我五感增強程度甚至不如我的第六感。”
    阮皎年的眼中似有憂傷,她望向窗外,聲音變得有些輕。
    “希望高層不論什麽時候,都永遠相信沈青竹。”
    離開辦公室,阮皎年抱著裝著功勳的小黑匣,疑惑的往樓上去。
    剛剛袁教官說……阮允茗找她?
    天台積水映著將散的陰雲,阮皎年看見阮允茗後腰抵著不鏽鋼的欄杆。
    她將黑匣放在樓梯上,快走幾步靠近堂姐。
    阮允茗轉著銀質打火機,在看見阮皎年走近時輕笑出聲,她道:"那小子自己也想去,我攔不住。"火苗忽地躥高,“但我送了他首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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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皎年走到她身邊,抓著欄杆,聞言,她低頭盯著邊緣裂縫裏冒頭的青苔,指甲無意識摳掉翹起的漆皮。
    阮皎年不語,隻是一昧的變臉。
    看阮皎年的臉色一下青一下白,阮允茗還以為她在擔心沈青竹。
    "擺什麽苦瓜臉?"打火機蓋啪地合上,阮允茗用靴尖輕踢她小腿,"沈青竹的命可比訓練營的保險栓硬。"
    少女食指抹開護欄凝結的水珠,水痕在鋼鐵表麵劃出晶亮軌跡:"我是在想...下次給囈語先生備什麽見麵禮合適。"
    阮允茗的笑聲驚飛了簷下躲雨的斑鳩。
    阮皎年是認真的,她並不擔心沈青竹,反倒是真的同情起遇見阮允茗的囈語。
    既然阮允茗沒有攔下,那秉著學過的中華民族傳統美德,估計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多少。
    “你怎麽知道?我已經給他送了一份見麵禮了。”她歪頭,打火機蓋順勢翻開,“那根黑色皮筋上的運,被逆了呢。”
    果然。
    阮皎年盯著火苗裏扭曲的遠山輪廓,唇角上揚了一個像素點。
    “哎呀,現在除了那小子自己,他周圍的人,估計都已經吃上黴運套餐了。”阮允茗笑眯眯說著。
    話音未落,阮允茗突然吹滅火苗,青煙蛇形遊過兩人之間,她高深莫測道:“對了堂妹,我有必要告訴你,從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再屬於你自己了。”
    “所以希望你以後在做事的時候,可以掂量一下自己生命的斤兩。”阮允茗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
    她不是沒有想過,直接的告訴阮皎年她就是神明要用的刀,但這麽多年來,她也見識過不少人性,通曉不少人心。
    阮允茗對於阮皎年會怎麽想,一時竟有些不確定。
    “您才是命運,我知道,我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一般不會。
    阮皎年抬頭眺望著遠處山巒,“我更關心,炎脈地龍的頭,給他送去了嗎?”
    山風呼嘯著掀起阮允茗外層短發,紅與黑的發浪間突然閃過金屬冷光。
    她藏在發間的微型通訊器正泛著綠芒。
    阮允茗挑眉,似乎驚訝於對方的話題轉換,“那麽具有價值的東西,這會兒該在安副司長的解剖台唱安魂曲了。"
    “山海司的事情忙,我並不能時時刻刻注意著你,不過…”
    “莫愁千裏路——”
    最後半句消融在驟然加強的山風裏,阮允茗翻身坐上護欄,水母頭被風吹成倒扣的海月水母形態。
    阮皎年莫名覺得她的唇角笑意格外溫和,她自動在心中接出下一句。
    自有到來風。
    阮允茗將一張紙條展在她麵前。
    “雙木立身,八神去一,入夜十載,渡我世人。”
    阮皎年豁然開朗。
    氣運之子的「運」,怎麽不算風?
    她找到在沒看完全書情況下跟進劇情的方法了。
    “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最終方案選擇了「光砂心髒」?”阮皎年瞥了眼天色,覺得有些累了,“我的賬單為什麽還不發給我?”
    這讓她很沒底欸。
    “這是兩個問題啊…”阮允茗無奈,看了她好一會,反問道:“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總不能加百列大發善心,覺得當時傷著我腦袋了覺得好好補償一下。”
    “天使,為什麽不能那麽好心?”阮允茗的這句話令阮皎年一怔,而後女子接著道:
    “答案就是那麽簡單,因為,天使愛人。”
    離開辦公樓,阮皎年一手揉著太陽穴平複著胸腔中翻湧的酸澀,一手端著小黑匣,快步向女生宿舍樓走去。
    迎麵走來一個男生,她想也不想就錯開身正準備走。
    “阮皎年。”恢複的還不錯的林七夜拉住她,“聊聊?”
    阮皎年朝遠處的草坪抬了抬下巴,“正好,我本來想待會看看你的恢複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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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要瘋掉了,本來準備發的萬字短篇定稿切換電腦時被倒回了幾千字的草稿狀態。
    真的很遺憾的跟大家說一聲抱歉,這一篇稿子今天晚上熬夜修,明天才能發。
    (っ╥╯﹏╰╥c)。真的想和短篇沒有曆史記錄拚命!他長篇有曆史記錄可以查詢,但是短篇沒有!
    我要哭暈了(倒地抱頭痛哭)
    整理了半個小時心情,差點連今天的稿子都發不出來了,今天雙更隻能暫時取消,84現在要eo(?? )    喜歡不靠係統她照樣在斬神殺瘋請大家收藏:()不靠係統她照樣在斬神殺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