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春生章 木德肇啟仙草根章回一 立春啟蟄·玉胎含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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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春生章:木德肇啟仙草根
    章回一 立春啟蟄·玉胎含曜
    長白山的冬神在立春前七日便已收拾冰轍,主峰白頭山的雪冠如同被無形的梳子梳理過,雪線以每日三寸的速度向上退去,露出青黑色的火山岩肌理,宛如遠古巨龍褪去鱗甲。天池的冰麵在子夜時分發出"哢嚓"脆響,如同一曲宏大樂章的前奏——蛛網狀的冰紋從湖心向四周輻射,每道冰紋都映著北鬥七星的倒影,仿佛天地在共赴一場古老的契約。
    第一縷東風穿過西伯利亞針葉林的間隙,裹挾著鄂霍次克海的濕潤水汽,在不鹹峰頂凝成鬆脂與梅香交織的霧嵐。這風自有靈性,掠過千年古鬆時,鬆針上的殘雪便化作晶瑩的"木精珠",順著枝幹滾入腐葉堆,為土壤注入初春的生氣;拂過溪流時,冰下的活水聞聲湧動,在石縫間辟出細小的水道,叮咚之聲恰似《黃帝內經》裏"肝主疏泄"的活體注釋。
    東王公的赤玉簪子刺破最後一層凍土時,天地間響起輕微的震顫。這位掌管東方木德的神君身著蒼色雲紋大袖袍,袍角繡著二十八宿的升沉軌跡,每行走一步,足下便生出三寸高的碧草,草尖托著尚未完全融化的雪粒,正是"寒隨春至,木火相生"的妙象。他指尖凝著的春氣並非單一青色,細觀可見青中透黃,那是木氣借土而升的征兆,正如《脾胃論》所言"木得土而枝葉茂"。
    "去歲厥陰風木司天,終之氣燥金偏勝,今歲當以少角木氣調和。"東王公的聲音如青銅編鍾,每字出口便有青氣成團,在九宮格穴上方聚成"生"字篆文。這穴用戊己土壘成,每格對應不同方位:中央土格埋著牛黃石入脾),東方木格嵌著青龍齒入肝),南方火格藏著朱砂粒入心),西方金格鋪著珍珠粉入肺),北方水格注著琥珀蜜入腎),暗合五行生克之理。
    那枚月牙狀的種子墜入中宮土格時,長白山的龍脈突然傳來嗡鳴。種皮泛著珍珠母的虹彩,在陽光下呈現出七種變化:卯時顯青應肝),午時透赤應心),申時轉白應肺),子時凝黑應腎),辰戌醜未時泛黃應脾),恰合五時五髒對應之法。更奇的是,種皮表麵隱約可見十二道細紋,形如人體經絡,手太陰肺經從"寸口"處延伸,足厥陰肝經在"太衝"位盤曲,正是《靈樞·經脈》的具象化演繹。
    "看這內胚。"東王公以玉簪輕點種皮,一道青霞注入,內胚竟在光暈中舒展。蜷縮如嬰兒抱臍的形態逐漸清晰,頭部朝上對應乾卦,臀部朝下對應坤卦,雙臂彎曲如環,正是"人身小乾坤"的縮影。西王母曾在昆侖瑤池提及"人參乃天地未分時的胎衣所化",此刻看來,這內胚的"囟門"處竟有先天一氣流轉,恰似胎兒在母腹內的胎息之象。
    布下二十四道青氣結界時,東王公的指尖滲出金血——那是木德之精所化,每道結界注入不同的節氣能量:立春結界如嫩竹拔節,雨水結界似甘露垂珠,驚蟄結界隱有蟲鳴,春分結界現陰陽魚旋轉......至大寒結界時,青氣中竟夾雜著冰屑,正是"冬藏春發"的氣機閉環。當最後一道結界落成,整個九宮穴泛起翡翠般的熒光,穴底的戊己土自動凝成十二地支的符號,與二十四節氣形成"地支應節氣"的時空矩陣。
    峰腰處的鬆濤突然轟鳴,千百棵古鬆同時震顫,鬆針如綠雨紛落。五十隻赤腹鬆鼠從樹冠躍下,它們的尾巴蓬鬆如火焰,腹毛紅得透亮,恰似《山海經》中記載的"赤鱗獸"。每隻鬆鼠口中都銜著鬆塔,鬆塔鱗片間嵌著米粒大的人參雛形——這些去年霜降時遺落的籽種,竟在鬆鼠的守護下度過寒冬,此刻感應到木德之氣,正發出細微的"滋滋"生長聲。
    "此乃西王母瑤池宴的餘韻。"東王公微笑著拂袖,鬆鼠們立刻列隊上前,將鬆塔放在九宮穴周圍。原來去年霜降,西王母在昆侖山設"不老宴",以人參蜜餞款待群仙,不慎遺落籽種於凡塵。赤腹鬆鼠得山神指引,銜鬆果護住籽種,用體溫為其抵禦嚴寒,竟暗合"以形補形"之理——鬆鼠屬木青色屬肝,赤色屬心),人參入五髒,二者相使相生,早已形成微妙的生態閉環。
    忽有隻鬆鼠直立而起,前爪捧著枚特別的鬆塔:塔尖綴著顆露珠,露珠裏竟映著去年立冬的場景——西王母的青鳥銜著玉瓶飛過,瓶中灑下的不是露水,而是混著星光的"天乙神水",正是那水滋潤了遺落的籽種。東王公見狀,以玉簪尖取神水,點在每粒籽種上,籽種瞬間泛起金邊,化作"五行守護符",圍繞九宮穴布下"生克製化"的微型結界。
    山下的伐木營地在寅時三刻燃起第一簇篝火。老把頭趙鐵柱敲著煙袋鍋,銅鍋上的旱煙絲泛著油光,混著鬆脂與火塘的氣息。他的牛皮靴邊堆著新砍的紅鬆,樹皮上還凝著冬日的白霜,忽然,煙袋鍋在半空頓住:"你們聞著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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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歲的虎娃吸了吸鼻子,少年人靈敏的嗅覺捕捉到一縷若有似無的甜暖,混著融雪的清冽,從石縫裏、草根間絲絲縷縷漫出來。那氣息初聞如乳燕啄春,再嗅似老參沉窖,直往髒腑裏鑽,虎娃的丹田處竟升起股暖意,連日伐木的疲憊悄然消散。
    "是參香。"老把頭的聲音帶著敬畏,他年輕時曾在長白山深處見過"野山參王",那氣息正是如此——甜而不膩,暖而不燥,帶著天地初開的清新。營地裏的伐木人紛紛放下斧頭,有人跪在雪地上,用手扒開腐葉,試圖尋找參苗的蹤跡;有人雙手合十,對著不鹹峰方向叩首,口中念著"棒槌童子保佑"的老規矩。
    忽然,冰瀑斷裂般的脆響從山頂傳來,眾人抬頭,隻見白頭山巔騰起青氣,形如華蓋,邊緣泛著金紅色的光暈,正是《道藏》中記載的"青華耀世"之兆。更奇的是,青氣中隱約可見五色彩蝶飛舞,每隻蝶翼上都有古篆閃爍,虎娃目力極佳,竟辨出"生、長、化、收、藏"五字,正是中醫對生命節律的概括。
    東王公站在九宮穴旁,看著山下伐木人的反應,眼中泛起欣慰之色。他輕揮衣袖,青氣華蓋中落下無數光點,如星雨般灑在伐木人身上——勞損者的腰膝處泛起溫熱,受寒者的關節間滲出冷汗,這正是人參之氣通過天地感應,為人間初施福祉。
    "木德者,仁也。"東王公對虛空說道,仿佛在向西王母遙相呼應,"今歲布此天種,當教世人知草木有靈,髒腑有應。"話音未落,長白山的龍脈突然噴出青霞,與九宮穴的青氣相接,形成貫通天地的光柱。光柱中浮現出《神農本草經》的文字,每字皆由草木精氣凝成,在晨光中緩緩旋轉。
    赤腹鬆鼠們見狀,集體捧起鬆塔,對著光柱行叩首禮。鬆塔上的人參籽種吸收青霞,竟在瞬間長大三分,露出雪白的根須,根須尖端有細小的"氣孔"開合,正在吸納天地間的"浩然之氣"。老把頭在山下看得清楚,忽覺眼眶濕潤——他祖父臨終前曾說,當長白山出現"青華華蓋"時,便是人參仙子現世之日,如今竟在自己有生之年得見。
    卯時三刻,第一縷陽光越過不鹹峰,照在九宮穴的種子上。種皮終於裂開細縫,最先探出的不是嫩芽,而是一縷淡金色的霧氣,霧氣在空中凝成"人"字,隨後化作五片嫩葉,每片葉上都有經絡分明,正是手太陰肺經的走向。東王公見狀,朗聲道:"春氣通肝,木旺於春,此子當以仁心濟世,以生息度人。"
    話音未落,長白山深處傳來百鳥朝鳳的和鳴,丹頂鶴、綠孔雀、赤腹錦雞等珍禽從四麵八方飛來,圍繞人參苗盤旋七匝,每隻鳥的尾羽都落下一根,化作"五德之羽",輕輕蓋在種苗上。羽毛觸及葉片時,竟發出琴瑟和鳴之聲,宮商角徵羽五音俱全,正是"五音入五髒"的活體演示。
    山下的伐木營地此時發生奇異變化:虎娃昨日不慎劃傷的手掌,傷口處竟結出淡金色的痂,痂皮脫落後果然不留疤痕,恰似人參"補氣血、續筋骨"的藥效提前顯化;老把頭多年的寒腿病突然不再作痛,他掀起褲腿,見原本青黑的靜脈曲張處竟泛著健康的淡紅色,正是"肝主疏泄,木氣通脈"的應驗。
    更奇的是營地旁的溪流,原本冰封的水麵竟在種苗破土時完全解凍,溪水清澈見底,倒映著不鹹峰的青氣華蓋。有伐木人捧水入口,隻覺甘冽中帶著參香,連日的口幹舌燥瞬間緩解,腹中濁氣下行,竟打出個帶著鬆脂香的飽嗝,正是"土得木而疏,水得木而活"的寫照。
    東王公看著這一切,滿意地頷首。他輕拂衣袖,青氣華蓋逐漸收斂,化作一道流光鑽入種苗的葉片。種苗在瞬間長高三寸,五葉攢成蓮花座,頂心凝著的露珠不再是單純的水珠,而是蘊含著木、火、土、金、水五色的"五行露",每滴露中都有山川草木的倒影,正是"天人合一"的終極隱喻。
    赤腹鬆鼠們此刻已悄然離去,它們的尾巴上沾著青氣,所過之處,枯草抽出新芽,斷木生出新枝,仿佛在大地上書寫著"生生不息"的醫理。老把頭望著山頂,心中忽然明了:這株人參不僅是草木之精,更是天地大道的具象,它的生長,便是中醫理論從抽象到具象的完美演繹。
    時至辰時,長白山的霧靄漸漸散去,陽光遍灑山林。人參種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五片嫩葉上的經絡紋路越發清晰,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著人體十二經脈的奧秘。而在它的根部,戊己土與五行之精正在默默交融,為即將到來的雨水節氣,埋下"甘露灌頂"的奇妙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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