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風行蟲毒起 黃龍瀉肝木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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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驚蟄·
【驚蟄·陽氣激越】
一、雷驚百蟲:穀中異象生
雨水後十五日,鬥柄指丁位,驚蟄至。百草穀的清晨被第一聲春雷劈開,那雷聲不似尋常轟鳴,竟帶著金屬般的清越之音,震得穀中玉樹紛紛落下紫電狀的花蕊。太極潭水突然逆流百丈,形成懸空的水幕,水幕中映出無數蜷縮的蟲影——皆是冬眠未醒的草蟲精魂,此刻在雷氣催促下躁動不安。
掌雷仙童霹靂子扛著青銅雷鼓跑來,鼓麵上的"震卦"符文泛著紫光:"春使大人!今歲雷氣偏勝,竟引動"龍雷之火"!您看這雷音..."他敲擊鼓邊,發出的卻非鼓聲,而是類似金屬相擊的"金"音,"本該屬木的雷聲,竟帶金氣,此乃"金木相搏"之兆!"
川大黃站在黃芽坪上,看著自己藥田中破土而出的幼苗——每株幼苗頂端都纏著細小的蟲繭,繭殼呈青褐色,隱約可見"風熱"等紋路蠕動。他掐指一算,忽覺足厥陰肝經處一陣灼痛,低頭見褲腳爬滿土黃色小蟲,蟲背竟生著類似"肝"字的甲殼:"是"肝風蟲"!《諸病源候論》雲"肝虛為風邪所傷,內生蟲證"..."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艾青攙扶著一位顫巍巍的枸杞精靈跑來,那精靈形如老叟,卻長著兩對透明翅膀,此刻翅膀正劇烈震顫,如同失控的風車:"春使大人!杞翁晨起采露,忽覺筋脈拘急,雙目上視...您看他指尖!"
但見杞翁十指蜷曲如鉤,指甲青黑,指尖滲出淡黃色黏液,黏液落地即化作小蟲,正是方才所見的肝風蟲。川大黃翻開杞翁眼皮,見其目珠上吊,白睛布滿血絲,如蛛網蔓延:"此乃"肝風內動"之象。驚蟄屬木,龍雷之火引動肝陽上亢,風勝則動,熱勝則蟲生。"
二、蟲毒攻心:瀉肝湯顯效
川大黃迅速取出"經絡銅人",以銀針點刺銅人"太衝行間"等穴位,銀針竟冒出淡淡青煙:"肝為風木之髒,體陰而用陽。今雷氣過亢,金氣乘木,導致肝氣鬱結化火,火盛生風,風動生蟲。當用"瀉肝湯"加減,以大黃通腑瀉火,柴胡疏肝理氣,龍骨牡蠣鎮肝息風。"
他解下革囊,從中取出三種藥末:深黃者為酒製大黃,輕浮者為柴胡苗粉,沉重者為煆龍骨末。三種藥末混合時,竟發出"金克木"的清脆聲響,化作一條金色小龍盤旋掌心。川大黃將藥龍送入杞翁口中,龍身瞬間鑽入咽喉,發出"簌簌"的蟲鳴般回響。
片刻後,杞翁劇烈咳嗽,吐出一團夾雜著蟲屍的黑血。黑血落地即化作灰燼,露出其中一枚形如肝葉的蟲繭,繭上刻著"風熱動"三字。川大黃以指尖金紋灼化蟲繭,從中飛出無數螢火蟲大小的"清明蟲"——此乃肝風祛盡後自然生成的正氣之蟲,尾端閃爍著"靜柔和"之光。
"謝春使大人...感覺有股清涼之氣從頭頂灌下,順著肝經直達足趾..."杞翁活動手指,翅膀恢複正常扇動頻率,"隻是為何今日的雷氣如此怪異?竟讓我這千年枸杞都險些著道..."
川大黃望向天際,隻見本該青碧的天空泛著金屬光澤,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隱約可見,卻被西方白虎七宿的光芒壓製——此乃"金氣侮木"的天象異變。他想起《五運行大論》中"氣有餘,則製己所勝而侮所不勝"之語,喃喃道:"看來玄冥氏又在玩弄五運之術..."
三、金克木亂:蟲毒君現形
話音未落,山穀深處突然傳來令人牙酸的蟲鳴。但見無數甲蟲從地底湧出,每隻甲蟲背上都馱著刻有"金克木"的咒文石碑,所過之處,草木汁液被吸食殆盡,化作枯骨般的白色。蟲群匯聚成 toering 的蟲山,山頂立著一個身披蟬翼鎧甲的身影,手中握著用蜈蚣脊骨磨成的"金風刀"——正是玄冥使者座下"蟲毒君"。
"木運當令?我偏要以金氣伐之!"蟲毒君揮動金風刀,刀光過處,空氣竟凝結成金色的"肅殺之氣",化作無數細小的金針刺向川大黃,"金能克木,木能生火,火能克金?今日便讓你看看,我如何以"實則瀉其子"之法,先滅你木氣之根!"
川大黃不躲不閃,雙手結"肝膽相照印",背後浮現出青色的肝髒虛影,肝葉上布滿細密的"火"字紋路:"《難經·六十九難》雲"虛則補其母,實則瀉其子"。肝屬木,心屬火,木為火之母。你欲瀉我心火,我偏要引火歸原!"
他張口噴出一口精血,精血在空中化作"導赤散"虛影,方中生地、木通、甘草清晰可見。虛影遇金針刺,竟化作淙淙流水,正是"水克火,火克金"的連環克製之法。金針刺入水中發出滋滋聲,化作縷縷青煙,露出其中藏著的"金蟲精"——原來每根金針都是金蟲所化。
蟲毒君見狀,暴喝一聲,蟲山突然解體,化作漫天"五行蟲":青色者屬木,主風;紅色者屬火,主熱;黃色者屬土,主濕;白色者屬金,主燥;黑色者屬水,主寒。五蟲按五行方位排列,竟組成了"五星聚煞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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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行生克:黃龍破煞陣
川大黃隻覺五髒六腑同時受擊:肝區被青蟲啃噬,心火被紅蟲澆滅,脾土被黃蟲鑽空,肺金被白蟲啄食,腎水被黑蟲蒸騰。他強運"脾胃升降功",以土氣承托四髒,舌尖抵住上顎,默念《黃庭經》"肝生於左,肺藏於右,心部於表,腎治於裏,脾為之使,胃為之市"之句。
"五行之道,貴在流通!"川大黃咬破舌尖,血珠在空中畫出五行相生圖,"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循環無端!"但見藥田中的川大黃幼苗集體拔高,根莖部位滲出五色汁液,分別對應五行:青色入肝,紅色入心,黃色入脾,白色入肺,黑色入腎。
五行汁液匯聚成"黃龍五行鼎",鼎中烹煮著《神農本草經》中記載的"五香"青木香、檀香、降香、乳香、沒藥)。鼎蓋打開時,五色煙霧衝天而起,煙霧中浮現出"酸苦甘辛鹹"五味符號,分別鎮壓五星聚煞陣的五個方位。
青蟲遇酸霧蜷縮成球,紅蟲遇苦霧化為灰燼,黃蟲遇甘霧粘成膠泥,白蟲遇辛霧四散奔逃,黑蟲遇鹹霧沉入地底。蟲毒君見陣法被破,慌忙驅動金風刀斬向鼎身,卻見刀光觸及鼎身時,竟被鼎上"大黃"二字吸走鋒芒,化作一把鏽跡斑斑的鐵刀。
五、龍雷之火:引火歸原處
"你以為破了五行陣就能贏?"蟲毒君甩動衣袖,露出臂上纏繞的"雷蟲"——那是由雷電精華與蟲毒結合的怪物,每隻雷蟲都長著類似"震卦"的觸須,"今歲龍雷之火妄動,我便借這"相火"之力,焚盡你的木氣!"
蟲毒君揮手間,無數雷蟲騰空而起,化作遮天蔽日的"雷雲"。雷雲中降下的卻非雨水,而是帶著蟲毒的"火雨",每滴火雨落地都炸開火星,火星中跳出持斧的"火蟲兵",斧頭上刻著"炎上燔灼"等字樣。
川大黃頓感肝區如烈火灼燒,他知道"龍雷之火"屬虛火,不可直折,需"引火歸原"。急中生智,他摘下頭上的"木德冠"拋向空中,冠上的黃楊木珠化作無數"導龍入海"符,符文中竟藏著《景嶽全書》的字跡:"善治火者,惟使其火得歸其原..."
符紙落入火雨,頓時化作滔滔黃河虛影,河水呈暗黃色,正是"土能克水,水可滅火"之意。火蟲兵被河水淹沒,發出"唧唧"慘叫,化作一團團帶著焦味的清氣。川大黃趁機施展"瀉肝安神法",以掌心雷輕拍自己"期門穴",拍出的卻非雷聲,而是類似流水的"嘩嘩"聲——此乃"以水製火,以陰涵陽"之妙法。
雷雲終於消散,露出蟲毒君驚恐的麵容。他轉身欲逃,卻被川大黃藥田中的"地網藤"纏住腿腳——此藤乃大黃根係所化,藤上結著"瀉"字果實,專司收斂邪氣。蟲毒君掙紮間,身上的蟬翼鎧甲片片脫落,露出底下蠕動的百足蟲身。
六、治未病先:培土以榮木
危機解除後,川大黃開始著手調理穀中"木氣"。他命霹靂子重新校準雷鼓,將"金音"調回"木音",又讓艾青帶領艾草精靈在穀中遍植防風、白術等"培土榮木"之草。最妙是在藥田四周挖"瀉肝溝",溝中填入煆磁石與青黛,以"金生水,水生木"之理,平衡過亢的木氣。
"為何不用直接瀉肝的藥物?"茯苓子看著忙忙碌碌的藥精靈,不解地問。
川大黃擦拭額頭汗水,指了指正在給枸杞樹澆"枸杞桑葚飲"的精靈:"肝為剛髒,宜柔不宜剛。今歲木氣被金氣克製,表麵雖現"實證",內裏卻藏"虛機"。你看那枸杞樹,雖被蟲毒所傷,葉片卻現萎黃——此乃"木不疏土"之象,需以"酸甘化陰"之法,用枸杞、桑葚等柔肝之品,佐以陳皮、砂仁醒脾,方為"治未病"之道。"
正說話間,霹靂子捧著一塊焦黑的蟲甲跑來:"春使大人!從蟲毒君巢穴中找到的——"蟲甲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細辨認竟是"五運相侮"的邪術圖譜,其中"驚蟄·金侮木"的陣法圖示旁,畫著那枚太古藥卵,卵上的"驚蟄鎖鏈"已出現三道裂痕。
"看來每過一節氣,鎖鏈便會被他們用邪術侵蝕。"川大黃指尖撫過裂痕,裂痕中滲出黑血,竟在他掌心聚成"大寒"二字,"若照此速度,到大寒時...不行,必須在清明前找到"四季土氣"來加固鎖鏈。"
暮色降臨時,百草穀響起"驅蟲吟"。川大黃坐在黃芽坪上,看著藥田中的川大黃植株,每株葉片上都停著一隻"清明蟲",正用翅膀清理葉片上的蟲繭殘餘。他取出隨身攜帶的"節氣羅盤",見"驚蟄"指針上纏繞著細小的金鏈——那是方才戰鬥中留下的"金氣餘孽"。
"金氣雖為客勝,卻也提醒我不可偏廢。"川大黃喃喃自語,轉動羅盤,讓"驚蟄"與"中央土"方位對齊,"木得土而榮,金得水而化,接下來的春分...怕是要在"平衡"二字上做文章了。"
【尾評】
此回以驚蟄"雷動蟲生"為切入點,圍繞"肝風內動金氣侮木"展開敘事。川大黃以"瀉肝湯"等方劑應對蟲毒,將大黃"瀉下攻積"與"平肝息風"理論結合,戰鬥中融入五行生克、髒腑辨證等中醫思維。蟲毒君的"五星聚煞陣"具象化病理機製,而"引火歸原培土榮木"等治法體現中醫"治未病"和整體觀念。末以藥卵鎖鏈裂痕深化危機,為春分"陰陽平衡"主題埋下伏筆,延續"天人相應"的宏大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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