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記·二十四節氣藥靈傳》
    第十三回·處暑·
    一·鷹乃祭鳥時識燥盛
    七月中，百草園內的雄鷹如期“祭鳥”，卻非往年的迅猛矯健，而是在空中盤旋良久才俯衝，利爪擒住的鳥兒竟幹枯如標本，羽毛脆裂如枯葉，鷹眼泛著渾濁的黃光，喙部開裂滲血。關茯神立於“金氣肅殺台”上，見鷹羽飄落處，草葉瞬間失去水分，化作褐色纖維，腰間的“土德鈴”表麵凝結著白色粉霜，鈴聲幹澀如枯枝摩擦，正是“燥盛傷津，金氣過斂”之征。
    “處暑三候，鷹乃祭鳥為初候，本應金氣司殺，”他喃喃自語，指尖輕觸鷹喙裂痕，竟有細屑簌簌落下，“今歲太角木運餘燥未休，兼之酉月金氣獨旺，遂成‘燥金刑木，津枯血燥’之局。”話音未落，鷹群中忽然有雄鷹發出哀鳴，雙翅劇烈抖動，竟抖落滿地黃粉，粉中隱約可見“燥”“枯”二字。
    茯苓仙子匆匆趕來，廣袖中帶著焦糊的梨香：“尊長，北邊的沙參圃遭了燥劫！新長的沙參本應柔潤如脂，如今卻堅硬如木，斷麵呈枯白色，根須蜷縮如雞爪，如胃陰枯竭之象！”關茯神急行至沙參圃，見沙參植株矮小，葉片邊緣焦黑如炭，用“土德鋤”刨開根部，竟發現根係周圍的土壤幹裂如龜甲，毫無潮氣。
    “此乃‘燥邪入裏，傷及胃陰’之象，”他取出“滋陰潤燥散”，以處暑晨露調和後澆灌，藥粉遇旱土化作粉色雲霧，“沙參甘微寒，能養陰清肺，益胃生津；玉竹甘平，能滋陰潤肺，生津養胃；合茯神之甘淡補脾，共成‘肺胃同治，津氣雙補’之功。”
    話音未落，沙參根莖漸漸膨脹，表麵泛起溫潤的光澤，根須舒展如蛛網，周圍的土壤自動凝結成顆粒狀，如津氣重新布散。關茯神望著重新飽滿的沙參，見其斷麵滲出透明汁液，凝結成“津”“潤”二字，前者入土滋養根係，後者升空化作祥雲。
    二·天地始肅辨燥邪
    卯時初刻，“天地始肅”之候應時而來。關茯神在“燥邪表裏辨台”上蹙眉——本該清澈的天空，竟彌漫著淡黃色粉塵，落在“足陽明胃經”的藥草上，甘草的根部出現裂紋，山藥的藤蔓幹枯斷裂，連一向耐旱的天花粉也萎縮成細條，如“燥邪入裏，傷及脾陰”之象。他以“土德杖”輕點地麵，杖頭竟粘附上一層白霜，正是“燥勝則幹”的明證。
    “天地始肅者，陰氣漸長，陽氣漸收也，”他對身旁的玉竹仙子說道，後者身著淡綠色長裙，裙擺上繡著玉竹葉片的紋路，發間插著一支竹簪，“今歲肅殺之氣夾燥，遂使‘燥從火化，陰津耗竭’。看這粉塵淡黃，如脾土燥裂；藥草萎縮，如脾陰不足。”
    玉竹仙子輕揮衣袖，玉竹的甘潤之氣如清泉流淌，那些萎縮的藥草嗅到香氣，竟紛紛挺起，甘草根部的裂紋愈合，山藥藤蔓重新爬滿支架，天花粉塊根膨脹如拳。“玉竹甘平，入肺胃經，能滋陰潤燥，生津止渴，”她解釋道，“《本草拾遺》言其‘主聰明，調血氣，令人強壯’。今與沙參相配，可增強滋陰潤肺、養胃生津之效。”
    說話間，一株天花粉忽然裂開，露出內部的枯白纖維，纖維間竟纏著赤色絲絡，恰似“燥傷血絡”之象。關茯神急取“益胃湯”化水澆灌，沙參、玉竹、麥冬、生地等藥靈化作甘潤溪流，沙參、玉竹如春雨潤胃，麥冬、生地如秋水滋肝，最終在天花粉內形成“津液環流”之陣，赤色絲絡隨溪流化解，化作“滋陰養血”四字。
    天花粉恢複豐潤時，表麵浮現出“胃陰複”的光暈，關茯神望著重新潤澤的藥草，見它們的葉片上凝結著細小的露珠，恰似脾陰恢複的征兆。
    三·禾乃登察髒腑燥
    辰時三刻，“禾乃登”之候降臨。關茯神站在“髒腑潤燥台”上，見成熟的禾穀竟提前脫落，穀粒幹癟如沙，外殼脆裂易碎，倒入“脾胃倉”時竟發出沙沙聲，如“燥傷脾胃，化源不足”之象。他望向百草園的“肝腎圃”，見枸杞果實早落，熟地塊根纖維化，五味子果皮皺縮，恰似“燥邪深入，肝腎陰傷”之征。
    “禾乃登者，五穀成熟，金氣收澀也，”他對身旁的熟地仙子說道，後者身著深紫色長裙，裙擺上繡著熟地切片的紋路，發間插著一支瑪瑙簪，“今歲燥盛於內，遂使‘收澀不及，燥烈有餘’。看這穀粒脆裂，如脾胃津枯；果實早落，如肝腎陰虛。”
    熟地仙子頷首，輕拂衣袖，熟地的濃陰之氣如暮雲合璧，那些幹癟的穀粒嗅到香氣，竟重新飽滿，穀殼潤澤如釉，倒入倉廩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熟地甘微溫，入肝腎經，能補血滋陰，益精填髓，”她輕聲道，“《本草從新》言其‘滋腎水，封填骨髓，利血脈’。今與枸杞相配，可增強滋補肝腎之效。”
    說話間，一位“髒腑燥結患者”被抬來——竟是段硬化的腸道，表麵凹凸不平，如“燥屎內結”之象。關茯神急取“增液湯”化裁，取熟地、生地、麥冬，合茯神、麻仁，共製“滋陰潤燥湯”。藥湯灌下，腸道中竟響起潺潺水聲，如甘泉潤石，片刻後排出褐色燥屎，屎表麵刻著“燥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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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腸道恢複潤澤時，表麵浮現出“津液充”的光暈，關茯神望著重新柔軟的腸道，見其內壁流動著淡青色津液，恰似肝腎陰液重新滋養髒腑。
    四·四診合參探燥結
    巳時正刻，“土德診室”迎來一位燥結重症患者——人形的“津枯腸燥”，其大便幹結如羊糞，七日未行，腹脹腹痛，口幹咽燥，皮膚粗糙如鱗，舌紅少津，脈細數無力，正是“燥邪傷陰，腸道失潤”之重症。
    關茯神望其體態：形體消瘦，皮膚甲錯，如陰血不足；聞其聲：呼吸短促，噯氣頻作，如胃氣上逆；問其症：“頭暈目眩，心悸失眠，腰膝酸軟。”切其脈：尺脈細如遊絲，寸脈浮大無根，如“肝腎陰虛，大腸失濡”之象。
    “此乃‘燥盛傷陰，累及多髒’之證，”他對圍聚的藥靈們說道，“《金匱要略》雲：‘趺陽脈浮而澀，浮則胃氣強，澀則小便數，浮澀相搏，大便則硬，其脾為約。’今需用‘滋陰增液，潤腸通便’之法，以增液湯加減，熟地、生地、麥冬滋陰潤燥，茯神、柏子仁養心安神，麻仁、杏仁潤腸通便，使‘水充舟行，燥結自解’。”
    熟地仙子取九蒸九曬的熟地切片，其色如漆，其質柔潤，與鮮生地同煎，湯汁如瓊漿，能大補陰液；麥冬仙子將麥冬搗汁，與麻仁、杏仁共研如泥，能潤滑腸道；關茯神親自加入茯神、柏子仁，共製“滋陰潤腸膏”。膏體成時，滋陰的濃陰之氣與潤腸的滑潤之氣竟在碗中形成陰陽魚圖案。
    患者服下膏體，自覺腹中微鳴，如春水流動，次日排出柔軟大便，夾帶少量燥屎，便後腹脹痛盡消，皮膚潤澤如洗，舌麵津潤，脈象漸趨和緩。關茯神望著患者漸潤的舌苔：“看這舌苔由燥轉潤，正是‘陰液漸複，腸道得濡’之兆。燥結之治，需‘壯水之主，以製陽光’，不可妄用攻下傷陰。”
    五·甘寒生津施潤劑
    未時三刻，“土德藥房”展開特殊的甘寒生津劑炮製。關茯神親自遴選藥材：
    沙參取“北沙參”，其根細長如參，質脆易斷，以淘米水浸泡後切片，能“養陰清肺，益胃生津”，《本草求真》言其“專入肺經，凡肺陰虛損，皆可用之”；
    玉竹選“湘玉竹”，其根莖形如竹節，肥潤多汁，以竹刀刮去外皮，蒸至半透曬幹，能“滋陰潤肺，生津養胃”，《本草綱目》言其“主風溫自汗灼熱，及勞瘧寒熱”；
    熟地取“懷熟地”，以黃酒蒸製至黑潤，能“補血滋陰，益精填髓”，《藥品化義》言其“大補陰血，封填骨髓，為壯水之主藥”；
    茯神選用“朱砂茯神”，以辰砂拌之，使“水能製火，土能養津”，增強滋陰安神、生津潤燥之效。
    “甘寒生津之劑，需如‘甘露降於焦土’，”關茯神講解道，將藥材投入“甘露生津鼎”中，“沙參、玉竹如甘露潤肺胃，熟地如長河滋肝腎，茯神如湖泊養心神。今歲燥盛傷津，需‘肺胃肝腎同補，氣陰津液共調’。”
    鼎中先冒白氣，如肺胃津生；繼而泛起青氣，如肝腎功能；最終凝成紫霞，如心神通泰。待藥成取出，沙參、玉竹已化作“生津露”，熟地變成“滋陰泉”，茯神形成“安神湖”，共成“甘寒生津膏”，膏中隱約可見“髒腑滋潤”的八仙過海之象。
    關茯神以水晶盒盛放膏體，盒蓋開合間，竟有甘潤之氣撲麵而來，盒中膏體表麵凝結著細小的珍珠狀顆粒，正是“津液化生”的外顯之象。
    六·七情配伍演潤和
    申時三刻，關茯神與熟地仙子登上“七情潤和台”，觀察滋陰藥與生津藥的配伍玄機。但見沙參、玉竹在“甘寒徑”上輕盈漫舞，如散花天女，滋養肺胃；熟地、枸杞在“濃陰溪”中沉穩流淌，如江河入海，滋補肝腎；茯神則端坐在“中央潤神閣”，如玉池靜水，涵養心神。
    “看這沙參與熟地，”熟地仙子指著閣前互動的藥靈，“沙參甘寒，輕清潤肺；熟地甘溫，濃陰滋腎，二者相須為用，能增強肺腎同治之效，此乃七情中的‘相須’。而玉竹與天花粉，一潤一燥，相使為用，則能潤燥結合，此乃‘潤燥相濟’之妙。”
    關茯神點頭，取出“七情潤和圖”，將甘寒藥置於上方兌位金位），濃陰藥置於下方坎位水位）：“兌為金，主清潤；坎為水，主滋膩。今以金氣之清潤防滋膩之滯，以水氣之濃陰補清潤之薄，使清潤不寒，滋膩不滯。茯神居中，如脾土運化，貫通金水生津，此乃‘金水生水，土氣調潤’之象。”
    忽然，圖中的“相惡”指針微動，指向熟地與蘿卜。關茯神微笑：“熟地滋膩，蘿卜下氣，二者相惡，恰能製熟地之滯，防礙胃膩膈，此乃‘相惡’之巧。可見七情之道，如處暑節氣，燥盛而陰生，需清潤中留一分靈動。”
    七·處暑津生潤髒腑
    酉時初刻，處暑節氣的最後一候“禾乃登”達到極盛。關茯神率百藥靈眾立於“髒腑潤正台”，見成熟的禾穀顆粒飽滿，倒入倉廩時發出清脆的“簌簌”聲，每一粒穀子上都映著“津液充”的字樣。他取出“甘寒生津膏”置於台心，膏體吸收處暑的清肅之氣，竟化作無數甘露精靈，飛向百草園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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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群精靈飛向“肺胃圃”，沙參、玉竹飲其氣，生津之力更增，葉片上的“生津”二字閃爍如星；第二群精靈飛向“肝腎園”，熟地、枸杞吸其精，滋陰之功更強，果實上浮現“滋陰”字樣；第三群精靈飛向“心脾倉”，茯神、甘草承其澤，安神之效更穩，倉廩的梁柱上出現“潤燥”紋路。
    待精靈散盡，百草園中已是津液充盛：雄鷹恢複迅猛，祭鳥時利爪下的鳥兒潤澤如常；天地間的淡黃色粉塵化作甘霖，滋潤萬物；髒腑燥結的藥草重新豐潤，呈現勃勃生機。關茯神望著遠處的“生津鼎”，見鼎中殘留的膏體竟凝結成“津生”二字，在暮色中散發柔和的青光。
    暮色漸起時，關茯神站在鬆雲崖上，望著處暑的燥盛之患被徹底滋潤，風中帶著沙參的清甘、熟地的濃潤、茯神的清潤，竟成一曲《滋陰潤髒腑引》。他知道，處暑的津傷之患已暫得平息，但接下來的白露節氣，燥氣漸盛，又將有新的挑戰——比如那些需要潤肺止咳、養陰止血的藥草，怕是要好好籌備清潤止血之劑了。
    結語·十三章評讚
    讚曰：
    處暑燥氣似刀兵，津液消亡髒腑驚。
    沙參玉竹滋肺胃，茯神熟地潤肝庭。
    七情潤和調金土，五行生克護津靈。
    且看髒腑潤正處，來朝白露露華凝。
    預告：
    下一回《白露·白露凝珠潤肺絡 茯神止血定咳逆》，且看關茯神如何以茯神之“止血”，合阿膠、白及之“潤肺止血”，應對白露節氣燥傷肺絡之證，更有“收斂止血藥靈”登場，演繹“潤肺寧絡”之妙法。正是：“白露凝珠燥氣涼，肺絡受傷咳血忙。茯神膠及滋肺燥，收斂止血保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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