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從未去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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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和尚又上下將許留夏打量了一番:“你也算來得湊巧,明天這位亡者的牌位就要撤下去了。”
    許留夏眸光微暗:“他家人不是供了沒多久麽?”她寫道。
    許留夏也是猜的。
    謝家二老也是去年春夏時,才移居到了鵬城。
    她的記憶也是那段時間出的問題。
    她分析,沈尋大約也是在那段時間過世了。
    看完許留夏寫的文字,小和尚對許留夏的懷疑就徹底打消掉了。
    “是啊,前陣子亡者忌日,他的家人在廟裏好一番折騰,我從沒見過那麽不尊重死者的人!!那之後就說要換個地方供奉了。”小和尚頗為不滿。
    明明都告知那人,這是超度法事,經文念誦到一定時候,再燒冥紙。
    可那人居然沒到時間,就把所有的冥紙都燒了,然後大搖大擺的就走了!!
    第二天,立牌位的老人就打來了電話,說是要換個更加清淨的地方供奉亡者。
    小和尚卻不相信。
    在心裏篤定,這家人肯定不會再管亡者了,他還頗可憐了亡者一番。
    忌日?
    許留夏心想,應該就是她發現端倪的那天,老爺子和陸衍沉都來了這裏……
    如果那天是他的忌日,那麽那段時間自己控製不住的反常反應,似乎就能解釋了。
    片刻後。
    小和尚帶著許留夏,來到了偏殿,然後指了指第一排最邊上的牌位:“他家裏人倒是大方,每天除了供香之外,還會額外讓我們供燈和供花,我剛剛弄上,也是最後一回了。”
    許留夏點點頭。
    然後朝著牌位走過去,她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
    從知道沈尋這個人以來,這個名字就沒有一刻從她腦海裏消失過。
    她走到他的牌位前,好似越過了千山萬水一般。
    牌位上隻有他的名字,寫著生於某年某月某日,死於某年某月某日。
    許留夏愕然發現,沈尋的出生日期,和陸衍沉是同一天。
    而她則是在沈尋死的這一年,和陸衍沉結的婚。
    她腦子好似猛地被人敲了一悶棍。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婚後遇上了叫沈尋的男人,然後和他發生了背叛丈夫和婚姻的關係,以至於陸衍沉會感受不到她的愛。
    可現在卻告訴她,沈尋在她和陸衍沉結婚之前就死了?
    “女施主?你沒事兒吧?”小和尚見許留夏忽然搖搖欲墜的樣子,頗為擔心的問了句。
    許留夏耳邊都是嗡鳴,隻看見小和尚的嘴巴一開一合。
    一個和陸衍沉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謝家二老為他立的牌位,陸衍沉在他忌日這天來鬧了一場,謝家二老就要把他換去別的地方供奉……
    陸衍沉是謝家二老獨女唯一的孩子,謝昀笙雖然嚴厲,但骨子裏對他卻是十分愛護護短的。
    陸衍沉這麽不喜歡的人,且他很有可能和自己有男女之間的糾纏,為什麽二老還要供奉他的牌位?
    一個想法忽然躍然腦中。
    陸衍沉和沈尋……是雙生子?
    他們是兄弟?
    “給沈尋立牌位的,是他的外公還是外婆?”許留夏趕忙拿出便簽,寫字的時候手都在抖。
    小和尚見她臉色實在難看,也有些害怕了,抬手指了指外婆兩個字:“其實是一起來的,不過登記的是外婆的名字,女施主,你真的沒事兒吧?是不是低血糖了?廟裏有自製的陳皮糖,我給你取一點來吧?”
    許留夏的想法,得到了印證。
    陸衍沉和沈尋果然是雙生子,是親兄弟……
    她輕輕點點頭。
    “那你別亂跑哦,那邊有椅子,你不舒服可以坐著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小和尚立馬撒丫子往外跑。
    許留夏站在原地,望著黑漆漆的牌位,朱紅的字好似是誰泣出來的血。
    她靜靜的看著,眼淚不斷線的往下流。
    五年前……
    居然是五年前。
    她的記憶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假的?
    陸衍沉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又對……沈尋做了什麽?
    他為什麽那麽年輕就死了?
    這……會和陸衍沉有關係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許留夏胃裏就開始翻騰起來。
    小和尚跑得飛快,這就回來了。
    還貼心的給許留夏倒了一杯水。
    他見許留夏哭得這樣難過,心裏有了自己的推斷。
    小和尚大部分時候,都在地藏殿這邊灑掃,見過太多太多各式各樣來祭拜的人了。
    就比如沈尋亡者後麵那個牌位吧,那是個女施主的牌位,但來供奉牌位的也是女施主。
    可她們卻是一對戀人,聽說是家裏反對,亡者受不了分離,就自我了斷了。
    家裏人沒反思自己,反而責怪起了活著的這個,將人打得重傷入院。
    後來她恢複好了,亡者的家人卻死也不告訴她,望著葬在哪裏。
    她幾乎跑遍了鵬城所有的墓園,一塊一塊墓碑的找,找了好久好久也沒找到。
    後來就到這邊來立了一塊牌位,以寄托相似。
    她每次來,也都站在看著亡者的牌位靜靜的哭。
    像這樣被棒打鴛鴦的,她還見過不少。
    小和尚已經見識過,這位沈尋亡者的家人的惡劣程度了,大概這也是一個棒打鴛鴦的淒慘故事。
    哎,又是個啞巴不能說話,多少苦都隻能往肚子裏咽。
    “施主,喝點水,這是紅棗茶,每天早起師兄們現熬的,不對外供應,很難喝到的。喝完紅棗茶,在吃塊陳皮糖,再難受也會好受起來!”
    許留夏抽噎著看向小和尚。
    她勉強擠出一點笑來,接過了紙杯機械的喝完紅棗茶,又吃了糖。
    可是沒用。
    她還是覺得苦,呼吸的空氣都是苦澀的。
    “在這裏,還有他的其他東西嗎?”許留夏好一會兒之後,才寫便簽問小和尚。
    小和尚搖搖頭:“我隻是灑掃的,這個要問師父,但你不是家屬,按照規矩師父也不能給你……”
    許留夏早就料到了會是這個答案。
    她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小和尚坐在她身邊,晃悠著雙腿:“你們都是閩省人麽?”
    許留夏看向小和尚,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閩省?
    她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他不是在閩省淹死的麽?”小和尚話音落,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在許留夏震驚的目光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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