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咬著耳朵進了門。
    許知意抱著他的小被被，正好從房間出來，一眼就看到了許留夏。
    這小被被，還是從玻璃海鎮拿走的。
    他回來之後，隻要是睡覺，或者覺得想媽媽了，就會抱著小被被自己待著。
    “媽媽！”
    許知意把小被被一扔，直接飛奔向許留夏。
    許留夏蹲下來，抱了許知意一個滿懷。
    “臭小子，我呢？”陸衍沉揉了揉知意的小腦袋，他卻直接無視，在許留夏的脖頸上蹭了又蹭。
    “姐姐呢？”許留夏問。
    “題！”許知意艱難的吐出一個字。
    “做題嗎？”
    “嗯！”許知意點頭，又靠到許留夏身上，把對媽媽的依戀，展現得淋漓盡致。
    “完了，兒子怕不是媽寶？”陸衍沉小小聲的吐槽。
    許留夏瞪他：“他聽得懂，你別胡說！”
    陸衍沉笑起來：“我去看一眼盡歡。”
    “先不說我來了，等她考完。”許留夏小聲說道。
    她早就聽說了。
    許盡歡小朋友最近吃喝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回京市三天了都沒出過門。
    是一心刷題，升學考試誌在必得。
    陸衍沉應下，隨後去了許盡歡小朋友的房間。
    “爸爸！”
    許盡歡抬眼看到陸衍沉，立馬雀躍的叫了一聲。
    “你工作忙完了嗎？這次怎麽怎麽久？”許盡歡蹦到陸衍沉懷裏，還沒等陸衍沉回答，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小鼻子在陸衍沉身上聞了又聞，“你身上怎麽有許留夏的味道？你去騷擾她了？”
    陸衍沉都要氣笑了。
    “那是我老婆，什麽叫我騷擾她了？”
    “你老婆？你前妻！”許盡歡糾正，然後十分嚴肅的捏住陸衍沉的臉，“爸爸，我好不容易爭取到可以和弟弟去玻璃海鎮生活，你不能拖我們的後腿！萬一許留夏反應過來，接受我們就要帶著你這個拖油瓶，那不毀了嗎？”
    陸衍沉：“……”
    “媽媽很愛爸爸的，我們之間隻是有一些誤會而已。”
    許盡歡：“……”
    她抬手，將手輕輕的貼在了陸衍沉的額頭上，然後問道：“爸爸你病了嗎？”
    “寶寶……”陸衍沉又氣又好笑，往許盡歡手心一靠，“算了你先準備考試吧，爸爸明天給你準備了很大的驚喜！”
    平時許盡歡聽到驚喜，別提有多高興，但今天許盡歡的小臉上，都是憂慮和愁容。
    但願是真的驚喜，而不是驚嚇！
    她又在陸衍是身上聞了聞，許留夏的味道就是很好聞。
    像是太陽不曬人時，花朵盛開的香氣。
    許盡歡學習到深夜。
    因為是跨度非常大的升學考試。
    所以題麵會出得比普通的升學考試要難很多。
    許盡歡不打沒把握的賬。
    最後她是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許留夏知道後，悄悄的去了她的房間。
    許盡歡的房間布置得十分有個性，沒有尋常小孩喜歡的那些卡通人物，倒是有些叢林風？
    她小心翼翼來到許盡歡身邊。
    將她輕輕抱起，放回了床上。
    許盡歡幽幽睜開眼睛，看到許留夏的時候，她以為是在做夢：“媽媽。”
    “嗯，在呢。”許留夏輕聲回應。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女兒叫她媽媽。
    盡管是在睡迷糊時叫的，許留夏心裏依舊很感動很感動。
    “我會考得很好，拿著獎狀去見你。”許盡歡嘟囔道，“我很棒的，你……別不要我。”
    許留夏心都要碎了。
    許盡歡嘟囔完，翻了個身就呼呼大睡了。
    許留夏回到房間裏，看著抱著她給的小毯子，在她和陸衍沉的床上呼呼大睡的許知意。
    她忽然就破防了，哭了起來。
    陸衍沉趕忙到她身邊：“怎麽了？歡歡說什麽了嗎？”
    “她做夢還在求我別不要她……”
    陸衍沉也微微一怔。
    歡歡從有媽媽的概念時，就總是對媽媽這個詞表現得……十分不屑一顧。
    哪怕在他跟前，她也一直叫許留夏不叫媽媽。
    陸衍沉知道女兒喜歡許留夏，但……沒想過會這麽喜歡。
    “不哭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陸衍沉輕聲哄著。
    “明天歡歡考試，我去扒了陸文華的墳！”
    陸衍沉想了想，“有個事兒我還是和你說一下吧，咱們扒不到墳了。”
    “為什麽？”許留夏愕然的問。
    “韓承澤在很早之前，就悄悄的扒了陸文華的墳，說是把骨灰揚了，但也說不準是埋在了什麽方便他去祭祀的地方……他對陸文華的情感挺深，還挺複雜的。”
    “那是他沒有被陸文華那個人渣欺負！”許留夏不滿道。
    在陸文華的眾多子女中，韓承澤實際上是相對來說過得最好的一個。
    外祖父對他很保護，對外還宣稱是自己的小兒子，培養得也很用心。
    原本韓承澤不心懷怨恨，把自己的心態整扭曲了，他的人生會比陸文華的任何一個孩子都要平安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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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就當是他的骨灰被揚了吧。”陸衍沉繼續哄著許留夏，“當時他死得也慘，我到殯儀館去看時，遺容整理師費勁了辦法，也拚不出個樣子來。”
    “他活該！”許留夏惡狠狠道。
    “對！活該！那不哭了好不好？等歡歡考完試，我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嗯。”
    許留夏抽噎著點頭，可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陸衍沉哄小孩似的，把許留夏給哄睡了。
    除了礙眼的小電燈泡，一切都很完美。
    陸衍沉把兒子往邊上挪了挪，然後抱著許留夏心滿意足的睡了。
    考試的時間有些早。
    陸衍沉就先起了床，讓許留夏多睡一會兒，晚點在去考場。
    王媽做好了早餐，父女倆快速吃完，就麻利的出了門。
    許留夏睡醒時，正好八點。
    許知意睡眼惺忪的抱著小被被坐在床上，顯然還沒開機成功。
    許留夏過去，在他臉蛋上親了一下：“知意早。”
    許知意忽閃著眼睛，驚訝的看著許留夏，然後往她懷裏一撲，又喊了一聲：“媽媽~”
    這時。
    門鈴不合時宜的響起。    陸衍沉忽然就失聯了，沒多久陸欣瑤就開始接管陸氏。    聽說陸衍沉回了京市，就立馬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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