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怎麽回事?這個傻逼,他汙蔑我們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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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大山和顧辭幾人,又逛了會兒,都嫌棄太冷,就買了點熟食,又買了些生鮮食材,回去給淩天他們準備午食。
    貢院。
    一考生一號舍。
    每個號舍縱深五尺,寬約四尺。
    空間非常狹小,縣試還好,考生隻需要在這裏待上兩天一夜。
    不過,現在正是一年之中比較冷的時候,考生們都凍得手腳冰冷,也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隻能稍微墊墊腳,緩解一下。
    而紫五郎他們六人相對來說情況不錯,最起碼腳底板用了熱敷包,是熱乎的。
    執勤的衙役會時不時地給每個號舍提供開水。
    紫五郎拿到考卷,粗粗地翻看了一遍,越看眼睛越亮。
    他看到了什麽?
    他竟然看到了妹妹圈出的題目。
    紫五郎心中狂笑。
    當然,此時在心底狂笑的不單單是紫五郎,還有那五個小子,也是得意到不行。
    午食時間。
    每個考生都開始窸窸窣窣地準備吃食,大多數人都會就著白開水吃著幹糧。
    幹糧都是涼透了的。
    大家都是如此,也沒什麽可計較的。
    可偏偏就是有那麽幾個號舍,竟然飄出了香味兒,而且香味兒還各不相同。
    有蔬菜味兒,比如阮澤灝的號舍。
    也有牛肉味兒,比如王楚歌的號舍。
    還有小雞蘑菇味兒,比如紫五郎和任洪濤的號舍。
    更有排骨肉醬味兒,比如展武清和楊鐵寶的號舍。
    號舍與號舍之間,隻是間隔著木板。
    本來,考試這活計,勞心又勞力,餓得賊拉快。
    此時,整個考場都彌漫著香氣,一個個的考生餓得肚子都在咕咕叫著。
    此起彼伏的。
    一些富貴人家的子弟,原本還在為自己能吃到柔軟的卷餅而驕傲著。
    結果,這香味兒飄過來,手裏的卷餅瞬間就不香了。
    不但不香了,還有種難以下咽的感覺。
    更別提那些隻帶了幹饅頭、幹餅子的考生了。
    “這是什麽味道啊,怎麽這般香?”
    一個個吸溜著鼻子,捂著肚子,看著手上幹丘丘硬邦邦的吃食,更是下不去嘴。
    就連高台上的監考官都被吸引過來了。
    連重慶走到阮澤灝的號舍,問道:“你這吃的是什麽?”
    搞得他的肚子都饑腸轆轆了。
    他可是認識這個孩子的,和他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聽說阮尚書一家舉家來到北地,為獨子求醫,沒想到會定居在淩安。
    不過,看這孩子挺健康的,這身體是大好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阮尚書很快就會回到京都,恢複尚書一職?
    “回大人,”阮澤灝乖乖站起來,“學生吃的是泡麵。”
    “泡麵?”
    連重慶嘀咕著,還挺貼切。
    “你還有嗎?”連重慶厚著臉皮問道。
    “大人,學生帶的都是有數的。”阮澤灝答得不卑不亢。
    給他了,他自己就得餓肚子。
    他又不是傻子。
    “咳咳……”
    紫五郎坐在阮澤灝斜對麵,聽到他的話,差點讓雞湯給嗆著。
    這孩子也忒護食,妹妹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不老少。
    龐武昌今天負責考場執勤,他就跟在連重慶身後,看到阮澤灝如此不知好歹,就大聲嗬斥。
    “大人看上你的泡麵,是你的福氣,還不趕緊拿出來。”
    “哼。”紫五郎冷哼出聲。
    “誰?”龐武昌轉過身來,看著考場,“剛剛誰在哼哼?”
    “站出來。”
    “是我。”紫五郎慢慢悠悠地擦了擦嘴巴,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是你?”
    龐武昌看著紫五郎,眼神狠厲。
    他正發愁沒辦法找他麻煩,小子就自動送上門來。
    天助他也!
    “是我,”紫五郎也不卑不亢,“怎麽,你還想強搶不成?”
    小小少年,腰杆筆挺,端得君子如玉。
    “嗬嗬,”龐武昌樂了,“小子,你是要跟官府作對?”
    “你能代表官府?還是能代表官府搶劫學子口糧?”
    “亦或是……”紫五郎慢條斯理地繼續捅刀,“官府讓你幹擾學子考試?”
    學子的口糧都沒了,餓著肚子答題嗎?
    “你……”
    “你什麽你?”王楚歌也站了起來,“縣令大人知道你打著官府的名義行公然搶劫之實嗎?”
    龐武昌一看竟然又冒出來一個,氣得用手指著王楚歌,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連重慶回頭看著這個小胖子,不禁撫額。
    這個孩子,他更加得罪不起了。
    東陵國主管官員升遷考核的吏部尚書王懷景之嫡幼子。
    他這運氣呀,逆天了!
    “你,”龐武昌不管不顧地指著紫五郎,對連重慶說道,“連大人,這人作弊。”
    “哦?”連重慶嚴肅地看著龐武昌,“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不是笨蛋,這三人都吃的泡麵,可見是認識的。
    不但認識,還關係極好。
    不然,不會連衣服、吃食都是一樣的。
    “但凡作弊者,考試成績作廢,終生不得再參加科考。”
    龐武昌聽了連重慶的話,激動地衝到紫五郎的號舍,一把奪過他的書籃,當著大家的麵,掰斷了提梁。
    紫五郎幾個鄙夷地看著小醜一樣的龐武昌,沒有任何緊張與不安。
    提梁斷了,龐武昌也懵了。
    他的大腦已經不轉悠了,連續跑到楊鐵寶、任洪濤、展武清的號舍,接連掰斷了書籃的提梁。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功課是提前做足了。
    可是,提梁裏什麽都沒有。
    龐武昌直接呆愣當場。
    不是說在提梁裏嗎?
    附近的學子以及稍遠處的學子都站起身來,往這邊探頭探腦的。
    這個衙役一看就是個傻的。
    紫五郎把備用硯台往桌上一拍,高聲喊道:“學生求見縣令大人。”
    楊鐵寶也跟著大喊:“學生求見縣令大人。”
    任洪濤、展武清:“學生求見縣令大人。”
    龐武昌色厲內荏地吼道:“縣令大人也是你們這等刁民能見的嗎?”
    “怎麽回事?”淩二剛從紫家取回午食,就聽到考場一陣喧嘩,“考場禁止喧嘩。”
    “淩侍衛,”王楚歌放聲大哭,“這個傻逼,他汙蔑我們作弊。”
    傻逼都出來了?
    淩二頭都大了。
    整個考場瞬間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