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正好她也想找慕大哥說幾句。
    顏詩瑤有些忐忑，一路上她緊握住顏嶼檸的手不鬆。
    轉過涼亭，兩人在小時的廂房門前停下，顏嶼檸推開木門，顏詩瑤瞧見慕時清不在，神情鬆了鬆。
    “檸檸姐姐，瑤瑤姐姐。”小時看到她們格外興奮。
    “小時，你為什麽在慕大當家麵前說我鬆開了你的手？”顏詩瑤語音輕顫，“小時，我們才認識沒幾日，我沒有得罪過你吧？”
    小時歪了歪頭，天真道，“瑤瑤姐姐，你不鬆開我，我怎麽會掉進水裏嘛。”
    顏詩瑤皺眉，會是小時誤以為她鬆了手嗎？
    顏嶼檸假笑，“小時姑娘，慕大哥……”
    “檸檸姐姐。”小時突然出聲打斷她，“我不喜歡你喚我哥哥慕大哥，檸檸姐姐，你隨瑤瑤姐姐喚我哥哥慕大當家，好不好嘛。”
    顏嶼檸：“？”
    “哥哥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小時聽到門口的腳步聲，雙眼含淚的歪倒在了地上。
    顏詩瑤閉上了眼，又來了，虧她還以為小時誤以為她鬆了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可能原先就認識她！
    或者說她原先不小心得罪過她，現在來膈應她了！
    顏嶼檸著急忙慌的從荷包裏翻出，玄言煜早上給她的石榴汁，擰開蓋子，仰頭喝了進去。
    “哥哥。”小時看到慕時清進來，委屈的抹眼淚。
    “你又怎麽了？”慕時清忍著煩躁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一看到她掉眼淚，莫名厭惡。
    他不應該這樣的，她是他妹妹，他該好好對她好的。
    小時睫毛顫了一下，“哥哥，你也討厭小時了嗎？和瑤瑤姐姐、檸檸姐姐一樣，都來欺負小時嗎？”
    顏嶼檸無語的翻白眼。
    “沒有。”慕時清敷衍道。
    小時淚水滑落，擠出一絲笑，“哥哥，你帶我回府好不好，小時不要在這裏了，瑤瑤姐姐害我落水，檸檸姐姐為了瑤瑤姐姐把小時推倒在地上。”
    “什麽檸檸把你推倒的？”顏詩瑤冷眼看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麽？”
    誣陷她就誣陷她，為什麽又誣陷檸檸？
    難不成小時是父親得罪的人？？
    “哥哥，回……回家。”小時驚恐的往後縮，“檸檸姐姐和瑤瑤姐姐要欺負小時。”
    聽了一會的顏嶼檸，往前走了幾步，少女扶住腹部悶哼了一聲，“噗”地嘴裏的石榴汁被她故意全數吐在了小時的臉上。
    她清楚的看見了，小時掩去了眼中的殺意。
    “檸檸。”顏詩瑤腦子閃過顏嶼檸鮮血灑在她臉上的畫麵，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
    玄言煜沒來，檸檸怎麽會出事？
    慕時清顧不上小時了，他扶住顏嶼檸，聲音帶了點抖，“檸檸……哥哥帶你找郎中，你別怕……”
    顏嶼檸按住他的手，看似虛弱道，“慕大哥……不，小時方才說，讓我喚你慕大當家。”
    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從荷包裏找出虎頭鞋，“慕……慕大當家，這是我給……給你和溫姐姐的孩子準備的，你拿著。”
    慕時清湊近她，手指抹了抹她嘴角的石榴汁，緊繃的神情鬆了下來。
    這個臭丫頭，嚇死他了。
    顏嶼檸吞了口唾沫，弱弱道，“慕大當家，我這樣都……都是被你妹妹害的。”
    小時要陷害她，她就是一口咬定小時害她吐血，有玄言煜在，慕大哥拿她和阿姐沒辦法的。
    “砰。”的一聲，顏詩瑤抱著頭，控製不住的暈倒在了地上。
    顏嶼檸也顧不上裝了，她蹲下扶起顏詩瑤，給她掐著人中，“阿姐？”
    好端端怎麽暈倒了？
    “哥哥，是石榴汁，很甜。”小時懵懂的看著慕時清，“哥哥，檸檸姐姐怎麽快要暈倒，又好了？小時沒有害她，檸檸姐姐胡說。”
    慕時清瞥了她一眼。
    ……
    顏詩瑤暈倒，祈卿塵咬著小時不鬆，慕時清同他爭辯，園景莊亂成了一團。
    安念和江知景頭疼的厲害。
    “慕寨主，現下顏詩瑤還沒醒過來，本殿也問你要個說法。”祈卿塵占了上風。
    慕時清口氣冷淡，“三殿下，顏詩瑤沒醒來，和在下有什麽關係？”
    “小時落水又和顏詩瑤有什麽關係。”祈卿塵不甘示弱。
    “在下親眼看見顏詩瑤甩開了小時。”慕時清聲音不緊不慢，“顏詩瑤暈倒在下也親眼看見，和小時一點關係都沒有，郎中不也診斷出了嗎？她驚嚇過度。”
    祈卿塵語氣冷硬，“顏詩瑤在小時的廂房驚嚇過度，不是和你有關，就是和小時有關。”
    不能是和顏嶼檸有關。
    慕時清眯眼，他覺得和檸檸那個臭丫頭有關，顏詩瑤多半是被她嚇的。
    “慕寨主，誰也別追究了，如何？”
    慕時清緩緩皺起眉，兩方各有說辭，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
    “是啊，慕寨主，不如就算了。”江知景打圓場。
    慕時清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
    顏詩瑤廂房。
    江延撤趴在床榻邊上，小聲道，“姨母，為何瑤瑤姨母還沒醒過來啊？”
    “小延撤，過來。”
    顏嶼檸接過玄言煜剝好的柑橘，喂給了跑過來的小家夥。
    江延撤看到顏嶼檸是從玄言煜手裏拿過來的柑橘，皺著小眉頭把嘴裏的柑橘咽了下去。
    爹爹說了，不能浪費，不然他才不要吃不喜歡他的哥哥剝的！
    “還要吃嗎？”顏嶼檸又遞過去一瓣。
    “不要了。”小家夥轉過小腦袋，小手傲嬌的抱在胸前。
    “哄哄，還生你的氣呢。”顏嶼檸胳膊肘碰了下身邊的男人。
    玄言煜拿起剝好的柑橘喂給她，低眸看向江延撤，哄小孩似的敷衍道，“別生氣了。”
    顏嶼檸：“？”
    “哄了。”男人淡笑。
    顏嶼檸也不指望他了，像他這種身份的，讓他低聲下氣哄人，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
    “小延撤。”顏嶼檸把他抱在懷裏，讓他麵對著玄言煜，低頭小聲和他道，“哥哥讓你生氣了，揍他。”
    顏詩瑤醒過來就看到，顏嶼檸晃著小延撤的小手，去打玄言煜，後者陪著他們鬧，也不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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