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龍艦隊的骨帆撕裂腐霧時，矮人廢都「鐵砧堡」的符文鐵城牆正在血月下泛著冷光。十二座黑曜石棱堡上，矮人傳奇領主貝拉克·鐵眉的符文戰旗獵獵作響，旗麵上鍛造之神格裏姆尼爾的聖錘紋章，正與城牆表麵流動的金色咒文產生共振。「亡者的骨船，」貝拉克的鐵須上凝結著熔爐熱氣，「就讓它們嚐嚐格裏姆尼爾之怒的滋味。」
    史崔戈夫的骨儀飛艇剛進入射程，棱堡頂端的蒸汽驅動弩炮便噴出符文鐵箭矢。這些刻滿反亡靈咒文的弩箭穿透骨帆時，曼弗雷德的戰鐮突然發出蜂鳴——箭矢攜帶的矮人鍛造魔力，正在幹擾聖甲蟲核心的神經突觸。「符文鐵的共振頻率，」瑞吉娜的骨製眼鏡閃過微光，「和基斯裏夫的熊神圖騰一樣，能撕裂骨殖網絡的連接。」
    伊莎貝拉抬手示意，勒·彌亞的蛇形侍女們釋放出「記憶腐壞」霧靄。當矮人弩手透過瞄準鏡，看見的不是亡者戰士，而是自己幼年在熔爐爆炸中失去的左臂——那是勒·彌亞從綠皮戰俘記憶中提取的創傷片段。「懦夫！」貝拉克的戰錘砸向棱堡地麵，符文鐵砧的次聲波震碎霧靄，「格裏姆尼爾的子孫，不會被幻象嚇倒！」
    五百具聖甲蟲木乃伊踏碎護城河時，迎接它們的是矮人蒸汽坦克噴出的高溫符文鐵砂。這些隸屬「鐵誓者」氏族的戰爭機器，履帶鑲嵌著能剝離亡者魔力的符文鐵刺，炮口噴出的不是炮彈，而是包裹著矮人烈酒的燃燒蒸汽——貝拉克特意為亡者準備的「熔爐洗禮」。
    就在聖甲蟲木乃伊的鎏金鱗片被高溫灼傷時，廢都北側的冰原突然裂開。三十隻霜凍巨魔從永凍土中爬出，它們的皮膚覆蓋著能凍結魔力的寒霜甲殼，手中揮舞的巨型冰斧，正是貝拉克用廢棄的符文鐵砧鍛造的「冷焰之咬」。「鐵眉給的麥酒管夠，」巨魔酋長格羅克的咆哮帶著冰碴，「殺光這些骨頭架子！」
    霜凍巨魔的冰斧劈碎聖甲蟲木乃伊的胸腔，卻見破碎的骨殖核心迸發出綠皮狂怒能量。史崔戈夫的骨儀技師早將黑金字塔收集的狂怒因子注入核心，破碎的木乃伊竟在霜凍中重組，鎏金鱗片表麵凝結的冰棱，反而成為傳導狂怒能量的導體。「雜種們在吞噬霜凍！」格羅克的冰斧突然發燙，聖甲蟲核心的餘熱正在融化他的寒霜甲殼。
    曼弗雷德的戰鐮劈開兩隻巨魔的胸膛，腐臭的藍色血液濺在符文鐵牆上，竟被金色咒文吸收轉化為熱能。「瑞吉娜，校準聖甲蟲核心的霜凍適應模式，」他感應著納伽什符文的震顫，「讓這些鐵罐頭嚐嚐冰火交加的滋味。」五百具木乃伊同步切換至寒霜模式，胸腔雙核心裝置噴出的不再是熱氣，而是基斯裏夫戰熊基因驅動的絕對零度氣流。
    貝拉克·鐵眉砸開中央熔爐的封印時，整座廢都的符文鐵管道發出龍吟。十二名矮人符文鐵匠同時敲擊鐵砧，將格裏姆尼爾的祝福注入熔爐核心，液態符文鐵在高溫中沸騰，順著管道湧入每座棱堡的防禦矩陣。「格裏姆尼爾在上！」貝拉克的戰錘插入熔爐，「讓亡者見識矮人鍛造神龕的怒火！」
    聖甲蟲木乃伊的前進路線突然被液態符文鐵封鎖，這些能灼燒靈魂的金屬溶液，在地麵凝結成複雜的符文陣列。曼弗雷德的戰鐮勉強劈開一條通道，刃口的血月符文卻被燒出缺口：「伊莎貝拉，用勒·彌亞的恐懼咒印滲透他們的鍛造聖所！」
    伊莎貝拉的玫瑰刺劃破掌心，鮮血在婚契石上勾勒出矮人領主的記憶畫麵：二十年前，貝拉克在熔爐爆炸中失去長子，而那枚導致事故的劣質符文鐵，正是史崔戈夫家族暗中篡改的。當貝拉克在熔爐控製室看見亡者戰士舉著兒子的戰斧衝鋒，祖傳的符文鐵護腕突然迸裂——勒·彌亞的「記憶絞殺」咒印，正在撕裂他與先祖熔爐的精神連接。
    就在矮人防線搖搖欲墜時，廢都地底的混沌裂隙轟然噴發。恐虐狂戰士的咆哮蓋過熔爐轟鳴，他們的血斧砍在符文鐵牆上，竟將金色咒文染成血色。貝拉克啐掉嘴角的血跡：「先殺混沌雜種！」他的戰錘砸向狂戰士，符文鐵刃卻被混沌之火熔出缺口。
    曼弗雷德抓住機會，指揮聖甲蟲木乃伊切入戰場。這些融合了綠皮狂怒能量的亡者戰士，竟與恐虐狂戰士展開對砍，聖甲蟲核心的太陽法理與混沌之火在接觸時爆發出刺目金光。「瑞吉娜，收集混沌血液的腐蝕參數，」曼弗雷德的戰鐮劈開狂戰士的頭顱，「鐵砧堡的熔爐，正好能鍛造抗腐符文。」
    格羅克的霜凍巨魔軍團此時卻在撤退——它們的寒霜甲殼在混沌腐霧中迅速消融。「鐵眉的麥酒沒說要打混沌！」格羅克的冰斧劈開一隻撲來的血獸，轉身衝向棱堡閘門，「下次漲價三倍！」
    當貝拉克·鐵眉發現熔爐核心已被植入納伽什符文時，亡者議會的薔薇侍女們正用矮人平民的鮮血繪製法理契約。「我們不要廢都，」伊莎貝拉的玫瑰麵紗映著熔爐火光，「隻要你的鍛造技藝與符文鐵。」她遞出的符文鐵護腕上，雙生徽記與格裏姆尼爾聖錘並列，「為亡者議會鍛造對抗混沌的利刃，你們的熔爐將永不熄滅。」
    貝拉克盯著護腕上若隱若現的納伽什符文，突然冷笑：「格裏姆尼爾的鐵錘，能敲碎任何契約。」他將護腕戴在斷腕處，符文鐵自動貼合傷口，「但亡者的血稅，總比混沌的腐壞幹淨些。」
    歸程的血龍艦隊裝載著成噸的符文鐵，而貝拉克·鐵眉的戰旗，此刻在血月下顯得格外複雜——聖錘紋章的邊緣，悄然爬上了薔薇花刺的暗紋。曼弗雷德望向基斯裏夫方向，血晶屏顯示卡特琳的戰熊軍團已遭遇霜凍巨魔殘部，霜牙的爪印與巨魔的冰斧痕跡交織，在綠皮廢墟上勾勒出法理與野蠻的初次碰撞。
    「通知齊麗格，」他對戰鐮低語，「鐵砧堡的符文鐵，能讓聖甲蟲巨像在混沌魔域多支撐三個晝夜——而貝拉克·鐵眉的倔強，正好是測試法理枷鎖的完美材料。」
    舊大陸的腐霧中，亡者議會的艦隊拖著符文鐵的輝光駛向東北，而在鐵砧堡的深處，貝拉克·鐵眉正在秘密重鑄那枚斷裂的護腕，在符文鐵內側刻下隻有矮人能看懂的詛咒——那是對亡者議會的承諾，也是對格裏姆尼爾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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