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記憶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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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尼亞的聖骸騎士團營地中,重生的羅蘭爵士正對著聖藤鏡麵發呆。他的指尖撫過左頰的刀疤——這是生前在黑火隘口留下的傷痕,如今卻在聖藤重塑的肌膚下呈現出奇異的金色紋路。鏡中倒映的眼瞳裏,聖藤微光與凡人瞳孔交織,偶爾閃過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鼠人腐潮中的尖叫、綠皮戰場上的戰吼、甚至是曼弗雷德作為凡人時的麥田夢境。
「爵士?」年輕的聖藤侍女遞來修補好的鎖子甲,卻在觸碰到他的瞬間驚呼——侍女腕間的聖藤印記突然變黑,如同被腐毒汙染。羅蘭爵士的眼神瞬間空洞,喉間發出混著聖歌與亡者低語的嘶鳴,鎖子甲下的聖藤脈絡瘋狂生長,刺破皮膚卷向侍女咽喉。
曼弗雷德抵達時,羅蘭爵士已被聖藤枷鎖束縛在共振聖壇。伊莎多拉的聖痕全力釋放銀輝,卻無法壓製他體內暴走的骨儀波:「他的靈魂裏混雜著至少三種不同的記憶,」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其中一段……是混沌信徒的臨終禱告。」
康拉德的骨製眼鏡閃過微光,他用骨儀探針提取羅蘭爵士的腦波:「信仰共振複活術的記憶錨點出現偏差,」他展示著探針上纏繞的黑色藤須,「聖藤在重構記憶時,誤將戰場殘留的混沌低語編織了進去。」
卡特琳的戰熊突然暴躁地拍打地麵,熊瞳中映出羅蘭爵士的身影——他的聖藤脈絡中,竟浮現出熊神圖騰的扭曲形態。「基斯裏夫的熊神精魄在排斥這種汙染,」她握緊戰刃,「如果放任不管,他會成為行走的混沌容器。」
巴托尼亞的紅衣主教團抵達時,聖壇周圍已圍滿不安的凡人信徒。主教阿爾豐索的聖言戰錘重重砸在地麵,震落聖藤圖騰的金粉:「亡者的技術竊取了湖之女神的權柄!」他指向羅蘭爵士,「這個怪物的存在,是對生命輪回的褻瀆!」
人群中響起低語,一名農婦突然衝向前方:「他的眼神像我的丈夫……但他殺了我的兒子!」她手中的聖藤花束枯萎變黑,「你們說能複活親人,卻讓惡魔借屍還魂!」
曼弗雷德的鐵冠投射出羅蘭爵士的記憶光譜,混亂的色彩中,一抹純淨的金色格外醒目——那是羅蘭爵士生前守護女兒的記憶。「他依然存在,」曼弗雷德的戰鐮輕點聖壇,骨儀波編織出記憶牢籠,「隻是被混沌殘渣汙染了共鳴頻率。」
赤麟的龍爪按在聖壇邊緣,氣脈波動與骨儀波形成螺旋結界:「震旦的氣脈理論中,靈魂如水流,容器破損則雜質滲入。」她取出銀瓶中的龍血,「或許需要更純淨的能量衝刷。」
深夜的聖壇上,曼弗雷德獨自麵對羅蘭爵士。鐵冠的金芒化作濾網,篩出記憶中的混沌殘渣——那是奸奇教派的低語咒文,通過戰場裂隙滲入亡者骸骨。羅蘭爵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聖藤脈絡中滲出黑血:「救……救我的莉迪亞……」
這句話如利刃刺入曼弗雷德的核心——這是他作為凡人時,母親臨終前的遺言。他的骨儀波不受控地暴走,竟在羅蘭爵士的聖藤脈絡中,喚醒了自己塵封已久的凡人記憶碎片。
「你看,」康拉德的投影出現在陰影中,「當亡者試圖複活凡人,本質是在創造新的共生體。記憶的混淆,不過是不同法理在爭奪容器的主導權。」他指向羅蘭爵士眉心的黑色藤須,「而混沌,最喜歡在這種裂隙中生長。」
伊莎多拉的聖歌從遠處傳來,這次混入了亡者的鎮魂曲。曼弗雷德意識到,所謂複活,從來不是簡單的生命延續,而是用亡者法理為土壤,重新播種靈魂的種子。他的戰鐮劃出納伽什符文,與伊莎多拉的聖痕形成雙重結界,將混沌殘渣壓縮成聖藤的肥料。
當羅蘭爵士再次睜開眼,眼瞳中的聖藤微光已變得清澈。他捧起侍女遞來的聖藤花束,花瓣上的露珠映出他女兒的笑臉——那是曼弗雷德用自己的凡人記憶碎片,為他重建的純淨錨點。
次日的聖壇前,曼弗雷德向信徒展示新的共生枷鎖:「複活不是複製,而是共生體的新生。」他的戰鐮指向羅蘭爵士,其聖藤脈絡中,熊神圖騰與聖喬治十字和諧共存,「我們不能保證記憶的完整,但能守護靈魂的火種。」
卡特琳將熊神圖騰徽章掛在羅蘭爵士頸間:「基斯裏夫的熊神,允許火種在寒冬中暫借亡者的爐膛。」
伊莎多拉則遞給他刻有百合骨紋的聖言禱文:「湖之女神的光芒,會照亮每段重生的旅途。」
當羅蘭爵士走向人群,農婦顫抖著擁抱他。她發現,丈夫的氣息中混著聖藤的清香與亡者的冷冽,但胸膛裏跳動的,是與記憶中同樣溫暖的心跳。曼弗雷德知道,這場危機教會共生體最重要的一課:法理的純淨從來不是目的,而是讓不同的存在,能在裂隙中共同生長的工具。
遠處,赤麟的龍舟撒下星砂,催化著聖壇周圍的「記憶聖藤」——它們的根係吸收混沌殘渣,開出能淨化記憶的銀白色花朵。康拉德的實驗室裏,新的共振模型正在構建,這次的核心不是完美複製,而是尊重每個靈魂的獨特共振頻率。
而曼弗雷德,輕撫鐵冠上新生的聖藤嫩芽,終於明白:共生體的倫理,不在於避免混淆,而在於學會在混淆中守護本質——就像聖藤接納不同的土壤,卻始終向著陽光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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