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薔薇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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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片被血色迷霧所籠罩的世界裏,曼弗雷德,這位亡者世界的主宰,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踏入了那充滿神秘與詭異氣息的血色薔薇庭院。他頭戴的鐵冠,其上的嫩芽仿佛擁有著自己的意識,自動地避開了纏繞在廊柱上的薔薇刺。那些薔薇刺,宛如惡魔伸出的尖銳利爪,而藤蔓裏竟嵌著巴托尼亞騎士的指骨,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血腥過往。每片花瓣,都似被鮮血反複浸染,紅得奪目,仿佛浸染過三升以上的新鮮血液,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薇歐拉,宛如血色薔薇叢中的女王,身著一襲血晶色長裙,那裙子猶如流動的鮮血,隨著她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閃爍著迷人而危險的光澤。她已在此恭候曼弗雷德多時,頸間掛著的十二枚銀杯,猶如十二顆神秘的星辰。每隻杯底都精心刻著不同的凡人麵容,那些麵容或驚恐、或絕望,仿佛將他們生前的情感都永遠凝固在了這一刻。杯壁上凝結的淡金色血漬尚未完全幹涸,散發出淡淡的血腥氣,如同一種獨特的香水,彌漫在她周圍。
    「陛下,」薇歐拉微微俯身,單膝跪地,姿態優雅而莊重。她的聲音,如同微風拂過薔薇花瓣,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指尖輕觸最近的銀杯,仿佛在喚醒一段沉睡的記憶,「第三批次的契約者已完成首輪馴化。」語畢,她輕輕抬手示意,宛如指揮一場華麗的樂章。兩名同樣身著血色服飾的薔薇侍女,邁著輕盈而整齊的步伐,呈上覆蓋著薄紗的托盤。薄紗之下,露出排列整齊的血色結痂,每一枚都呈完美的五瓣薔薇形狀,邊緣泛著活體咒印的微光,猶如神秘的符文在訴說著未知的力量。「恐懼鈍化的效果比預期更強,」她繼續說道,聲音如薔薇刺般柔和卻又暗藏鋒芒,「商隊成員在取血時會主動露出腕間,甚至有人會為了獲得更高的『純淨度評級』互相告發。」
    曼弗雷德微微點頭,手中的戰鐮輕點地麵,一股無形的骨儀波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當骨儀波掃過那些結痂時,廊柱中的指骨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突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嗚咽聲。薇歐拉卻依舊保持著那迷人的微笑,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新改良的凝血咒印能讓血液在離體後保持活性七十二小時,」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揭開另一層薄紗,露出浸泡在血晶溶液中的心髒。那顆心髒,來自綠皮酋長,此刻仍在溶液中有力地跳動著,為骨儀熔爐源源不斷地提供著動力,仿佛在展示著萊彌亞家族那令人驚歎的掌控力。
    庭院深處,傳來一陣壓抑的呻吟聲,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低語。十二名契約者被薔薇藤蔓緊緊固定在祭壇周圍,他們的腕間纏著滲血的布條,那布條仿佛是他們痛苦的象征。他們目光空洞地望著天空,那裏漂浮著用恐虐戰旗改製的血色氣球,每隻氣球下都垂著寫有「效忠」的條幅,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對他們進行著無聲的催眠。薇歐拉輕揮衣袖,那薔薇藤蔓仿佛聽到了主人的命令,自動收緊,契約者們的呻吟瞬間轉為整齊的吟唱,那是萊彌亞家族的效忠禱文,每個音節都混著血誓咒印的共振頻率,仿佛在空氣中編織出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們的靈魂緊緊束縛。
    「上周在慟哭山脈的行動中,」薇歐拉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祭壇,她的身姿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而迷人。指尖劃過一名契約者的唇瓣,那裏還沾著凝固的血沫,仿佛是一場殘酷儀式的殘留。「我們成功將三個商隊的恐懼轉化為對亡者的依賴。」她摘下一枚銀杯,杯底的凡人麵容突然扭曲,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唯有這個吟遊詩人,始終抗拒咒印。您看他的血液......」話音未落,杯中的黑血突然沸騰起來,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驅使,「蘊含著異常強烈的希望因子,幾乎撐破了三隻血晶杯。」
    曼弗雷德的鐵冠嫩芽輕輕顫動,他敏銳地認出那是西格瑪教會的殘留信仰。「處理了嗎?」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來自無盡的寒冬。薇歐拉微微點頭,修長的手指指向庭院角落的薔薇花叢,那裏看似平靜,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的骨殖被製成花肥,血液則提煉出了罕見的『希望結晶』。」說著,她用指尖捏起一顆菱形晶體,裏麵封存著吟遊詩人的最後一絲微笑,那微笑仿佛帶著對自由的向往,卻又被永遠地禁錮在了這顆晶體之中。「現在,這枚結晶正在為艾維海姆的恐懼霧靄提供偽裝的溫暖色調。」
    遠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那是史崔戈夫家族的骨儀熔爐開始運作的聲音,如同大地深處傳來的咆哮。薇歐拉的銀鈴發出細微的蜂鳴,她知道那是在警示混沌能量的靠近。「陛下,」她恭敬地呈上最新的血晶報表,「萊彌亞的血稅采集效率提升了......」她故意模糊數據,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但在處理混沌汙染時,仍需要史崔戈夫的骨殖濾網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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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弗雷德的戰鐮突然插入祭壇,刀刃擦過契約者的咽喉,卻沒有真正落下。他望著薇歐拉腕間新添的傷痕——那是上周處理腐化侍女時被恐虐尖刺劃傷的痕跡,如今已結出銀白色的薔薇痂。那道痂痕,非但沒有破壞她的美感,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堅韌。「下次遇到混沌汙染,」他的聲音混著骨儀波的低頻震動,猶如深沉的鍾聲在庭院中回蕩,「不必親自涉險。萊彌亞的玫瑰,不該輕易折斷花瓣。」
    薇歐拉的睫毛輕輕顫動,這是亡者皇帝罕見的關切之語,讓她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她低頭時,看見曼德甲胄上的薔薇印記與自己的銀鈴紋路完美共振,那一刻,她突然明白,所謂「關切」不過是法理齒輪的潤滑,是為了讓她更好地為亡者帝國效力。「謹遵陛下吩咐,」她輕聲說道,指尖撫過胸前的血晶吊墜,裏麵封裝著她的第一份血稅樣本,那是她在這個血腥世界中權力與地位的象征。「下一批契約者將在月升時完成最終馴化。這次,我們嚐試在咒印中加入了巴托尼亞的聖歌片段......」
    曼弗雷德轉身,鐵冠嫩芽掃過薔薇花叢,吟遊詩人的希望結晶突然發出微光,仿佛在黑暗中掙紮著發出最後的呐喊。他知道,在萊彌亞的優雅表象下,每一滴血液都經過千般算計,每一道痂痕都是精密的法理工具。而薇歐拉,這位首席薔薇侍女,正是用薔薇刺與血晶杯,在凡人的血管裏編織著亡者帝國最精致的枷鎖。
    「記住,」他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血色霧靄中,仿佛來自遙遠的彼岸,「恐懼的花朵需要用信任來澆灌。而信任......」他的戰鐮劈開庭院的陰影,露出地下室內閃爍的血晶棱鏡陣列,那陣列猶如一隻巨大的眼睛,凝視著這個充滿黑暗與神秘的世界,「需要用最純淨的鮮血來培育。」
    薇歐拉望著皇帝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她指尖的薔薇刺滲出一滴銀藍血液,那血液在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她知道,下一次取血時,那些契約者的腕間會浮現更深的薔薇痂,而她的銀杯裏,將盛滿更濃稠的、帶著信仰餘溫的恐懼——那是萊彌亞獻給亡者帝國的,最甜美的毒酒。在這個充滿黑暗與權力鬥爭的世界裏,她將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用她的智慧與美貌,為亡者帝國編織著那永無止境的血色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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