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血月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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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底深處,那道巨大的裂縫如同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巨獸,突然毫無征兆地合攏起來。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巨響,裂縫周圍的海水劇烈翻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鮫人殘骸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不遠處的刺客首領,猶如鬼魅一般,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的身影被黑暗所籠罩,隻有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當他看到陸九霄和鮫人殘骸的那一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冷酷而又殘忍的笑容。
他慢慢地伸出手,將臉上的麵具緩緩摘下來,麵具下的那張臉,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張金屬製成的下頜,閃爍著寒光,仿佛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這張臉,正是謝明遠傀儡所特有的麵容。
刺客首領的聲音在海底回蕩,帶著一絲戲謔和嘲諷:“遊戲才剛剛開始,陸大人。”
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幽冥地府,讓人不寒而栗。
黎明時分,陽光透過海麵,灑在陸九霄的房間裏。房間裏一片靜謐,隻有陸九霄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桌前。
他的手中握著一顆珍珠,這顆珍珠是他從鮫人殘骸中找到的,珍珠散發著淡淡的光澤,美麗而神秘。
陸九霄仔細觀察著這顆珍珠,突然,他發現珍珠的內側似乎有一些異樣。他將珍珠湊近眼前,仔細看去,隻見珍珠的內側竟然刻著一行用龍血寫成的字。
那行字雖然很小,但卻清晰可見。陸九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驚愕,因為他發現,這行字竟然是洛清雪被封印的真實年齡!
就在這時,欽天監的銅壺滴漏發出清脆的聲響,申時到了。
然而,就在同一瞬間,觀星台方向突然傳來了九聲沉悶的喪鍾,這喪鍾的聲音在清晨的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死亡的宣告,打破了這片寧靜的氛圍。
陸九霄心中猛地一緊,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仿佛被這突如其來的喪鍾嚇到了一般,他立刻站起身來,動作有些倉促,甚至撞倒了身邊的椅子。
他快步走到窗前,急切地望向觀星台的方向,那九聲喪鍾的餘音還在空氣中回蕩,久久不散,仿佛是一種不祥的預兆,縈繞在他的心頭。
陸九霄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由於過度用力,他手中的茶盞在巨大的壓力下瞬間碎裂,碎瓷片如利箭般四處飛濺,其中有幾片深深地紮進了他的掌心,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手掌。
陸九霄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九聲喪鍾所吸引,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昨夜的卦象:“熒惑犯心宿,主大喪。”
難道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陸九霄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和不祥的預感,他凝視著觀星台的方向,仿佛能透過那片虛空看到隱藏在背後的真相。
與此同時,在九州鼎的碎片中,紅袖的殘魂正瑟瑟發抖地蜷縮著,微弱的狐火映照出她那張蒼白如紙的麵容,仿佛她隨時都可能消散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剛剛被送來的祭壇圖紙上,那上麵詳細地描繪著一個複雜而神秘的陣法。這個陣法的線條錯綜複雜,交錯縱橫,宛如迷宮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三皇子這一招請君入甕,可真是比謝明遠還要狠毒三分啊。”紅袖的聲音在這片死寂中突兀地響起,帶著一絲無奈和歎息。
而在另一邊,洛清雪正小心翼翼地給肩頭換藥,當她揭開那被龍血浸透的紗布時,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頓時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隨著紗布的揭開,一些細碎的金芒也在瞬間閃現出來。這些金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微弱而璀璨,給這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就在這時,洛清雪的目光突然被圖紙上的某個地方吸引住了。她定睛一看,隻見那處地方的線條似乎與人體的十二正經有著某種相似之處。
她不禁用劍尖挑起那處,若有所思地說道:“看這祭壇地脈的走向,你們不覺得它像人體的十二正經嗎?”
陸九霄聞言,立刻湊過來仔細觀察。
他沾著鮮血,在桌麵上迅速畫出了一幅經絡圖。當祭壇的輪廓與手少陰心經重合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這……這怎麽可能?”有人驚歎道。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麵,祭壇中央的青銅鼎位置,恰好對應著心髒處的“極泉穴”!
“寒山書院的藏書……”
陸九霄喃喃自語,他的手指摩挲著圖紙邊角處的青銅樣本,突然,一股熟悉的鬆煙墨香鑽入他的鼻中。
“謝明遠熔了藏書樓的《萬川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
暮色漸漸染紅了窗欞,時間緊迫,三人當機立斷,決定混入祭壇工地一探究竟。
工地上,苦力們正忙碌地將成箱的青銅器埋入地基,每一件祭器的內側都刻著蠅頭小楷,顯然這些青銅器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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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霄心生一計,他假裝不小心絆倒,撞翻了一個木箱。
在混亂中,他迅速拾起一尊酒爵,就在他拿起酒爵的瞬間,他的通幽瞳發揮了作用,看清了器底的銘文。
“這是……寒山書院初代山長的《勸學賦》!”陸九霄低聲驚呼。
這些青銅在吞噬文字!紅袖的殘魂顫抖著,驚恐地縮回鼎內。
就在剛才,她試圖讀取那些古老的銘文時,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襲來,竟然硬生生地吸走了她的半縷魂魄!
洛清雪見狀,臉色大變,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身邊的兩人,迅速將他們拽到了陰影之中。
月色如水,灑在地麵上,照亮了三皇子的儀仗正緩緩行來。
三皇子身著蟒袍,袍上的金線螭紋在夜風中若隱若現,仿佛在遊動一般。
他手中把玩著一塊青銅羅盤,羅盤的盤麵鑲嵌著一塊青銅牌子,上麵刻著的赫然是陸九霄生父的命牌!
“明日酉時三刻,把活祭換成懷孕的母體。”
三皇子的聲音冰冷而無情,他一腳踹翻了跪在地上的監工,那監工慘叫一聲,身體向後飛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祭品的心頭血要帶胎香,才能引出地脈龍氣。”三皇子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他的靴底無情地碾碎了監工的指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等到儀仗漸漸遠去,消失在夜色之中,陸九霄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立刻轉身,快步走到剛剛封土的地基坑前,蹲下身子,開始撬動坑邊的泥土。
洛陽鏟碰到硬物時,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洛清雪的龍紋劍突然嗡鳴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在呼應著什麽。
紅袖見狀,連忙召喚出狐火,狐火跳躍著,照亮了坑底。
在火光的映照下,眾人驚訝地發現,半卷《天機策》殘篇正靜靜地躺在青銅祭器中,書頁間還夾著一片帶血的龍鱗!
"謝明遠二十年前埋的。"
陸九霄抖開殘卷,黴變的字跡記載著驚世預言:"熒惑守心夜,萬傀食龍時。鼎碎山河寂,螭吻吞天機。"
突然響起機括轉動聲,十二尊青銅人俑破土而出。
它們眼眶裏嵌著寒山弟子的文膽,口中噴出帶毒的墨汁。洛清雪揮劍斬斷人俑右臂時,斷口處竟湧出混著書頁碎屑的血漿。
"快走!"
紅袖的狐火在西南角燒出缺口,"這些墨汁在腐蝕靈氣!"
三更天的亂葬崗,三人借著磷火研讀殘卷,陸九霄用通幽瞳透視夾層,發現龍鱗背麵刻著星圖——正是他們在海底見過的《歸墟葬歌》。
洛清雪突然嘔出口金血,血珠滴在星圖上竟化出個倒計時:距血月當空還剩七個時辰。
紅袖的殘魂突然飄向東方:"徐衍在移動蓬萊島!"
她指尖的狐火映出千裏外的海麵,整座火山正在向祭壇方向漂移,岩漿裏沉浮著三百個打開的培養艙。
陸九霄攥緊那片龍鱗,突然將九州鼎碎片按進胸膛,妖化的青鱗瞬間爬滿脖頸,他眼底泛起血色:"該去會會老朋友了。"
子時的更鼓聲中,祭壇地基下的青銅祭器開始滲出黑水,水中遊動著謝明遠研製的傀儡蟲。
而無人察覺的是,《天機策》殘卷上的預言正逐字消失,就像被某種力量憑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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