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海皇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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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墟海眼崩塌的狂暴亂流裹挾著陸九霄和昏迷的洛清雪,如同兩顆被巨浪拋出的石子,狠狠砸在一片巨大的、散發著微弱柔光的半透明結界之上!
    “嗡——!”
    結界被撞擊得劇烈蕩漾,泛起層層漣漪,勉強卸去了部分衝擊,卻也讓兩人翻滾著跌落進去。
    冰冷刺骨、壓力龐大的海水瞬間包裹了陸九霄的全身,帶著鹹腥和歸墟深處殘留的毀滅氣息。他嗆了一口水,顱內植入記憶晶簇的地方如同有燒紅的烙鐵在攪動,劇痛伴隨著無數冰冷破碎的畫麵和雜亂尖銳的電子警報瘋狂衝刷他的意識:
    【警告!外部環境:高水壓,強靈能場域…判定:古龍族沉眠結界…】
    【能量適配…檢索數據庫…匹配度74…建議:引導目標個體洛清雪)進行血脈共振…】
    【意識汙染清除程序…進度…7…幹擾源…過強…暫…中止…】
    “呃啊…”
    陸九霄死死按住劇痛的左額,指縫間滲出絲絲血跡,瞬間被海水稀釋。他右眼的妖異金瞳在深海中艱難睜開,視野裏充斥著混亂的數據流和冰藍色的噪點,勉強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一片巨大的海底盆地,無數斷裂的巨大珊瑚柱、傾頹的玉石宮牆、覆蓋著厚厚海泥的盤龍雕像散落在嶙峋的海床之上,無聲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傾覆的悲涼。
    正是東海龍宮的廢墟核心!一層薄而堅韌、流轉著古老符文的金色光膜籠罩著這片區域,隔絕了外界的恐怖水壓和歸墟毀滅的餘波——正是這層結界救了他和洛清雪。
    洛清雪就躺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海沙上,臉色蒼白如紙,眉心那道被燭龍印記崩碎留下的裂痕觸目驚心,金色的龍血正絲絲縷縷地從中滲出,她氣息微弱,仿佛風中殘燭。
    “清雪!”
    陸九霄強忍著腦中撕裂般的痛苦和視野的混亂,連滾帶爬地撲到她身邊。就在他手指即將觸碰到洛清雪冰冷臉頰的刹那——
    嗡!
    一點純粹到極致、蘊含著無上威嚴的金芒,猛地從洛清雪眉心那道裂痕深處綻放出來!光芒柔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間驅散了周圍數十丈海域的黑暗。
    那光芒的核心,赫然是一枚指甲蓋大小、邊緣流轉著玄奧天然紋路的——純金龍鱗!
    這枚小小的龍鱗一出現,仿佛沉睡萬古的號角被驟然吹響!
    “嗚——昂——”
    “唳——!”
    “吼…吼…!”
    無數低沉、悠遠、飽含著複雜情緒的長鳴、嘶吼、尖嘯,從四麵八方漆黑深邃的海淵溝壑、從沉寂萬載的海底火山口、從被遺忘的古老礁石群中轟然爆發!
    這聲音穿透了厚重的海水,匯聚成一股撼動靈魂的洪流,充滿了激動、悲愴、臣服與無法言喻的期盼!
    整個東海,活了!
    陸九霄被這突如其來的萬妖齊鳴震得氣血翻湧,通幽瞳中流淌的數據流都為之一滯。
    他抬起頭,透過混亂的視野和金色結界,看到遠處黑暗的海水中亮起了星星點點、密密麻麻的光芒——那是深海巨妖的眼瞳!
    龐大如山的陰影在暗流中緩緩遊弋,姿態各異的海妖從藏身之地顯出身形,它們全都麵朝著龍宮廢墟的方向,朝著那枚懸浮在洛清雪眉心前的純金龍鱗,低下了頭顱或彎曲了身軀。
    萬妖朝拜!
    “龍皇…血脈…最後的…純血…燭龍逆鱗…顯化…”
    斷斷續續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從陸九霄懷中那枚溫熱的九州鼎碎片中傳來,是紅袖虛弱到極點的聲音,“歸墟…崩塌…能量…衝擊…反而…洗去了…她身上…最後的…人族…封印…時機…到了…滄溟戟…祭壇…”
    陸九霄瞬間明悟。
    歸墟海眼的毀滅性衝擊,加上洛清雪自身在絕境中爆發的力量,竟陰差陽錯地徹底激活了她體內潛藏的、最本源的燭龍血脈!
    這枚純金龍鱗,便是她作為東海龍族最後也是最尊貴繼承者的鐵證!
    “祭壇…在哪?” 陸九霄嘶聲問道,聲音在海水裏顯得有些模糊。
    他需要指引,顱內植入物的幹擾和劇痛讓他對周圍龐大靈能場的感知變得極其混亂。
    “中央…那片…最大的…龍紋…斷柱…下方…” 紅袖的意念如同隨時會熄滅的火星。
    陸九霄循著紅袖意念的微弱指引,視線艱難地穿過廢墟和無數朝拜的海妖陰影,落在了廢墟最中心。
    那裏矗立著半截最為粗壯、雕刻著無數盤龍雲紋的巨大玉柱基座。基座周圍散落著碎裂的玉石板,隱約構成一個被掩埋的圓形圖案。
    就是那裏!
    他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海水,妖化的右臂猛地發力,一把抱起依舊昏迷不醒但眉心龍鱗金光愈盛的洛清雪,雙腳在海沙上一蹬,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向那巨大的基座!
    無數海妖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帶著審視、好奇、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但純血龍鱗的氣息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它們保持著靜默和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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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九霄落在基座旁,將洛清雪小心地放在一塊相對平整的斷石上。他站直身體,忍著腦中翻江倒海的混亂和劇痛,雙手緊握那柄幽藍深沉的滄溟戟。
    戟身似乎感應到了此地彌漫的古老龍氣和洛清雪眉心血脈的呼喚,發出低沉而興奮的嗡鳴,幽藍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
    “給我…開!”
    陸九霄凝聚起全身殘存的妖力,混合著通幽瞳強行壓榨出的力量,將滄溟戟高高舉起,對著那巨大基座中央覆蓋著厚厚海泥和珊瑚殘骸的區域,狠狠刺了下去!
    “轟——!!!”
    滄溟戟的尖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幽藍寒芒!一股沛然莫禦的寂滅之力順著戟身洶湧灌入基座深處!
    整個龍宮廢墟劇烈震動起來!以滄溟戟刺入點為中心,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開數十丈!覆蓋其上的海泥、珊瑚、碎石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掀開,轟然四散!
    裂痕深處,並非堅硬的岩石,而是湧動翻滾、散發出恐怖高溫的——赤紅岩漿!
    滄溟戟的寂滅之力如同鑰匙,徹底引動了積蓄在地殼深處的狂暴力量!
    “轟隆隆隆——!!!”
    海底大地在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中撕裂!
    一道巨大的、猙獰的裂縫沿著基座邊緣猛然綻開!赤紅灼亮、粘稠滾燙的岩漿如同壓抑了億萬年的怒龍,咆哮著從裂縫中噴湧而出!
    灼熱的高溫瞬間蒸發了大片海水,形成狂暴的氣泡和白霧,刺鼻的硫磺味彌漫開來!
    這毀滅性的力量並未失控地肆虐,反而被一股無形的、源自廢墟本身的古老意誌引導著。
    噴湧的岩漿洪流在滄溟戟幽藍光芒的約束下,如同擁有生命的熔岩之河,在震動的海床之上奔騰流淌、堆疊、塑形!
    萬妖的嘶鳴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帶著敬畏與狂熱!
    赤紅的岩漿在幽藍寒芒的引導下迅速冷卻、凝固,發出“嗤嗤”的巨響和彌漫的白煙。
    一座龐大、古樸、完全由暗紅色冷卻岩漿和嵌入其中的巨大珊瑚骸骨構成的恢弘祭壇,在沸騰的岩漿河中冉冉升起!
    祭壇呈九層階梯狀,每一層邊緣都凝固著岩漿流淌時形成的、猙獰而原始的龍形浮雕。
    祭壇的最頂端,並非神像或供桌,而是一尊由整塊巨大、瑩白如玉的萬年珊瑚自然形成的——王座!王座的靠背高高聳立,頂端彎曲,宛如昂首咆哮的龍首!
    一股蒼茫、浩瀚、統禦四海的皇者氣息,從這岩漿與珊瑚鑄就的王座上彌漫開來!
    海皇祭壇!燭龍王座!
    “帶她…上去…”
    紅袖的意念急促而虛弱,“血脈…呼喚…王座…加冕…才能…真正…統禦…萬妖…平息…即將…到來的…海嘯…”
    陸九霄心頭凜然。他看向洛清雪,她眉心的純金龍鱗光芒大放,與那珊瑚王座的氣息遙相呼應。
    他不再猶豫,抱起洛清雪,踏著滾燙尚未完全冷卻的祭壇階梯,一步步走向那至高無上的王座。
    越靠近王座,龍鱗與王座間的共鳴就越發強烈。
    當陸九霄抱著洛清雪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站在那瑩白珊瑚王座前時,洛清雪緊閉的眼睫劇烈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竟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眸不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流轉著一層朦朧的金輝,帶著初醒的迷茫和深藏血脈被徹底喚醒的威壓。
    她看到了近在咫尺的珊瑚王座,也看到了王座背後,那被岩漿洪流映照得如同末日降臨般的、動蕩沸騰的深海景象。
    “這…是…” 她的聲音沙啞而虛弱。
    “你的位置,龍族的皇。”
    陸九霄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將洛清雪輕輕放在那冰冷而瑩潤的珊瑚王座上,“四海在咆哮,萬妖在等待它們的皇歸來。”
    就在洛清雪的背脊觸碰到王座靠背的瞬間——
    “嗡——!”
    整座珊瑚王座爆發出萬丈金光!
    無數細密玄奧的龍族符文從王座內部浮現、流轉!王座頂端那宛如龍首的珊瑚尖端,更是射出一道通天徹地的金色光柱,穿透了籠罩廢墟的金色結界,穿透了萬米深的海水,直衝雲霄!
    同一時刻,以東海龍宮廢墟為中心,無法想象的恐怖能量波動如同無形的巨環,瞬間橫掃整個星球的海域!
    太平洋深處,一道千米高的毀滅性巨浪無聲成型,裹挾著移山填海的力量撲向大陸架!
    大西洋,數個沉寂百年的超級颶風毫無征兆地誕生,風眼旋轉,吸扯起連接天地的水龍卷!
    印度洋,海底板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大地震的波紋沿著海溝瘋狂蔓延!
    海皇歸位,四海同嘯!這是力量回歸的宣告,亦是無法避免的災劫前奏!
    祭壇下方,萬妖徹底沸騰!它們發出整齊劃一、震徹寰宇的咆哮,龐大的身軀在深海中起伏跪拜,如同朝聖!
    古老的龍宮廢墟在金光中似乎開始了緩慢的自我修複,斷裂的玉柱生長,傾頹的宮牆立起,暗淡的符文重新點亮…一個失落萬載的王朝,正在它的新皇座下,重現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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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冕的時刻到了。
    祭壇下方,幾位氣息最為古老深沉、形態也最接近人形的海妖長老一位是背負龜甲的老者,一位是人身蛇尾的老嫗,一位是須發皆由海草構成的高大漢子)踏著尚未冷卻的岩漿階梯,恭敬地拾級而上。
    龜甲老者雙手捧著一個巨大的金色海螺,蛇尾老嫗托著一個由千年硨磲打磨的玉盤,上麵盛放著一套折疊整齊、流淌著水波般光華的深藍色龍紋皇袍,海草漢子則捧著一個古樸的青銅香爐,爐中三支手臂粗的龍涎香正緩緩燃燒,散發出寧心定魂的奇異香氣,青煙嫋嫋,繚繞上升。
    肅穆而古老的龍語吟唱從萬妖口中發出,匯成莊嚴的洪流,回蕩在沸騰的海底。
    龜甲老者將金色海螺呈到王座前,用蒼老而激動的龍語高聲道:“請吾皇,吹響歸墟號角,宣告四海,龍宮重光!”
    洛清雪坐在王座上,金輝流淌的眼眸掃過下方虔誠的萬妖,掃過身邊傷痕累累卻依舊挺立的陸九霄,最終落在眼前巨大的金色海螺上。
    她感受到王座傳遞來的磅礴力量,也感受到血脈深處那份沉甸甸的責任。她伸出手,指尖帶著微顫,輕輕撫上海螺冰涼的金色外殼。
    就在她的指尖觸及海螺的瞬間,異變陡生!
    那青銅香爐中嫋嫋升起的青煙,在靠近洛清雪眉心那枚純金龍鱗時,顏色驟然變得詭異!
    一縷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暗紅色血線,如同活物般混雜在青煙之中,猛地加速,撲向那枚象征著無上血脈與權柄的純金龍鱗!
    “小心!”
    陸九霄的通幽瞳最先捕捉到那縷不祥的血線!他顱內植入的晶簇數據庫瞬間發出尖銳警報:
    【檢測到高濃度基因汙染源!來源:克隆體謝明遠係列)血液殘留!目標:汙染純血龍鱗,幹擾血脈共鳴!】
    是香爐!有人在那三支龍涎香裏,或者就在香爐內壁上,混入了謝明遠克隆體的血液!
    這血液經過特殊處理,無色無味,唯有在接觸最純淨的龍族皇者本源時才會顯化出汙染特性!
    陸九霄想也不想,妖化的右臂帶著殘影抓向那縷血線!然而,血線的速度太快,距離洛清雪的眉心也太近!
    “嗤!”
    那縷暗紅血線如同擁有生命,精準地撞在了洛清雪眉心那枚璀璨的純金龍鱗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聲輕微的、如同冷水滴入滾油的“嗤”響。
    純金龍鱗上流轉的金光驟然一黯!
    一層極其淡薄、卻如同跗骨之蛆的暗紅汙穢,瞬間在龍鱗表麵暈染開來,仿佛純淨的金子上蒙了一層鏽跡!一股陰冷、汙穢、帶著強烈排斥感的氣息猛地從龍鱗上爆發出來!
    “呃啊!”
    洛清雪如遭重擊,發出一聲痛楚的悶哼,剛剛因王座而恢複的一絲紅潤瞬間褪去,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慘白。她眉心的裂痕再次滲出金色的血珠,與那暗紅汙穢混合在一起,顯得觸目驚心。
    她與珊瑚王座之間那磅礴而和諧的血脈共鳴,被硬生生地切斷、幹擾!祭壇的金光和王座的光柱都劇烈地閃爍、黯淡下去!
    下方萬妖的朝拜吟唱戛然而止!
    所有海妖都驚愕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座上發生的一幕,驚疑、憤怒、甚至一絲潛藏的恐慌在妖群中彌漫開來,捧香爐的海草漢子更是麵如死灰,渾身顫抖。
    “誰?!”
    陸九霄的金瞳瞬間被暴怒點燃,妖氣不受控製地翻騰,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狠狠刺向那三位海妖長老。他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仵作刀柄上,殺機凜冽。
    “不…不是我!吾皇明鑒!”
    海草漢子噗通一聲跪下,聲音帶著哭腔,“香…香爐是…是蓬萊島的使者…昨日…獻上的賀禮…說…說是海底萬年寒鐵所鑄…能…能定心安魂…契合龍宮…”
    “蓬萊島…徐衍!”
    陸九霄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通幽瞳中閃過蓬萊仙島、方士煉丹、以及一張模糊卻帶著陰鷙笑容的臉龐。
    好一個釜底抽薪的毒計!在加冕的關鍵時刻,以賀禮之名送上這致命的汙染源!
    “清雪!壓製它!用王座的力量!” 陸九霄轉向洛清雪,急聲道。
    洛清雪緊咬著下唇,雙手死死抓住珊瑚王座的扶手,試圖重新溝通那浩瀚的龍宮之力。
    然而,眉心龍鱗被汙染,如同在她與力量本源之間築起了一道汙濁的牆。金光在王座上明滅不定,她額角的冷汗混合著金血不斷滑落。
    就在這僵持與混亂之際,祭壇下方,那因滄溟戟劈開、噴湧出岩漿塑造了祭壇和王座的巨大地裂深處,異變再生!
    隨著龍鱗被汙染,王座力量受挫,原本被強行引導塑形的岩漿失去了持續的約束力。噴湧漸漸停歇,大量灼熱粘稠的岩漿開始沿著地裂的邊緣和祭壇的基座緩緩冷卻、凝固、變黑。
    就在這些新冷卻的、還散發著驚人高溫和暗紅餘燼的岩漿岩表麵,一些東西…浮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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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自然流淌形成的紋路,而是無比清晰、無比規整、帶著人工雕琢甚至…某種邪惡儀式感的巨大凹痕!
    這些凹痕深深地烙印在冷卻的黑色岩漿岩上,圍繞著整個祭壇基座,構成一個龐大而詭異的環形圖案。凹痕的主體,是二十四對巨大的、舒展的、每一根羽毛都刻畫得纖毫畢現的——羽翼形狀!
    每一對羽翼都充滿了力量感,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死寂和俯瞰眾生的漠然。
    它們整齊地排列著,仿佛在岩漿冷卻的瞬間,有二十四尊背生雙翼的神魔虛影,曾在此地短暫地降臨、駐足,其蘊含的規則力量,在高溫岩漿凝固時,被硬生生拓印了下來!
    一股比歸墟海眼中謝淵那程序化的冰冷更加深邃、更加古老、更加令人靈魂顫栗的邪惡與威壓感,如同沉睡了億萬年的凶獸,從那二十四道羽翼凹槽中緩緩彌散開來。
    整個沸騰的海底,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狂熱朝拜的萬妖們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嘶鳴聲戛然而止,隻剩下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對更高層次存在的恐懼在無聲蔓延。
    就連那幾位海妖長老,也感到了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與寒意。
    “這…這是…” 龜甲老者看著那些羽翼凹槽,聲音都在發抖。
    “魔神…祭壇…” 蛇尾老嫗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帶著無法言喻的驚恐。
    陸九霄的通幽瞳死死盯著那些凹槽,冰藍左眼中流淌的數據流瞬間變得狂暴,無數關於“羽翼”、“神族”、“封印”、“獻祭”的破碎信息和警告標識瘋狂刷過!
    【警告!檢測到高維能量殘留印記!特征匹配:████權限不足,部分信息鎖定)…威脅等級:滅世…關聯坐標:昆侖墟核心…】
    就在這時,陸九霄懷中那枚九州鼎碎片猛地一顫,紅袖那虛弱到極致的殘魂意念,如同冰錐般刺入他的腦海:“小…心…這東西…比歸墟裏那個…老棺材瓤子…還邪門!它…在…‘看’…著我們…它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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