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數據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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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人大會議現場,燈光奪目,電子表決器整齊排列,閃爍的紅光恰似無數雙銳利眼眸,審視著這場關乎漢東未來走向的關鍵投票。隨著最後一票落下,《漢東省政商交往法》以 28713 的票數塵埃落定。沙瑞金端坐在前排正中,身旁茶杯裏的茶水微微晃漾,細密的漣漪層層延展,一如他心底因這份法案泛起的波瀾。這份被媒體盛讚為 “中國首部政商關係法典” 的文件,承載著眾人的期望與隱憂,它將廉政畫像係統那多達 327 項的評估指標,以法律條文的形式,穩穩嵌入地方性法規之中。祁同偉坐在一側,在熱烈的掌聲裏,他緩緩翻開法案文本,目光如電,迅速掃過密密麻麻的條文。當他看到第 17 條 “幹部數字畫像權重占年度考核 60” 時,那醒目的黑體字,瞬間勾起他心底深處高小琴曾說過的話語:“當數據成為權力的 dna,我們就完成了真正的統治。” 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高小琴那自信滿滿的麵容。
新山水集團在紐交所敲鍾的那天,紐約街頭陽光明媚,卻也裹挾著幾分冬日的寒意。高小琴身著一襲華美的禮服,手上戴著璀璨奪目的三克拉鑽戒,身姿綽約地站在交易大廳的舞台中央。聚光燈如熾熱的驕陽,將她緊緊籠罩,她的一舉一動皆吸引著全場目光。當她優雅地按下敲鍾按鈕,刹那間,納斯達克大屏上,股票代碼 “nsc” 仿若金色利箭,直破天際,市值曲線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推,以近乎 75 度的陡峭角度瘋狂上揚。陳啟宗滿臉笑意,舉著香檳酒杯,快步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廉政基金資產已經突破 200 億大關,比爾?蓋茨基金會也發來了合作邀約。” 高小琴微微點頭,眼神卻望向窗外曼哈頓那片由鋼鐵和玻璃構築的森林。陽光灑在她手上的翡翠戒指上,折射出一道清冷的光。她心裏明白,就在這繁華都市的地下三層,新山水集團的服務器正飛速運轉,裏麵運行著的區塊鏈協議,恰似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悄然操控著東南亞半數貿易,而這,不過是她商業帝國龐大版圖中的冰山一角。
侯亮平的結案報告,猶如一顆重磅炸彈,沉甸甸地攤在祁同偉寬大的辦公桌上。報告上那醒目的紅色批注,好似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刺痛著祁同偉的雙眼。“華融投資 37 個離岸賬戶涉及 21 億美元,資金去向成謎。” 侯亮平的字跡剛勁有力,祁同偉的目光落在這行字上,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一個 “川” 字。他拿起鋼筆,筆尖反複戳著 “英屬維爾京群島” 幾個字,墨漬在潔白的紙麵上緩緩暈開,仿若這片神秘地域背後那錯綜複雜、難以厘清的資金流向。思索片刻,他迅速提筆,在報告上寫下回複:“成立專項小組,所有線索接入廉政畫像係統追蹤。” 字跡工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可等秘書退出辦公室,確認四下無人後,他神色瞬間變得凝重,動作嫻熟地打開加密通訊設備,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給高小琴發去一串亂碼 —— 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 “啟動 b 計劃” 信號,每一個字符,都似一顆即將被點燃的導火索,預示著一場新的風暴即將來襲。
漢東省幹部培訓中心,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內,數台先進的 vr 模擬艙整齊擺放。新晉公務員們身著整齊的製服,依次走進模擬艙,開始這場特殊的 “政商交往壓力測試”。艙內,全息投影技術營造出逼真的場景,虛擬企業家身著昂貴西裝,臉上掛著看似真誠的笑容,雙手捧著鑲鑽合同,一步一步朝著學員們緊逼而來。係統的傳感器緊緊捕捉著學員們的每一個細微反應,實時分析著他們的微表情、瞳孔收縮頻率等數據。“您的廉潔指數下降 12,請做出選擇。” 電子女聲冰冷而機械,在模擬艙內回蕩。角落裏,省委組織部的觀察員戴著眼鏡,手持平板電腦,默默記錄著每一組數據。這些數據,將通過加密網絡,同步上傳至廉政畫像係統,成為這些新晉幹部未來晉升之路上,永遠無法抹去的 “數字胎記”,影響著他們職業生涯的每一步。
日內瓦,世界慈善峰會現場,氣氛熱烈而莊重。高小琴身著一襲修身的晚禮服,優雅地穿梭在各國政要與慈善名流之間。就在她與一位歐洲慈善家交談正歡時,工作人員送來一個精致的檀木盒,說是匿名快遞。她微微皺眉,心中湧起一絲疑惑,接過盒子,輕輕打開。隻見盒中躺著一枚青銅古印,印文 “數據永生” 四個古樸大字,竟是她父親的筆跡。刹那間,她的思緒飄回到 1998 年那個風雨交加的雨夜,老地質學家在礦難發生前,匆匆寄給她的最後物件,此刻就靜靜躺在眼前,與她腕間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手表形成一種詭異而奇妙的呼應。她強忍著內心的波瀾,不動聲色地轉動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啟動戒指上隱藏的暗格。微型顯示屏亮起,一行小字映入眼簾:“侯亮平已掌握 2018 年柬埔寨橡膠園交易記錄。” 看到這行字,她的眼神瞬間一凜,手中的古印險些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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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省數字化改革推進會在省委會議室隆重召開,祁同偉站在講台上,正有條不紊地匯報著工作進展。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緊緊盯著大屏幕上顯示的某市住建局局長的數字畫像。“某市住建局局長的數字畫像連續三個月滿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手指快速在遙控器上操作,調出三維數據模型。隻見紅色警示線在 “家庭資產” 板塊劇烈波動,猶如洶湧的海浪。“係統自動觸發的 12 次預警為何全部被人為關閉?”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質問意味。會議室裏的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被點名的官員。那官員坐在座位上,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臉色變得煞白。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上周偷偷刪除的那筆 200 萬境外匯款記錄,早已被廉政畫像係統的量子備份永久保存,如同埋下的一顆定時炸彈,此刻終於被引爆。
侯亮平帶著技術團隊,如同一把利劍,直插華融投資香港辦事處。他們行動迅速,悄無聲息地包圍了整個辦事處。當進入機房時,卻發現防火牆正在瘋狂自動銷毀數據,屏幕上的數據如雪花般飛速消失。“啟動量子反製程序!” 侯亮平心急如焚,大聲嘶吼,他的聲音混著刺耳的警報聲,在機房內回蕩。技術人員們迅速行動,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終於,在緊張的幾分鍾後,最後一塊硬盤被成功讀取。屏幕上,37 個加密錢包地址逐一跳出,其中一個收款方的標注,讓侯亮平的瞳孔猛地收縮 —— 赫然是 “漢東廉政基金”。他來不及多想,一把抓起電話,撥通北京的號碼:“我需要國際刑警組織協查,這場貓鼠遊戲,我們可能抓的一直是貓的影子。” 他的聲音堅定而急切,仿佛在向隱藏在黑暗中的對手發出最後的宣戰。
高小琴的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機場,舷窗外,陽光灑在跑道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她的行李箱夾層裏,藏著瑞士銀行的密鑰,那是她商業帝國中極為重要的一環。走下飛機,步入 vip 通道,通道外,一個舉著 “世界經濟論壇” 接機牌的男人格外顯眼。高小琴心中明白,此人實為國際刑警線人。她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優雅地接過男人遞來的鮮花,指尖卻在花莖上悄悄抹了熒光標記 —— 這是她與陳啟宗約定好的暗號。坐上汽車,駛入濱海灣隧道,車窗外,城市的燈光閃爍,她望著車窗倒影中自己的麵容,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個在漁舟上天真爛漫的少女。那時的她,對未來充滿憧憬,而如今,卻已成為掌控著千億資本的商界女強人。兩個形象在她腦海中不斷交替,竟讓她產生一種錯覺,仿佛自己來自兩個平行世界,既熟悉又陌生。
省委常委會上,祁同偉站在投影儀前,向各位常委展示廉政畫像係統的迭代版本。新增的 “ai 腐敗預測” 模塊一出現,便引起一陣騷動。周正國眉頭緊皺,滿臉擔憂地說道:“用算法預判幹部犯罪?這比大數據監控更可怕。” 祁同偉微微轉動手中的激光筆,光點在屏幕上跳動的預測曲線上緩緩掃過,他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去年係統預警的 17 名幹部,已有 13 人被立案調查。科技不是洪水猛獸,關鍵看掌握在誰手裏。” 會議結束後,常委們陸續離開,祁同偉卻獨自留在會議室。他打開電腦,反複觀看侯亮平審訊華融高管的錄像。錄像中,高管崩潰時喊出的 “高小琴的翡翠密碼” 幾個字,像一把重錘,一下又一下敲擊著他的神經,讓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經偵支隊的秘密實驗室裏,燈光昏暗而壓抑。侯亮平緊盯著光譜分析儀的結果,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從華融投資服務器提取的碎片數據裏,檢測出高小琴翡翠戒指的微量元素。“他們用珠寶做量子密鑰!” 技術專家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恐懼。“每次握手、舉杯的動作,都可能在傳輸加密信息。” 侯亮平聽著專家的分析,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曆次與高小琴交鋒的場景,她撫摸翡翠的那些習慣性動作,此刻在他眼中,都成了精心設計的加密程序。想到這裏,他隻覺後背一陣發涼,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意籠罩。
新山水集團的慈善晚宴在摩納哥蒙特卡洛的豪華酒店盛大舉行,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廳照得金碧輝煌。高小琴站在舞台中央,用帶著牛津腔的英語,向全球賓客展示廉政基金的區塊鏈賬本。“每筆善款的流向都可追溯至終端受益人。”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身後大屏幕上,非洲兒童純真的笑臉與複雜的加密哈希值交替閃現。台下的歐洲政要們頻頻點頭,對新山水集團的慈善之舉讚不絕口。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她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少了顆碎鑽 —— 那是三天前在香港,被侯亮平的人秘密取走的物證,而這一細微變化,或許將成為揭開整個謎團的關鍵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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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祁同偉的辦公室裏,燈光昏黃。他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保險櫃,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份泛黃的漁舟照片。照片背麵的經緯度,被他反複摩挲,紙張已起毛邊,如同他此刻千瘡百孔的內心。手機突然震動,打破了這份寂靜。他拿起手機,是高小琴發來的消息:“密鑰已更換,新加坡賬戶資金正在轉移。” 他放下手機,望向窗外漢東大橋上川流不息的車流,燈光閃爍,宛如一條流動的銀河。突然,他想起沙瑞金說過的 “權力需要籠子” 這句話。他的目光緩緩移向電腦,屏幕上,廉政畫像係統的數據正在不斷更新,那不斷跳動的數字,此刻在他眼中,卻像是一個由他們親手打造的 “籠子”,正以數據的形態,無限擴張,最終將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困在其中,無法掙脫。
侯亮平站在最新的案情分析會上,麵前的白板上,被他用紅色記號筆畫滿了 37 個離岸賬戶的關係圖。紅色箭頭從華融投資指向廉政基金,又延伸出無數分支,如同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他們構建了一個數據利維坦。”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用激光筆重重敲擊著白板上 “高小琴” 的名字。“表麵是慈善帝國,實則是洗錢網絡,而廉政畫像係統,可能就是他們最堅固的盾牌。” 就在這時,投影儀突然閃爍了幾下,隨後播放起一段匿名發來的視頻:高小琴戴著翡翠戒指,站在聯合國演講台上,說出 “數據即正義” 的瞬間,台下的祁同偉,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微笑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又將把整個局勢引向何方,無人知曉,隻留下無盡的懸念,在空氣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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