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一把推開審訊室的門，外頭的光線猛地湧進來，晃得人眼睛一眯。他揚手招呼守在門外的警察，語氣幹脆利落：“把胡一刀帶下去。”臨了，又轉頭看向胡一刀，神色認真，再次囑咐道：“回去再好好想想，要是想起什麽線索，一秒都別耽擱，立刻匯報，清楚了嗎？”
    胡一刀忙不迭點頭，臉上堆起討好的笑，聲音都透著股巴結勁兒：“知道、知道，我回去肯定一門心思好好回想，一有消息，馬上就告訴你們。”
    “前輩，麻煩你跑這一趟了。”楚楓客客氣氣地對門口的警察說道，說著，還從兜裏掏出一盒香煙，不由分說地塞進對方手裏，“一點小意思，辛苦您了。”那警察推辭了幾下，最後還是收下了，笑著點頭示意，帶著胡一刀離開了。
    楚楓轉身，衝著不遠處的趙露揚了揚下巴，喊道：“走，回辦公室。”兩人並肩朝著一樓的專案小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響。
    一進辦公室，楚楓就拿起趙露剛剛畫好的肖像，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嘖嘖稱奇，嘴裏的誇讚脫口而出：“這跟照相館拍的照片有什麽兩樣啊？你這手畫像的本事，簡直神了！”
    趙露聽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卻並沒有被這番誇獎衝昏頭腦：“少拿我打趣了，這差得可遠著呢。要是真能跟照片一模一樣，我還當什麽警察啊，直接去大街上擺攤給人畫像，說不定還賺得更多。”
    “不試試怎麽知道？對了，你這畫畫的手藝是在哪學的啊？我看著心癢癢，也想學習學習。”楚楓一臉認真，眼裏滿是好奇和向往。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這麽多年一直沒放下，閑了就畫上幾筆，慢慢就練出來了。”趙露簡單解釋道，眼神裏透著對繪畫的熱愛。
    “那你看我能學嗎？我真挺感興趣的。”楚楓追問道，一臉期待地看著趙露。
    “畫畫這事兒，天賦還是挺重要的。這樣吧，等這案子結了，要是有時間，我再教你，怎麽樣？”趙露思索片刻，給出了答複。
    “那一言為定！”楚楓興奮地一拍手，臉上洋溢著喜悅，“我可算明白肖叔為什麽把咱們倆安排在一塊了，咱倆這配合，簡直天衣無縫，絕了！”
    “你少貧嘴了。”趙露白了他一眼，臉上卻也帶著笑意，隨即話鋒一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快說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這案子可耽擱不起。”
    “下一步啊，我可得先補個覺，等我睡醒了再說吧。”楚楓伸了個懶腰，臉上帶著濃濃的倦意，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把幾張凳子往一塊兒搬。沒一會兒，幾張凳子就拚湊在了一起，雖說看著簡陋，可在他眼裏，這就是此刻最舒服的“床”。他一頭栽倒在上麵，整個人瞬間放鬆下來，隻感覺渾身上下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找到了出口，舒服得直哼哼。
    “你、你、你，楚楓，你能不能有點正形！”趙露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憤怒，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楚楓這副模樣給氣壞了，“總局的領導給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寶貴得很，容不得你這麽浪費！”說著，她快步走到楚楓身前，伸手就把他從臨時拚湊的“床上”拉了起來。
    “你幹嘛啊！”楚楓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個趔趄，站穩後滿臉委屈地叫嚷道，“還不讓人休息會兒了？你瞧瞧，生產隊的驢都不敢像你這麽使喚！我都累得快散架了，就想眯一會兒都不行？”
    “你把下一步的計劃告訴我，我去辦。”趙露哪管他這些，一臉焦急，眼眶都微微泛紅了，“你就在這兒安安心心好好睡，哪怕睡到天黑，都沒人管你，行了吧？隻要你把計劃說出來。”在她看來，案子迫在眉睫，每耽誤一秒，可能就會錯失關鍵線索，她實在沒辦法看著楚楓這個時候還想著休息。
    看見她這幅火急火燎的模樣，楚楓心裏不禁覺得好笑，可又有些感動。他穩了穩情緒，語重心長地說道：“趙露啊，飯是一口一口吃的，事是一步一步做的，這道理你不懂嗎？一口可吃不成胖子。咱們現在就算急得跳腳，沒有周全的計劃，出去也是瞎忙活，還不如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精神頭足了，再去想下一步的行動，這樣效率才高啊。”
    “你少來了，別跟我打馬虎眼。”趙露滿臉急切，上前一步，緊緊盯著楚楓的眼睛，“看你這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裏肯定早就有主意了，快別賣關子，趕緊說說。”此刻的她，滿心都被案子占據，根本無心去理會楚楓那看似悠閑的態度，隻想著能立刻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說什麽啊，中午吃飯的時候不都一五一十跟你說了嘛。”楚楓一臉無奈，攤開雙手，臉上的神情卻無比真誠，“現在嫌疑人的畫像也有了，就順著我說的那兩條線查就是了。”
    “就咱們倆人，怎麽查！”趙露一聽這話，情緒瞬間又激動起來，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了幾分，“這麽大的工作量，咱倆就是不吃不喝，也未必能在限期內完成。”想到任務的艱巨和時間的緊迫，她心裏就一陣發慌。
    “所以啊，我在等肖叔回來。”楚楓不緊不慢地解釋道，神色沉穩，“把情況詳細匯報給他，聽他的安排。畢竟肖叔經驗豐富，人脈也廣，他肯定能給咱們指明方向，調配更多的人手和資源。”說到這兒，他微微頓了頓，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而且上次抓捕胡雲明失敗，給咱們狠狠地上了一課。我想來想去，總局裏很有可能有胡雲明的眼線，要不然咱們這麽周密的計劃，怎麽會莫名其妙就失敗了呢？現在啊，我也就敢相信你和肖叔倆人。”
    “你還是堅持這個觀點嗎？”趙露微微皺眉，語氣裏帶著一絲疑惑和擔憂。她不是不相信楚楓的判斷，隻是這個想法一旦坐實，那局勢可就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和危險。
    “沒錯，我深信不疑。”楚楓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總局裏肯定有人與胡雲明有聯係，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咱們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千萬不能再讓消息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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