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乖巧落在長風枕頭上，真誠發問【宿主，為什麽要這麽說呢( ′??)？】
    長風手指戳了戳078，為小係統解決疑惑【因為我確實不算是一個好人，我承擔不起、也不喜歡，有一個人先入為主的把我套在一個‘好人’的殼子裏。】
    【而做一個好人是多麽苛責的一件事啊。】
    他淺淺笑起來，【不要對自己要求那麽高嘛，我隻要做一個無害的人就已經很棒了。】
    他眼神飄遠，近乎歎息地說【擅自對別人心懷期許，大抵也算是偏見的一種。】
    078不說話，輕輕蹭了蹭長風的臉。078想，它應該能明白長風的意思。
    旁人的期許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演變成索取。但078不會，078身為宿主的係統永遠不會向宿主索取什麽。
    所以078認為，它可以覺得宿主是一位非常好的人。
    它一邊認真想著，一邊不自覺加大了力道繼續蹭。
    長風對小係統的內心的論證過程一無所知，伸手把在自己臉上亂蹭，甚至越來越用力蹭的金屬小球直接扔到一邊去！
    蹭蹭蹭！沒完了是吧？覺得自己是什麽軟軟的美妝蛋嗎？冷冰冰的金屬球一天天亂蹭什麽？！
    揉了揉臉，長風不管被他扔在一邊的小係統翻身準備睡覺了。
    畢竟下午睡了一個爽的，大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連係統也被他從係統空間拉出來，跟他一起清醒清醒。
    078對此表示：(?_?)
    【宿主啊，咱們要不看點電影什麽的吧？】
    【我……】長風剛想拒絕就被突兀響起的聲音打斷——
    “是睡不著嗎？”林自衍說完，不等他回答就穿鞋下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床前，蹲下身，借著窗簾透出來幾分的月光，跟他對視，無聲地動了動唇。
    長風看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幹脆坐起身，拍了拍床，“來，上來說。蹲著幹什麽？”
    林自衍順勢坐在他的床上，繼續跟他對視。
    長風：“……”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人家床上玩大眼瞪小眼？
    長風決定主動出擊：“你、你是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
    林自衍點點頭，又搖搖頭。“想和你說些什麽，但我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說不清為什麽，總覺得今天不應該就像剛剛那樣潦草地結束了。所以我半夜不睡就是在等，等著和你說些什麽。
    可我現在也不明白，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比剛才還要更加潦草？”
    他不明白，長風卻是明白。因為就像語言語言往往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力的、最清晰的一樣，它也是世界上最無力的、最混亂的。
    沒有熟能生巧、千錘百煉，僅憑著一腔真心，越是急切、越是笨拙。
    長風的眸光不自覺軟了幾分，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更潦草，也不會潦草。”
    朦朧的夜色裏，長風覺得某一瞬間，林自衍驚喜的眸光甚至比月色還要亮。
    看見對方鬆了一大口氣的樣子，長風眉眼飛揚地大笑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興衝衝道：
    “況且今晚還沒有結束呢！”
    說完長風拉著他下床，急匆匆穿好了鞋後，又拉著人來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
    刷啦——
    嚴格地說，今晚的夜色不怎麽樣，月亮也不算圓，也沒有多少星星，天空也灰蒙蒙的，但好在月光很亮——
    月光如水一般傾灑了滿屋，照亮了宿舍裏的一切。也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給彼此身上都鋪了一層銀色的紗。
    長風回頭衝他眨了眨眼：“雖然今晚的夜色不怎麽樣，但是一起在窗前賞月這件事本身，就還不錯麽。用鋥亮的月光作為今晚的結束，一點也不潦草哦。”
    林自衍有些呆呆地看著月光下長風愈加清晰的眉眼，突然感覺喉嚨有些幹，喉結上下滾動幾下後，才重重點頭。
    抬頭望向被嫌棄的夜色，林自衍覺得也並沒有長風說的那麽差。或許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過，無從類比。又或許是因為……
    腦海裏突然閃過，不知道之前在哪看過的三流庸俗電影裏麵寫到：“陪在身邊看夜色的人，本就比夜色本身還要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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