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長風有些好奇：“我之前應該沒見過你才對吧？你是怎麽……”
    長風“呃”了一聲，最後還是說：“盯上我的？”
    實在是找不到什麽更加委婉但又貼合實際的詞了。
    就算沒有那個拯救任務的提示，長風又不是普通的任務者，別說是自己的伴侶，就是普通的擦肩而過的路人，長風也不至於毫無印象。
    更何況，一直盯梢他的人如果不是楚鳴，長風也不至於發現不了。
    長風雖然確實有在好好的當褚長風，但是還不至於發現不了一個覬覦他的變態。
    楚鳴是和他認定的伴侶，彼此本源上都有一根紅線相連。
    長風不會對楚鳴警惕。
    但長風真的很好奇，楚鳴為什麽會盯上自己。
    楚鳴聽到這個問題怔了怔，長風注意到他的情況，好奇的問他：“怎麽？不方便說？”
    楚鳴搖搖頭：“不是不方便，就是……太不值一提了。”
    楚鳴第一次見到長風的那段時間，是楚鳴最孤獨和難挨的那段時間。
    自己剛剛把那個他血緣上的父親，當著自己血緣上的母親麵前，胖揍了一遍。
    已經上高中的楚鳴，早不是沒有力氣反抗的小孩子。
    早在高中之前，就把自己的媽媽從那個人渣手裏接出來。
    但好像沒有什麽用。
    她的人出來了，她的心沒有。
    楚鳴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女人為什麽一直都會對那個人渣心軟。
    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掙的的微薄的零碎，背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偷偷給那個男人。
    她明明知道，還沒有成年的自己辛辛苦苦到處打工賺的那一點點零碎，連養活他們娘倆都是問題，自己甚至還要負擔自己的學費。
    她把自己攢的那些破爛，去給那個人渣當賭資，那自己呢？
    楚鳴把自己攢的零碎搶回來，不去理會那個男人的叫罵和那個女人的哭哭啼啼。
    楚鳴離開了。
    不要他的父親，也不要他的母親了。
    但楚鳴不能不要他的學業，這是他逃離這個地方的機會與途徑。
    可是楚鳴沒有錢來維持他的學費，他未成年的身份，注定讓他掙不到很多合法的錢，楚鳴去打了黑拳。
    他沒成年，力氣也不夠大，好在常年被他那個父親毒打，抗揍，而且他隻要錢不要命。
    就算贏不了太多，但好歹支撐的起學費。
    他就是在那碰見長風的。
    他們這種黑拳，有的時候要吸引一些有錢人過來押注，或者為了他們的喜好打假拳。
    長風被誰拉過來的，他不清楚。
    但長風叫停了一切，說自己已經直接報了警。
    長風的家世沒有人得罪的起。
    髒了長風的眼睛，他們這個地方就是注定要黃了。
    這個地方確實死了很多人，但是同時也是很多人賺錢的唯一途徑。
    長風毀了這一切，不一定會有人感謝，但肯定有人會恨他。
    楚鳴曾經也是恨他的一員，恨他從不曾見過世事艱險，隻是因為出身好，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抹殺他生存的唯一方式。
    更恨他天真愚蠢，自以為是的善良。
    但是長風從來不是不顧首尾的人。
    長風讓褚家提供了很多職位，專門對接這些沒有涉及到法律的人員。
    給他們提供幾個月的工作和一點錢，對於楚鳴這類的未成年，就是直接給他們準備一張卡，專門負責學費與飲食，讓他們安心學習。
    而除了叫停拳賽那天，長風再沒露過麵。
    楚鳴也再沒見過他。
    等楚鳴高中畢業之後，那張卡也到了楚鳴的手裏，當時，還剩不小的一筆。
    上了大學的楚鳴時間更自由，更有時間去打探長風的消息。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或許是好奇，這樣幹淨又愚蠢的人，究竟是什麽模樣？
    再見到長風的時候，是在一個魚龍混雜的酒吧。
    長風救了一個被騙到這的一個小姑娘。
    長風身邊有同伴在勸他：“大環境就這樣，長風，你幫的了眼前這個，你也總幫不了世界上的所有人，長風，不要做沒什麽意義的事了。”
    偷聽的楚鳴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的名字，長風，褚氏的褚長風。
    長風確實是一個好人，但長風也很愚蠢。
    即使長風幫了楚鳴，但楚鳴還是覺得長風是一個太過於理想化的蠢貨。
    因為世上隻有蠢貨才會做沒有任何收益的事情。
    楚鳴其實也覺得對方是對的，大環境就是這樣，沒有錢和權勢的人，就是這些上位者的玩具。
    法律和道德隻是用來遮醜的一層紗而已。
    但長風不僅沒有被打擊到，還十分認同的挑挑眉：“我當然救不了所有人。我又不是救世主。”
    “但如果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讓我對眼前的事情視而不見，抱歉，我做不到。”
    “一個人在我眼前，我也有能力去幫忙，我為什麽要覺得，因為世界上有的是這麽慘的，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我就視而不見？”
    長風對著他的同伴輕輕的笑起來，桃花眼彎起來：“一個帶著一點點哲學思考的問題——”
    “是因為大環境如此才視而不見，還是因為視而不見才導致大環境如此呢？”
    對麵一愣，長風不受影響的繼續說：“大環境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想做的事情，從來也隻和自己想不想做有關。別人的彎彎繞繞也配幹預我的想法？”
    “我有褚氏，褚氏還背得起我善良的代價，我也有那個想法，這就夠了。”
    “至於旁的，我知道，但也僅僅是知道而已。”
    那天，楚鳴一直暗地裏跟著長風，直到長風回家。
    楚鳴知道了長風的地址，在自己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安排的時候，就去看著長風。
    他不明白為什麽，按理說，長風不是之前，他以為的沒見過天真愚蠢的小少爺，而是一個看穿了一切但又無視的人。
    但他比之前更加好奇長風。
    他盯著長風，注意著長風的一切習性與愛好。
    長風沒什麽特別的喜好，宅在家裏玩遊戲算是一個，偶爾出門撿人算一個。
    楚鳴甚至都不敢想，長風還記不記得曾經他叫停了一場拳賽，還為那裏的人員提供了一段時間的工作和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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