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聞厄聽見長風的話，臉“騰”一下就紅通了，側頭不敢去看長風的眼睛，胡亂的說：“我也……也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吭哧半天也說不出來什麽，長風也不難為他，從善如流的轉移話題：“嗯嗯，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的。”
    然後長風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他：“你能不能用一些術法來對付我？”
    殷聞厄一聽這話，整個人立馬就恢複正常的魔尊樣子，皺眉，有些不可置信的說：“什麽？”
    長風其實這幾天有試著修煉過，但很可惜，長風從來沒見過這麽沒有天分的身體。
    之前的身體，可能是因為靈魂是長風的緣故，幾乎無論是修魔還是修道，還是別的什麽，總之天賦就算不出彩，也沒有資質差的。
    但這具身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無論是魔氣還是靈氣都沒法儲存在身體裏，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凡人。
    但是凡人怎麽會“吃”魔氣呢？
    長風猜測自己或許不是人族，而是某一種容器的化形。
    這個容器可以儲存魔氣，或者靈氣，但是身為化形的自己卻不能操縱儲存的能力？又或許能？隻是現在就像殷聞厄曾經說的那樣，自己重傷才會變成這副模樣。
    容器的傷和人類也能沒法做類比，修為什麽時候能恢複說不好，但是容器有容器的好處。
    身為凡人，長風可能會被有修為的修士隨便一揮手就能弄死他，但是如果是某一種容器，修士的修為在長風這裏就是無傷免疫的。
    準確的形容就是，隻吃物理傷害，對魔法傷害免疫。
    “一些小猜測，你要是擔心可以稍微控製一點你用的力量。”
    殷聞厄雖然之前有聽說過長風這個神器的威力，但之前總以為是在其他方麵，沒想到還會有這種用法嗎？
    而且……長風之前也從來沒有過傳聞是可以直接讓修士的攻擊無效的啊。
    殷聞厄小心的控製控製著一些魔力，長風看著殷聞厄手裏幾乎快要透明的魔力，眨眨眼。
    行叭，畢竟隻是猜測，穩重點也沒什麽問題。
    殷聞厄把那一丁點的魔力朝著長風襲去，長風站在原地，眼睛也不眨，沒等碰見長風，本就不多的魔力化成一縷貨真價實的風。
    長風證明自己的猜測，笑了笑：“聞厄，可以再不留情麵一點。”
    畢竟，敵人可不會隻用這麽一點開玩笑一樣的招式。
    殷聞厄點頭，手上也不怎麽留情，狠戾的一招直接向長風打去，長風照樣是沒什麽感覺。
    就是風吹的他有點冷。
    長風感概：“這給我一件厚披風，我豈不是縱橫修真界無敵手？”
    殷聞厄：“……”
    殷聞厄相當好奇：“你這是什麽情況？”
    長風摸摸下巴，理所當然的說：“因為我是器靈，而且是那種有儲存能力的容器，隻要是用修為，我都可以直接儲存，所以靈力魔力的攻擊對我就是無效的。”
    說到這，長風輕嘖一聲，“要是有修為，是不是就可以一邊吃別人的力量，一邊打別人？”
    殷聞厄：“師夷長技以製夷？”
    長風感覺貌似沒有那麽精準，但也差不太多，點點頭。
    殷聞厄突然想起之前在長風靈魂裏感知到的魔氣，覺得可能是長風儲存的原因，應該隻有自己這個“主人”才能看得見。
    至於為什麽是突然看見了，應該是長風這個容器已經滿了。
    像溢出來的水一樣，被主人感知，提醒主人“夠份量”了。
    殷聞厄突然想到了鳧羽宗，那個被長風狠戾滅門的宗門。也不知道他們用長風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讓長風這麽溫柔的人大開殺戒。
    而這個隻有主人能夠感知的“滿了”，又究竟代表什麽意思？
    而且……長風落在鳧羽宗那幫人手裏千年之久，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曆任掌門都曾在長風的後頸處，留下什麽所謂“主人”的印記？！！
    鳧羽宗那些人也配？！
    “殷聞厄？”
    長風疑惑的看著突然沉下臉色的殷聞厄，問他：“怎麽？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我能幫忙嗎？”
    長風感覺自己應該是幫的上忙的，畢竟……殷聞厄不開心，大概率是和自己有關。
    殷聞厄看他，謹慎的問他：“你覺得別人利用你去做違背你意願的事情，那……”
    大概什麽事情最接受不了？
    殷聞厄話都不用問完，自己就有答案了——任何事。
    任何違背長風意願的事情，長風都接受不了。
    何況還是利用長風。
    殷聞厄隻能頂著長風疑惑的視線，去換一個問法，“你如果做出滅別人滿門的事情，會是因為什麽？”
    長風看著他，神色糾結。
    沉默一陣，才問他：“有人利用我這個容器，做了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我把他們滿門滅了？”
    殷聞厄：“……”
    長風結合著之前殷聞厄說的，自己是鳧羽宗的掌門這種比較不合理的事情，繼續問他：“鳧羽宗？”
    殷聞厄：“……”
    長風歎一口氣，感覺自己有點欺負小孩的感覺，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回答殷聞厄一開始的問題：“我直接做出殺人滿門的事情麽？”
    長風思索起來：“我不在乎有人尋仇，所以一般不會做亂殺無辜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宗門，既沒有血脈聯係，又不一定真一團和氣，長風自認完全沒必要遷怒至此。
    “所以……一整個宗門都是不無辜的。”
    長風皺著眉，感覺推理失敗：“還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啊。”
    自己又不是什麽好捏的麵團，之前沒化形，沒有靈智也就算了，既然化形了，有靈智，直接大殺四方不就好了嗎？
    為什麽還要一直勤勤懇懇的被他們利用？
    等到成為鳧羽宗掌門再開打？
    078之前說這個身體是他的，又不完全是他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而且……最要緊的問題是——
    “你不是不希望我記起來麽？怎麽每次都給我說我之前的事情？到底是希望我記得還是希望我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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