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狗急還跳牆呢，何況老美
    “好，我繼續說，這要說主動和被動，還是要具體到當時當地的曆史環境中去看，當然我們說的那些有錢人，巨頭，商業頭部，權勢者，他們自然就不一樣了，他們想占什麽地就占什麽地，無所謂手段，比如低價買，高價租！我們這個地下城就是這樣，空著的房子按天租，就這麽大的屋子裏住七八個人，互聯網恢複了後，我才知道，這裏其實是比較輕度的。
    “以前他們想蓋多大的房子就蓋多大的房子，可是現在也是啊，要求特別多，追求貴族生活、神教教主的生活，要自然，要綠化，要舒適，要方便快捷，要這要那，實在不行，就買現成的別墅庭院，反正說來說去，都是他們自己的產業，或者是合作夥伴的產業，洗錢，套現，什麽都跟白拿一樣，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在風景秀麗的地方，在治安好的地方，尤其在沒有我們的地方。可最搞笑的是，危機後房子越來越便宜了，大別墅隨便租，他們的產業又從住房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開始坑害我們。等地下城建好了，他們又開始舊病複發。
    “這十多年間，那樣一套東西搬下來，放到了地下城，這種壓迫在小環境內，就被迅速放大！你也瞧見了，富人區那邊的樓都不怎麽高，有著空曠的這個……頭頂的空間，就咱們現在這棟樓來說，120層，頂著頂，要不是地下城邊緣穹頂高度的限製，一定還要加蓋的！反正就是……從麵積的壓迫進化到空間的壓迫了。
    “這麽算的話，以後我們這些人之間，這麽多人之間，怎麽也得算幾十萬人，就要去爭搶這僅剩不多的空間，用以生存，這是生物的本能啊！或許是一個房子的大小，大概也就是這房間這麽大，再小也得搶！眼睛就盯著！別的地方，一眼也不看，兩立方米的大小我們也要去掙！我們不是魚，可為什麽水要掌握在那些人手中呢？他們就擁有著清澈的海洋，我們這麽多人就是肮髒的小水溝？
    “再者，要不就是削尖腦袋鑽進人家那富有的清靜的地方，變成金槍魚！還是什麽魚？必須削尖腦袋！可是，他們擁有者海洋依舊不知足，他們還要從這個水溝裏抽取幹淨的水，那最後我們還剩什麽？在淤泥裏打滾唄！要不結果就是……呃，最後被踢出去，擠出去，回到地表，可那就不能活啦，現在地表還有人呢，唉……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他們又要怎麽辦？”
    嚴告在想，或許她也應該去地表上看看，去看看地麵上的人，他們到底是怎麽生活的？地球起航十二年了，地表上的環境近日點一個樣，遠日點又是一個樣，每一圈加速，地球上都會有不同的景象和特殊的現象出現，那，他們是怎麽應對的？就算聯合政府就救濟署去管最基本的保障，但是他們是怎麽生活的呢？
    “是啊，他們要怎麽辦？你有什麽野的消息嗎？對於上麵的情況。”
    “對於這個方麵的，還沒有，地麵上的聯網設備較上一年肯定更少了，網絡上確實有人在發布地麵生活的動態，但是那個軟件是有算法的，不去搜是看不到的，就算搜了，也不一定能搜得到，地下城的人，太少關注地表了，這種不公平到處在的，有些人成了無家可歸者，但是依舊嘲笑地麵上的人，用幸運標榜自己，這些人是相信機器的，尤其是智能設備，他們對當年550的……這個，有一種神一樣的崇拜感，這是一部分人，而另一部分人認為自己是幸運的，這種幸運就像是上帝的寵兒。”
    嚴告喜歡這些話，很厲害，比郝曉曦老師給的演講稿和資料文件裏麵的詞，還要爆炸一些！
    “這些……是你爺爺筆記裏寫的，還是你自己總結的，我覺得像是你的。”
    “啊，是我的，哈哈！我接觸過一些人，觀察，聽，或者主動去聊天，想想我是一個小孩，誰也想跟我多說幾句，沒有那麽多防備。很多人都是那樣抱著繼續僥幸的想法，就是認為自己特別的幸運，甚至他們將這種幸運運用到了一些經濟類方麵，結果輸得失去了住房權，但是他們依舊看不起地麵的人！自己都沒有住的地方了，就要被擠出去了，他們仍然自信。
    “後來，我又接觸一些人，多大年齡的都有，他們的思想也是根深蒂固，我真是喜歡你們的詞！根深蒂固，這個詞太棒啦！是成語！難以拔除，難以改變，他們是被改造過的，尤其是經曆過危機下的改造，呃……其實我也試著說過一些相對他們而言‘激進’的話，當然我說出的話，基本對他們來說都是激進的，但，我隻要說多了，哪怕是多舉了一個例子，他們立刻會疏遠我！非常見效！
    “有些人，他們覺得是上帝的死亡，才讓這個世界不再公平，他們將一切推給危機，但是還要在精神上找到寄托，於是上帝又悄悄的活了，半死不活的那種，太陽神教的誕生也離不開這些，而且可能是更加複雜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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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很少人會想到這是社會製度的問題，是誰靠著法律、製度之類的，搞掛名為‘自然而然’和‘正義’的壓迫，這個是我爺爺的筆記裏這麽寫。他們完全在別人的世界觀創造的世界中活著，這是一種剝削的、野蠻的世界觀，哎嘿！他們就認為世界就是這樣，一成不變！例如命不好，上帝不賜福，機會不好，沒進入對的宗教和組織，沒有薪水高的工作，不夠努力……等等這些，其實這樣的想法和他們的認知都是來自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來自那些統治階層之類的人用他們世界觀創造的、加強的社會製度裏麵，普通人有著這樣被反複馴化的認知，又反過來成為了統治階層、資產階級安定統治的工具，周而複始，周而複始啊！這個詞也很棒！”
    嚴告一直在認真的聽著，手中的筆在筆記本上走走停停。她隻是聽著，那些話進到她的耳朵裏，融入到她的大腦裏，最後簡潔地寫在了紙上。這些話有力量，更有生命，她能夠想象另一部分人聽到以後有多麽的害怕、詫異、不適和畏懼。
    弗洛伊德倒水，水壺裏隻剩下一點了。他倒在了自己的被子裏，咕嘟一口。
    “請稍等。”
    房間的角落有一個塑料桶，桶內有一個瓢。弗洛伊德將桶蓋拿起，用瓢舀水，然後將熱水壺插上電。
    這個場景，很中國啊！嚴告老師的宿舍當中就有一個桶，從宿舍跑去接水比較麻煩，就是為了省事這麽幹的，老師要照顧孩子，有時候不能總是因為接水就離開，就怕這群調皮的孩子將什麽重要的電子用品搞壞了，還是準備一個水桶的好。
    嚴告指著桶，說：“這個，世界各地都一樣嗎？”
    “不一樣，這個桶我已經用了五年了，十美元買的。”
    “多少！？”
    “十美元，大概四五十人民幣？不知道現在是怎麽變的，貴吧？這個質量還是可以的，很厚，有蓋子，瓢是後來買到的，其實這個是一個小鍋，這裏可沒有瓢，這個瓢更貴，21美元，其實這一屋子的家具，我盡量還原上世紀中國鄉土農村的那種辦公小屋子，這桌子，床，水桶，還有個櫃子，亂七八糟的什麽，你在其他地方可看不到這種布景布局呢！”
    “哦～！”
    嚴告恍然大悟。是這樣，嚴告現在看才覺得有一種熟悉感。新建的房子裏，哪有這樣的布局啊，這是生活工作一體化，看上去挺舒服。
    弗洛伊德坐了下來。此時，熱水壺已經開始工作了，噪聲有點大。
    “所以，我覺得你說的那句特別好，‘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他們看不清，被實際表現出的表麵現象所蒙蔽，看不清本質，毛主席教導說，‘透過現象看本質’，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實事求是，更好的進步！一味注重表麵現象而忘了本，那就要走歪了，所以有些現象是一層一層的謊言，一遍一遍的，說得一次比一次好聽的，像是……洋蔥嗎？”
    嚴告點了點頭，這麽說的話，那就是洋蔥。
    弗洛伊德改了口。
    “又或者是椰子，椰子的殼很厚，謊言就是為了包裹住事實真相，而且看上去還要真實，就是為了把人們牢牢的困在這‘山’當中，讓他們‘鬼打牆’！走不出去！永遠被慢性剝削，永遠看到的是‘山’的風景，永遠接觸的是‘山’的石頭，永遠想的都是‘山’是正常的，那一層層一堆堆的謊言壘起來的就是‘山’！這個製度，就是‘山’，壓迫著人，又阻礙著人的認知，又遮擋著人的視線！”
    弗洛伊德站了起來，豁然開朗，驚呼道：
    “哎呀，是啊，這個比喻太好了！這很形象，能讓人更好的理解！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這都是托你的福！是這樣，沒錯！是這樣！”
    他開始在房間中緩慢地踱步，嚴告一邊看他，一邊寫。
    “這就是壓在人民身上的大山！也是壓在世界大部分人身上的大山！這是阻礙人類進步的大山！這山可不止一座，他們，他們那些無恥的混蛋，為了讓他們的謊言看起來就是真實世界的、先進的、不可違背的、是社會的、是文明的、甚至是正義的，他們創造了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風景被他們說的漂亮美麗，還有燈塔，但是實際上，那座山是肮髒的！
    “可大部分人在山底！一部分人在山腰，少數人在山頂！山底到山頂有一條狹窄的、危險的、陡峭的路！有很多人在這條路上，這是這‘山’長出來的路！山腰的那些人，不是在山頂被擠下來的人，就是山底拚命要上去的人。他們會為了每一個台階而去努力，不擇手段的努力！選擇將別人推下去，選擇踩在別人的屍體上，來創造一個台階，往上爬，往上爬！這‘山’讓人變成鬼，惡鬼！改變了人本身的美好，然後站在山頂的人又拿著喇叭告訴所有人，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不要妄圖去改變它，要努力向上爬！”
    嚴告聽懂了，明白了，曆史書中沒有說破的，沒有說完的，那一部分都更加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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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真是混蛋啊！”
    “嗬……移山計劃呀，移山計劃，厲害，真厲害！還得移！移山計劃，還得繼續！也必須得繼續下去！我要將剛才這個編寫成一個寓言故事，或許別人會很感興趣。”
    弗洛伊德眼神堅定。
    嚴告更加明白他的想法了。弗洛伊德要做的是一件大事，這件大事她也想做，揭穿美國存在的謊言，這也不僅僅是美國，而是這個人類社會，這對國際上是有益處的，對於世界也是更有益處的，對於流浪地球計劃等眾多緊要的方麵都是有很多益處的。
    但是，這裏就有了一個問題，不能不去考慮的問題，至於具體的做法和計劃需要進一步的商量研討，但是這個是必須提前考慮的。如果計劃一步一步穩步進行，這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美國當局會怎麽辦？狗急還跳牆呢！何況是整個統治階層和精英階層，剝削階級和資產階級，以及他們的大代表們，在民眾之間的信奉者，這是一整個係統體係，是山的骨架，他們這一堆人到時候會怎麽做呢？
    魚死網破？同歸於盡？這是極有可能的，他們不願意變得和普通人一樣，他們會反撲，這對地球的很多方麵都不好。這雖然是正義的，但是，這是一次危險的嚐試，好心辦好事，很可能是個壞結果。現在還有220t和南極的獨立，還有流浪病毒，地球還要穿過小行星帶……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很複雜的，多變的。
    兩個孩子的影響力在小範圍內來說還行，但需要時間。可是對於大的地區、國家乃至世界來說，兩個孩子算得了什麽呢？
    他們太小了，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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