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瑪利亞什麽都不知道，她不喜歡現在的樣子，她對周圍的環境感到了厭惡。可是，她又沒有什麽辦法，每天工作，然後吃飯，然後休息，然後再工作，就隻是這樣如此重複，中間可能還要加上被換來換去。這錢是沒有賺多少，自己的身體倒是被綁在這個地方了。除非他親眼見到菲斯克，不然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晚間休息時，芭芭拉問瑪利亞，“你體檢了嗎？”
    “體檢？我早就體檢過了啊，為什麽還要去體檢，又不是免費的，隔三差五的就要體檢，誰受得了？”
    一個外號叫小兔子的女孩說：“他們抽了我一大管子的血呢！我感覺現在眼前都是花的呢，我感覺我的身體裏少了一些很有動力的東西，就像是發動機沒有機油了，哦不對，是沒有燃料了，我感覺我自己……現在空得很！我需要更多的吃的，但是又不會有更多的吃的，完蛋了……”
    芭芭拉問兔子，“兔子，你不會是稀有血型吧？”
    “啊？”小兔子回過神來，說：“我不知道呀，我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血型呢？他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是什麽血型，唉……”
    芭芭拉也不傻，她說：“如果你要是稀有血型，他們就會多抽的，如果你被選上了，說不定還能拿血換錢呢，比直接的工作要好多了！”
    兔子說：“是嗎？我倒是也想呢，但是我覺得我現在身體很不好，我還是不那麽想了，就這樣吧，舒舒服服就在地下城，就這麽工作一輩子也是可以的。”
    兔子在床上翻了一個身，說：“我之前的一個室友，一個女孩，她……我就不說她叫什麽了，她12歲了，長得不錯，被一個她工作時需要她照顧的中年男人看上了，人家可是平步青雲啊，被人收成了養女，現在生活可是比咱們好多了呢！我也想那樣呢！可惜呀，沒有人能夠看上我。”
    “包養？”瑪利亞說：“那可不是什麽好事吧，需要付出身體的。”
    兔子說：“啊，那我也願意，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很空了。”她突然清醒一般，抬起了腦袋，“什麽？那個人不會是要抽我的血吧？”
    瑪利亞點了點頭，神情疲憊，嘴角掛起了詭異的笑容，“太有可能了，他們甚至還強迫小男孩去吸他們的……啊，就那玩意兒，我見過，那些人呀，如果現在還在地麵上，我就給他們割下來，塞到他們自己嘴裏。”
    一直在睡覺的法拉，突然說話了，“那都是小事了，要是能伺候人家爽了，會有很多錢進賬呢，我估計勒維爾集團也有這樣的產業，不然我們為什麽要被分來分去的呢？像是在篩選，你們看嘛！這是我換來的地四個地下城了，工作？他們在乎嗎？我都不覺得這倆月我都幹什麽了？每個地方都是一樣的，他們有智能機器人，所以我們以後……嗯……可能就要去做那些機器人沒辦法做到的了。”
    瑪利亞感覺後腦像是被扇了一巴掌。她知道這種事情是存在的，但是她自己總是感覺有一種懶洋洋的念頭在自己腦袋裏，阻止自己去想很多的東西。
    “那，那就是……”瑪利亞說。
    法拉打斷了瑪利亞，“還是不要說了吧，小心被聽到呢。”
    瑪利亞轉頭到處看了看，“誰能夠聽到？他們還不讓咱們說話了嗎？我又沒有說的很大聲。”
    法拉說：“我以前在地上也隻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相信各位也都是，但是進入地下城之後，心中的野獸就被關進籠子裏啦，就像是兔子說的，或許被包養也是很不錯的呢？那些老男人可能隻有一點點的清醒時間，他們就用來搞那種事，可能一個星期一次，或者一個月幾次，我感覺自己還是能接受的吧，不知道，或許到時候我會接受不了，然後將那個人幹掉，大卸八塊。”
    芭芭拉說：“法拉，你難道是殺人魔嗎？專門吃人的那種。”
    “差不多吧。”法拉說：“我也不算是殺人魔，我就隻是……我不知道，誰知道呢，我也隻是活著而已啊，為了活下去，這樣挺有意思的。”
    瑪利亞突然說：“有興趣……結盟嗎？”
    “什麽？”
    “啥？”
    “為什麽？”
    “幹什麽？”
    大家夥一起發問。
    “你們知道的，現在畢竟是孩子的世界了，就按照他們說的，現在是我們的世界了，那為什麽，我們不……”
    瑪利亞沒有把話說透，大家就都明白了。現在是孩子的世界了，掌控世界的，為什麽不能是他們呢？
    大家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法拉說：“大家又不是一條心的，畢竟咱們是地麵上來的，沒那麽容易的。”
    瑪利亞問：“你們之前在地麵上的時候，有孩子幫嗎？”
    芭芭拉根本不對瑪利亞說的感興趣，純粹就是驚訝。她說：“有哇，難道我們現在也要組建一個孩子幫嗎？”
    法拉說：“算了吧，你的想法又不是沒有人想到過，我在上一個地下城裏麵可是親眼見到過，那時候剛到，那群孩子幫的人就毆打了他們的管理者，你明白的，管理者的下場可是不好，他們還拉攏我來著，但是我就隻是看著，電擊槍打的很快，但是沒有打我，他們很快就將智能設備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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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種事？”瑪利亞問。
    “當然啦，他們一開始確實很厲害，但是地下城這麽大，他們跑出去沒多久，其實這個行動就已經結束了，他們怎麽可能對抗得了智能機器人呢，政府裏麵的那些孩子更是討厭我們這些外來者擾亂他們的統治，所以，那些孩子的下場比管理者還要不好，別問，我不知道他們後來具體怎麽樣了。”
    瑪利亞沒話說了。
    這裏的管理者進來了，開門就拿著一個小本子，對房間裏麵說：“明天，瑪利亞和法拉，該你們的體檢了，明天不去工作。”
    說完，他就走了。
    芭芭拉說：“看來要檢查的你們的血了，看看你們的血是不是甜的。”
    兔子跟著說：“難道那些病人要喝血嗎？喝血，有助於緩解病情？”
    法拉問瑪利亞，“有什麽想法？”
    “不知道，自從下到地下城以來，我就感覺命不是我自己的了。”
    熄燈後，他們開啟了一個話題，想想看，他們這一個房間裏麵的人有什麽相似之處呢。為什麽那些管理者要一次又一次給他們調換地方呢，從臨時住所換還不行，一定要換地下城，這是一個非常耗費資源的過程。而且她們互相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猜得出來的結論，地下城到地下城並不是到臨近的地下城，也有人跨過了200公裏，到了隔了好幾個的城市裏麵去。
    她們說來說去，第一個感覺出來的相同點就是，她們都殺過人，這沒什麽好隱藏的。但是殺人這件事，她們從來都沒有說過，所以這個相同點不可能是殺人。
    於是，她們又往下討論，相同點應應該是她們在外麵都不怎麽愛說話，腦子裏想東西確實多一些。想來想去，相同點還是出來一些，在身體上，她們一個個都是相當不錯的，可以說比一些個男孩還要結實。
    她們就在這輕聲細語的討論中一個個睡去。
    第二天，瑪利亞和法拉還有幾個孩子上了車，說是要去體檢一下身體，因為說著不是免費，所以他們並沒有什麽疑慮。唯一的顧慮已經被“不是免費”占滿了。
    說是去醫院，但是呢醫院又不歡迎他們，所以他們隻能去一些小的醫院。
    車子的窗戶是封閉的，他們一車的人像是貨物一樣，到了地方就下車。
    他們下車後，進入的就直接是一個小小的空間了，像是一個車庫，不算太大，有突出的平台，有樓梯，幾盞燈，不算多麽明亮。
    “這邊。”
    瑪利亞轉頭看了看這個環境，來到了一個向下的、隧道一樣的流樓梯口旁排隊。
    “這是什麽地方啊？”
    “就是，這裏是醫院嗎？一點消毒水的味道都沒有。”
    管理者瞪了起了小眼睛，喝道：“閉嘴！”
    法拉看了看幾個管理者，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小司機，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看出一些不對勁，好像他們還很輕鬆。
    瑪利亞也跟著回頭看了看，知道法拉是想幹什麽。
    “好像沒什麽問題。”瑪利亞說。
    “嘖，閉嘴！”
    他們順著樓梯向下走，周圍就都是腳步聲了，聲音在這小空間裏麵出不去。
    走了一陣就豁然開朗，進入了一個雙開的大鐵門，進去就是大廳了，裏麵確實是醫院的布置，但是感覺這個地方在地下。這地方沒有智能機器人，有幾個大人穿著隔離服走來走去，其餘的都是穿著白褂子的孩子，多數都是女孩子，她們看上去非常忙碌，走來走去的。
    體檢的內容很簡單，跟以前是一樣的，但是又有所不同。他們這些孩子進到裏麵就被迫脫去了衣服，男孩女孩排成一隊，進行簡單的消毒，隨後拿上衣服，進行一項又一項的檢查，從身高體重開始，經過了視力檢測，還有血壓，心跳，一直做到了核磁共振和反應力測試，最後進行了抽血。
    一切顯著很簡單，又覺得帶著一些不一般。
    一個男孩說：“天呐，這一趟下來，我們要花多少錢啊！這也太細了，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像菲斯克一樣賺到足夠的錢呢，唉……”
    “你還這麽想？我已經不這麽想了，認清一點現實吧，夥計，別想太多了，我們可能一輩子都在地下城工作了，我們隻期盼著將來有一個好的總統，這樣我們或許就能夠有一個像樣的身份了。”
    “對呀，我們可以選尚·金·勒維爾當總統。”
    體檢過後，他們每人當時就拿到了吃的。還有體檢的孩子過來了，依然要排起長隊。
    “體檢的結果會通知你們的，你們其中的某些人可能要再次進行體檢，因為可能某一些項目沒有到位，沒有合格，所以需要更好的設備，但是你們放心吧，再次體檢的費用都是減半的。”
    瑪利亞和法拉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信息交換迅速。是啊，他們已經像是奴隸一樣被困住了，被壓在地下城裏麵。在生存這場大局裏麵，他們沒有什麽別的選擇了。那就隻能期盼，那個不合格的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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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利亞和法拉都這麽希望過，希望不是自己，但是很不幸，就是他們幾個依舊需要再次體檢，並且管理者說他們這些人的血液裏麵有一些病毒的成分，需要去進一步的確認，確認一下是否具有病毒的抗體，或者是能研發出一些疫苗之類的。到時候他們可就是大功臣！
    瑪利亞已經對這樣的說法沒有任何的感覺了。如果她手裏有槍的話，她一定會把這麽說的人全都崩掉，有一個算一個。
    瑪利亞和法拉就是這樣有離開了臨時住所，他們一行十個人不到，又是去到了那個醫院。但不同的是，他們走了一個看不見的門，那裏原本是牆！牆打開了！
    牆後還是一個向下的階梯，燈光較少。他們一直向下，拐了幾個彎，進去一扇雙開的閘門，裏麵就是那個所謂的“醫院了”。在換衣間，他們統一脫去了衣服，穿上了一件大袍子，就跟古希臘人穿的那樣，就是簡單的一張布，想辦法擰巴一下披在身上就行了。
    瑪利亞感到了巨大的危機感，她的頭上冒了冷汗，直覺不會有錯的。法拉也是如此，她的眼神有些渙散，注意力不集中，她同樣感覺到了危機，另外的幾個人也是差不多的感覺，變得呆愣了。
    這個地方不像是醫院。
    他們的精神不是很集中，進行完一係列的準備後，瑪利亞進到了一個非常高大的房間，這裏麵有一個十分奇怪的巨大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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