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股市果然開始下跌。
    周一開市，恒生指數更是跳樓一樣暴跌。
    隨後，港交所宣布停市4天。
    啟榮地產大廈的頂樓，郭凱晴坐在屬於郭榮的辦公室裏。
    她麵對著巨大的落地窗，目光掃過車水馬龍的街道，還有數不清的，比啟榮地產大廈要矮的大樓。
    手裏的紅酒杯已經晃了不知道多少圈，過了許久，她才抿了一口。
    羅秘書拿著資料夾走進來，放在辦公桌上翻開。
    “發現兩個股東和唐倩合作，企圖做空啟榮地產。”
    郭凱晴冷笑一聲。
    “他們的心早就不在啟榮地產了，隻想撈一大筆，根本不管啟榮地產死活，這樣的人，還要留著過年嗎？踢他們出去。”
    羅秘書勾起嘴角：“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回購集團的股票。”
    “做得好，有多少，就買多少。”
    “錢的方麵……”
    “你不用擔心，躍界科技的股份是我個人的，到了必要時刻，把股份拿去抵押。”
    “是。”
    郭凱晴心情舒暢，羅秘書出去以後，她從辦公桌下提起一個巨大的皮箱。
    裏麵裝滿了啟榮地產的紙質股票。
    這是屬於她郭凱晴的，不是屬於郭榮的。
    等這場股災過去，她郭凱晴，會成為啟榮地產最大的股東，連她的父親郭榮都要甘拜下風。
    她把皮箱重新放回辦公桌下，再次看向落地窗外，喃喃自語。
    “從今以後，我要讓所有人提到我，不再是郭榮的女兒，而是啟榮地產的郭凱晴。”
    ……
    九龍城寨。
    西北方的黑診所。
    唐箐箐還是坐在二樓的窗戶邊，看著巷子對麵長滿青苔的牆壁。
    黑診所的女主人端著燕窩放在桌上，看一眼唐箐箐，識趣地一言不發離開。
    她回到一樓，男主人湊過來：“她還是不肯走？”
    女主人搖頭：“她最喜歡坐在窗邊，外麵這個鬼樣子，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神經病一個。”男主人嘖一聲。
    女主人瞪了瞪他：“別這麽說，她畢竟帶我們一起賺錢，你小心她聽見了，把我們踢出局。”
    男主人壓低聲音：“她現在是女股神，有錢又有名氣，買豪宅綽綽有餘，不是瘋了，為什麽留在這個鬼地方。”
    “你別管。”女主人盛了兩碗燕窩，一人一碗。
    “總之，我們現在能跟著賺錢就行，我不想一輩子和你窩在這個鬼地方，整天提心吊膽。”
    男主人抱住她：“你放心，賺完這一筆，我們就存夠錢離開港城了，你說是去歐洲好，還是去南洋好？”
    女主人暢想著兩人的未來，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
    秦楓被針對了。
    潘海峰愁得頭發掉了好幾根，肖振東和舒嘉豪對他表示慰問。
    其實大家早有預料。
    秦楓的作品很能打，華國建築協會內部都押寶他。
    隻是威廉帶來的消息，依然對潘海峰衝擊很大。
    幾乎所有外國協會都把秦楓列入了重要對手前三名，這是威廉這幾天到處社交打聽回來的消息。
    當然，他所在的米國協會也是如此，甚至因為威爾遜是米國人，他們在出發前就對秦楓重點關注。
    威廉能夠進入代表團隨行，也有個原因，是他熟悉秦楓。
    “秦，希望你能理解我。”
    今天清晨，在客房門口，威廉給秦楓通完消息以後，緊接著就是道歉。
    “雖然那是我的上司，但論交情，怎麽比得上你和我，我內心是希望你贏的，但職責所在，我也沒辦法。”
    米國協會研究秦楓時，威廉是個很重要的人物。
    他和秦楓一起學習過，一起參加過設計比賽。
    他能提供更精準的情報。
    他們各為其主，本來就是競爭對手，威廉其實沒必要道歉。
    秦楓摟著他的脖子：“說什麽胡話，我明白的，你盡管幫助他們研究我，我不怕。”
    “哈哈。”威廉爽快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結束以後聚一聚？”
    “必須聚。”
    宴會廳裏，潘海峰熬紅了眼睛，手指有點哆嗦地按在秦楓的肩膀。
    “我們不能隻研究別人，必須研究一下，他們可能會對你提什麽問題。”
    常武遞過來一疊文件。
    “這是我們昨晚討論出來關於別的參賽者的內容，你看一看，我們接著研究你的情況。”
    秦楓看著他，眼睛裏布滿血絲，一看就知道昨晚一點都沒睡，隻不過因為年輕，狀態比潘海峰好不少。
    像他們一樣的人，還有很多。
    肖振東和舒嘉豪同樣，一把年紀了，熬個夜差點要了他們的老命。
    秦楓連忙搖頭：“別研究了，你們回房間睡一覺吧。”
    潘海峰反應慢了一秒，才緩緩搖頭：“不了，再有兩天就開始評獎，我們要爭分奪秒。”
    秦楓很無奈。
    我主要是怕你們猝死。
    後來還是一位港城的建築師說：“我們消化昨晚的資料需要時間，不如你們趁這段時間休息。”
    看著昨晚整理出來，比枕頭還厚的文件，舒嘉豪首先點頭。
    潘海峰和肖振東也緊跟著同意。
    除了幾個在研究裏幫不上忙，隻打下手的助理，昨晚分批次睡過覺，此時繼續留在宴會廳。
    其他團隊裏的主力成員，吃過秦楓的豪華早餐後，紛紛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秦楓不放心潘海峰，把他送回房間，看他走進浴室洗澡，怕他暈倒在裏麵，又在房間裏等著，直到他出來。
    然後被潘海峰趕出去。
    回到宴會廳，秦楓開始看資料。
    對於自己被針對一事，他早有預料，雖然現在情況有點超出預想，但他並不太緊張。
    如果連區區三個問題都無法解決，他本來就沒有資格拿金獎。
    因此他的重點，全在對手上。
    完全沒有思考自己可能麵對的問題。
    評獎開始的前一天，各參賽選手抽簽決定出場順序。
    秦楓抽中了中後位，簡承文的簽位也很不錯，在秦楓前麵，隻和秦楓隔了兩個人。
    他們兩人，估計要排到第二天後半段或第三天的開始。
    港城兩位建築師，女建築師沈嘉瑜的簽運不好，居然抽中了第二位。
    大家心情各異，終於到了評獎開幕的第一天。